“她們這是犯了什麼錯,惹得妹妹如此動怒啊?”聲音仍是有些陰陽怪氣。
我也不回話,只衝兩個兩個看了看,示意她們出去,她們卻是沒有反應過來,反而跪下解釋道:“是奴婢不該打暈了雲妃娘娘,不關娘娘的事!”雖然臉上很是平靜,身子卻忍不住發抖起來。
“什麼?竟然打暈了妹妹!真是反了天了,不狠狠教訓一頓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呢!妹妹就是心慈手軟,不如由姐姐代勞吧!”說着就往身後使了個眼神,一邊接着說道:“哪隻手打的?給我廢了它!”
“娘娘,娘娘饒命啊!”春梅趕忙又磕頭求情,可已經來不及了,柳眉兒帶的人很快把她架了起來,她忙又乞求地看向我,一邊喊道:“娘娘!娘娘!”
我正要張口,門外卻傳來蕭凌冰冷的聲音:“吵些什麼?!”
沒想到柳眉兒竟是吃了一驚,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道:“凌王爺!”
他卻像是沒聽見,徑直走到我身邊,柳眉兒的臉上一下子猙獰起來。
“怎麼回事?”
抓住春梅的兩個宮婢也是一下子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柳眉兒,她憤恨地瞪了我們一眼,才示意她們鬆開春梅,秋兒忙上前扶住她。
“既然沒事了,還不快退下!”淡淡的聲音卻很有威懾力。
柳眉兒的兩個宮婢忙退了出去,春梅和秋兒行過禮也退了下去。看她們都走了,柳眉兒纔不甘心地開口道:“那姐姐就不打擾妹妹休息了!”說着便轉身往外走去,嘴角似乎浮現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我想再看仔細,她卻已經走出去關上了門,聽到關門聲,蕭凌才轉過身,片刻又轉回來對着我說:“他們死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嫣兒,對不起!
思索片刻,我才緩緩開口道:“王爺,你我都知道,這件事有蹊蹺。”
“那又怎樣?”他揚起眉頭看着我,似乎是有些不屑。
我並沒有在意,只接着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合作一次
?”
他玩味地看着我,頗有些不敢相信,我只能堅定地看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他仍是沒有說話,反而轉身朝外走去,我正在着急着,突然卻聽他開口道:“你的身子若是沒有大礙,明天就隨我一起去毓水宮吧!”
我這才鬆了口氣,只暗自盼着明天不會有什麼意外,這樣想着,便歇息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身梳洗,生怕錯過今天的審判,宮婢們看到我起牀也沒再多說什麼,只靜靜地垂首站在一邊。
等梳妝好正要起身,一旁的宮婢忙扶住我。
我這才仔細看了看她,有些遲疑地問道:“你叫秋兒?”
她忙點頭道:“是!”
我這才輕聲說:“隨我去毓水宮吧!”
“是!”她答着便隨着我的步子往外走去。
到了毓水宮,我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終於還是停在門口,沒有進去,裡面卻突然傳來了喧鬧聲。
“哈哈!”
“豐兒,慢點!”
是嫣兒的聲音,那豐兒?難道是她的兒子?想到這裡,我心裡更加不忍了,思索片刻,終於還是準備擡腳往裡走,卻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個熟悉聲音:“怎麼?不進去嗎?”
我猛然覺得有些氣憤,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走了幾步,突然覺得剛剛的做法有失妥當,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停下,身後已經傳來了他的腳步聲,我這才安下心,接着往裡走。
院子裡,一個衣着華麗的女人正懷抱着個大約一歲大的孩子,眼中滿是寵溺的神色。我突然感覺心裡一痛,似乎是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定了定神,才艱難地走到她身邊,輕輕喚道:“嫣兒!”
看到我,她很是驚訝,忙站起身來,卻並沒有開口。
我忙又點點頭道:“是我!”
“晴兒,真的是你?”她說着就把手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交到宮婢手裡,一邊往前幾步拉住我的手,言語裡似乎已經成熟了不少,臉上也多了少婦的嬌羞,眼角卻是有一絲不易
察覺的皺紋。
“你,受苦了!”說着竟是忍不住低泣起來,如果不是我,嫣兒現在一定會很幸福的,一定是!
她忙搖搖頭,臉上的笑卻帶着一絲苦澀,看到宮婢懷裡的孩子,眼神才又柔和起來。好一會才扭頭對着我說:“進來坐吧!”眼睛卻是片刻都沒有離開那個孩子。
我忙提醒起她:“嫣兒,凌王爺也到了!”
她這才扭頭往後看,神色一下子暗淡了,半晌才輕輕說道:“凌王爺!”
他卻是略一點頭就走進屋裡,我忙看了看嫣兒,她只輕輕笑笑,示意自己沒事,我才又跟着走了進去。三個人都坐定之後,我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瞥了眼蕭凌,他正不緊不慢地喝着茶,似乎一切都跟他無關,我只能暗自嘆了口氣,對着嫣兒笑笑道:“你,最近怎麼樣?”
“我很好!”她的神色已經平靜下來,說着還淡淡地笑了起來。
“孩子……”
“咳咳!”我正要接着問,卻聽蕭凌咳嗽了兩聲,氣氛一時又尷尬起來,我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嫣兒急忙開口道:“雲妃娘娘,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我不禁有些吃驚地看向她,原來她都知道!那麼,她一定也知道我們來是爲了什麼,難怪剛剛會那樣不捨地看着孩子,該不會真的和她有瓜葛吧?不,她一定不會這樣做的,我在想些什麼呢!閉眼趕走心裡的雜念,我才輕輕問道:“之前,我和凌王爺遇刺的事,水妃娘娘應該也有聽說吧?”
看她遲疑片刻才點了點頭,我又接着開口道:“那水妃娘娘可知這件事情是何人所爲?”
“嫣兒不知。”她說着反而低下頭去,眼裡似乎閃過一絲漠然。
我正疑惑着,蕭凌已經冷笑着開了口:“是嗎?娘娘真的是不知道?”
“嫣兒確實不知。”她已經又擡起頭,卻仍像是說着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看着蕭凌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是不相信,正想開口幫嫣兒辯駁,門口卻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