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不了,就只能認命了。應彩萬般的不情願中,應彩開始洗衣服,將他前幾天換下來的衣服分門別類的洗了,熨好了,晾起來,然後打掃衛生,好一陣忙活,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後累得滿頭大汗。
回到自己的房間衝了澡後將自己疲憊的身體扔在牀上,周圍一片安靜,陽臺上所有的窗子打開,在九月的夏末能聞到花園裡夏末初秋的花木味道。這是一個很美好的莊園,假如沒有那許多的羈絆和矛盾。
一片安靜和芬芳中,應彩很是愜意的睡着了,誰讓她昨夜裡失眠了呢,上午又忙活了一上午,這下子一躺下來,頓時睡得香甜無比。
睡得很香的表現就是,她做夢了,夢裡面還是這個君逸苑,大片大片美麗的花園裡,居然多了一個小毛頭,粉粉嫩嫩,可愛無比,穿着迷你版的小襯衣小西裝,邁動着小腿,屁顛屁顛的朝着一個高大挺拔俊美不凡的男人走了過去,揚起肉嘟嘟的小手,奶聲奶氣地喊着:“爹地,抱,爹地,抱抱……”
夢境雖然模糊,可是夢裡面應彩依然看清楚了,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君承桓!是啊,能在君逸苑裡這樣安然自得的男人只有它額主人——君承桓了。只見他一把將奶聲奶氣的小毛頭抱了起來,舉過頭頂,小毛頭頓時咯咯地大笑起來。君承桓就這樣逗弄了一陣小毛頭後,將他抱在懷裡問:“今天乖不乖?”
“媽咪打屁屁,媽咪打屁屁……”小毛頭一面說着一面摸着自己的小屁股,像是在狀告媽咪。
應彩在夢裡一陣奇怪,只見君承桓抱着那小孩兒朝着自己走了過來,然後他懷裡的小毛頭擡着小手指着自己:“媽咪不乖,爹地……”
啊——太詭異了!應彩身體一顫從夢裡醒來,驚慌失措地從牀上坐起身來,四處檢查了一遍,還是那個寂靜異常的空空的房間,哪裡有什麼下孩子?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只是一個夢!可是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難道說——自己的心裡潛意識的是想要和他生孩子的?
這怎麼可以?君夫人不會同意的!
正在這時君承桓走了進來,房間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人,應彩本來就心緒煩亂被突然出現的君承桓嚇了一跳。
“怎麼了?”君承桓走過來在牀沿上坐了下來,早上穿在身上的衣服經過一天的時間已經沒有早上那麼新了,可是穿在他的身上依然那樣的好看,他擡手輕拍了一下應彩的臉;“還真能睡,我都下班了。”
應彩理了理頭髮,下了牀來去浴室洗臉刷牙梳頭。安撫一下心裡因爲那個夢境帶來的恐慌。其實夢裡面的那個小孩子真的很可愛,應彩忍不住去回想,可是醒來後被他一打攪,許多的夢境又都不記得了。
“又在發呆。”君承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浴室的門口,“今天出了什麼事?”
應彩俯身接了一大捧的水拍到臉上,擡起頭來平淡地回答他:“沒事!”
怎麼會沒事?君承桓諱莫如深地笑了一下,開口說:“明天去辦結婚證,真的。”
應彩正在擠洗面奶的手被點擊了一般抖了一下,手心裡便憑白多了一大坨洗面奶。那一陣刺激過去後,她手忙腳亂地將洗面奶丟到一旁,故作平靜的說:“你胡說什麼呢!你母親不會同意的!”
男人淺笑了一下:“原來你是害怕我母親。這個不難,我有的是辦法讓她點頭。”
“可是……可是……”應彩一時之間再找不到其它的藉口。正絞盡腦汁地想着藉口,忽覺身體被一條手臂拉近一個散發着男性清香的懷抱,忽然想到自己手裡還有好大一坨洗面奶呢,剛要開口提醒,一個溫熱的溼吻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壓了下來。
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伸手攀上他的肩膀,手上的洗面奶便悉數蹭到了他名貴的襯衣上。男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衣服髒了,於是利落地解開衣釦,褪下衣服,漏出精壯結實線條完美得如泥塑一般的男性身軀,一面持續着難捨難分的親吻一面撩起她的裙角……
這一次他沒有中途而止,沒有給她任何的餘地,毫不留情地佔領了她,縱橫衝刺,她的單人牀上被兩人劇烈的歡情折騰得一片狼藉。
他自從她離開後禁慾太久,而她似乎也極爲迷戀他的身體,雖然理智上知道這樣不好,這樣做太不合規矩,這樣子享受這個男子的身體是一件多麼淫賤的事情,可是她就是想這樣的和他一起做那違背道德倫常的事情啊。身體的歡愉是真的,相比之下那些紛亂的思緒都是捉摸不住的。
沒有和他這般親密之前,心裡無時無刻不在矛盾着,煩躁着,但是此刻和他親密至此了,便什麼都不想管了。就讓那所有的煩惱都在她和他交纏的軀體外面各自凋零吧。
一番抵死纏綿過後,天色早已經從傍晚過渡到晚上了。牀上運動過度,再加上錯過晚飯時間太久,應彩
便覺得肚子餓了。果然食和色都是人的天性,可以不去想任何惱人的事情,但是不能沒有歡愛和食物。這兩樣東西都讓人感覺歡愉。
君承桓的速度比較快,他先一步洗完了澡,出浴室的時候說:“我等你,一起出去吃飯。”
應彩一面揉着頭髮一面看着他笑,原來他也餓了。這樣笑着的時候,才發現跟着他其實挺好,有性福生活還有好吃的呢。是否剛纔歡愛的次數太多,連帶着把腦子裡打結的思緒也解開了?顯然這些問題太無聊,君承桓的腳步已經漸漸走遠。
應彩洗了澡,弄乾了頭髮之後換了衣服到樓下去找君承桓了。
和往常幾次一樣,開了車去酒店,進了包廂點了菜,然後一頓飽餐。晚飯進行了一大半的時候,君承桓突然開口說:“以後每週來君逸苑一次,我讓人每週給你送一次貨。”
拒絕還是不拒絕都矯情,因爲有那個支票,契約,口頭答應的事情繞在裡面,應彩一面吃着東西一面回答說:“隨你了,但是等一下一定要送我回去!”再不要被他稀裡糊塗的拐走。
很快地兩人就吃過了晚飯,這一次應彩說什麼也不睡了,目不轉睛地看着車窗外的夜景,這一次他趕中途變幻路線,她一定跟他急!
這一次車子開到她的糖果店門前街上的臨時泊車位上停了下來,遠遠地應彩就看到自己店裡燈火通明,門還是開着的。難道遭賊了?於是慌忙下車來,朝店門走去。等走近之後纔看到店裡坐着一個小姑娘,她是誰?
正在應彩很是疑惑的時候,君承桓也走了過來,只見那守店的小姑娘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來衝着他鞠躬,彷彿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似得,開口打招呼:“桓少。”
君承桓只是簡單的擺手:“這裡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桓少。”小姑娘說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從糖果店裡離開了。
待那女孩子走遠了,君承桓纔對應彩說:“以後你不在這裡的時候,就由她過來,薪水我負責。”
應彩應了一聲,對於他的示好,她根本就推不掉,不管拒絕還是接受,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接受。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撒下來,將她牢牢網住。其實最讓她無措的是,她竟然並不排斥他對她的好。
假如真的討厭一個人,他所有的示好,他送的所有東西只管拒絕就是了,就是因爲心裡有那麼一點的鬆動,所以在面對他的示好,纔會如此的無措和混亂。
君承桓在糖果店裡並沒有過多停留,他看了一眼時間後對應彩說:“你早點休息,我還有事,不陪你了。”這話說得怎麼聽怎麼像男友朋友之間的對白。
應彩故作平靜的迴應說:“你有事就快走吧。我不用人陪。”也許是因爲傍晚的時候那場劇烈的歡愛吧,覺得和他之間似乎有些東西在微微變化。她不想深究,只想在他離開後好好滴睡一覺,然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等到耳朵聽到外面臨時泊車位上的車子啓動而後離開的聲音後,才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暫時離開他散發出來的磁場了,終於可以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了。
晚上的糖果屋生意一般,應彩出了接待顧客,賣糖果收錢,就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其實很多時候理不清楚一些事情的時候,就發呆好了,這樣會輕鬆許多。發呆至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開始整理今天的營業收入。拿着計算器算賬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最近沒有給於姐的那個賬戶匯錢過去。
說好了每月店裡的淨利潤,應彩從中留五千,其餘的都匯到於姐的賬戶上。最近一直糾結着桓少的事情,不是他的請客問題就是進口糖果的價格和送貨問題,眼看着九月都快要走到下旬了,怎麼也得給於姐報個帳吧,而且好長時間沒聯繫她,確實該打個電話過去關心一下的。
於是忙找到手機,撥了於姐的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纔想到現在的時間可都半夜十二點了,這個點打電話過去太不合適了,自己的腦子什麼時候這樣的糊塗了?想要掛斷已經不能夠,電話那邊於姐已經接聽了起來:“喂,小彩嗎?有什麼事?”
應彩聽到於姐的聲音裡帶着些倦意,大概已經猜出來於姐是被自己的電話擾了美夢,於是道歉說:“於姐,我是打電話和你說一下最近店裡的盈利情況的,也沒什麼大事,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打給你。”
“沒事,你說吧。這個月店裡的生意怎麼樣?”於姐親切地詢問。
應彩回想了一下本月的營業狀況,和於姐說了一下君承桓送的那些糖果的事,說完後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爲什麼桓少要送糖果來,支支吾吾一陣,乾脆不說了。
電話那邊那邊的於姐一直耐心地聽着,聽到後面纔開口說:“原來小彩是戀愛了?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這是好事啊。”
“可是,可是我不確
定自己能不能和他在一起啊,差距太大了,我總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萬一他是戲弄我的怎麼辦?”應彩終於在這個臨近午夜十二點的深夜裡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擔憂。有錢的大少爺玩弄女人的案例簡直太多了,以前因爲契約的關係沒打算和他深入來往,就不擔心,可是最近的事情,一件一件,太詭異了!
電話裡面於姐的聲音感嘆說:“他的心思如何,他是否在戲弄你,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彩,你的心裡是不是真的愛他?如果是,那就不要管那麼許多,勇敢地去愛,哪怕碰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後悔,假如心裡不愛他,那就趁早劃清界限,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嗎?”
應彩沉默了,她要怎麼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呢?
這時電話裡面於姐的聲音又說:“其實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告訴你,現在看你這樣,我就告訴你好了,反正許多的事情瞞不了一世的。”
“咦?”應彩吃驚,“於姐,你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你還記得我讓你每月匯錢來的那個賬戶嗎?”於姐提醒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每個月的淨利潤我得五千,其餘的都匯給於姐你啊。”
“那個賬戶其實是小彩你的名字開戶的啊。”於姐一句簡單的話把應彩驚得呆在原地,沒聽錯吧?該不會大半夜的夢遊聽了不真實的夢話?那個賬戶怎麼可能是她的?
於姐大概料到應彩會很吃驚,乾脆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那家糖果店其實也是用你的名字買下來的,你其實就是那個店的主人了,店鋪的產權人是你,運營人也是你,包括那個表面上看來是我的賬戶也是你的,這些都是那天桓少出錢買下來的,怕你知道了拒絕就讓我幫忙瞞着。”
應彩這下子是真的愣神了,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這個商鋪的產權人,還成了這個店的老闆,個體戶了?會不會是在做夢啊?
電話裡面於姐繼續說:“桓少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真的,要不是他,當初給了我一筆錢,我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樣過,一個人拖着一個孩子,職業空白期太長,又是單身母親,工作根本就不好找。是他的那筆錢救了我,而他之所以給我那麼大一筆錢,完全是爲了感謝我在你身無分文的時候收留了你。”
應彩終於從呆傻中醒了過來,她問:“於姐,我記得當初你說是孩子的爸爸知道她出生了給的撫養費啊。怎麼會是桓少給的錢呢?”
“呵呵,我那前夫?他早就不知道跟那個小妖精去哪裡逍遙快活了,哪裡還記得我?當初是桓少想讓你安心的繼續呆在糖果店,才讓我不要將這些告訴你。小彩,桓少其實是個頂好的人,起碼他對你是真的盡心盡意了我說了這麼多,你的心裡有沒有譜了?如果你的心裡真的愛他,就勇敢地去愛吧,不要讓太多的顧慮擋住了自己的腳步……”
這天晚上應彩也不記得自己和於姐聊了多久的電話,只知道關上店鋪的大門的時候,門外的街上幾乎沒什麼人了。
一直到在店鋪後面的小套間的牀上躺下來的時候,應彩還是感覺有些恍惚,這個商鋪真的是自己的了?這個店裡所有的所有的都是自己的?那這裡面所有的盈利都是自己一個人的?
她就這樣在一片夜色中躺在小套間的牀上發着呆,更確切的說是發着傻,因爲腦子已經不太好使了,裡面不斷的重複着一個事實,桓少爲她買下了這個商鋪,還爲她送貨,讓她輕輕鬆鬆的就賺的鉢滿盆滿,而且自己每月交出去的所謂的租金也到了自己的賬戶,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個體戶了!
發着呆的應彩突然想起事情的原委來,是了,一定是自己的包被飛賊給搶了,然後桓少又派人找到那個飛賊,拿回了自己的包,包裡面的現金被飛賊拿走了,可是證件之類的都還在,於是桓少又暗地裡用她的證件買了商鋪,還開了幾個銀行賬戶。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看來這人世間的事情,是福還是禍還真不好說,古語說的什麼,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真的是至理名言呢。壞事來臨的時候,不要絕望,弄不好它就是好事到來的前兆,而好事到來的時候呢,不要太過開心,弄不好它裡面就暗藏禍根。
應彩忍不住就笑了,看來自己很有當哲人的潛質呢,還能總結的這樣頭頭是道。隨後又自誇的想,是啊,我其實挺優秀的,不然怎麼就被桓少看上了?想到這裡自己被自己弄得肉麻兮兮,於是翻了個身,還是快點睡覺吧,再不睡覺就又要一夜失眠了,眼看着夜已經很深很深,深得黎明都快要來了。
第二天果不其然,應彩起晚了。一陣的慌亂後,打開店鋪大門開始營業,門剛一打開就看到門外送貨的搬運工,守着堆得高高的幾箱貨,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面等了多久,桓少的辦事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