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羲也不知道與謝耀一起密謀什麼去了,即便住在一起,楚嬙也是很少能夠見到穆澤羲。晚上她睡着了,穆澤羲纔回來,早上她醒了,穆澤羲早就走了。楚嬙表示,自己十分憂心,這樣熬夜,會加速衰老的。
江陰這種地方,正月裡當真是好天氣,一連幾日的大晴天,照的人身上暖暖的。
謝府這個小院就像是與其他的院子隔離了開來一般,清雅,卻透露着一股華貴之氣,裡面的陳設佈置皆是極好。
許是早膳不夠合口味,又或許是楚嬙這些日子的嘴巴的確是變叼了,只簡單的吃了幾口,便讓人撤了去。
指使着丫鬟搬了椅子和桌子擱在了院子中央,又令人拿了紙張與筆墨,楚嬙笑的很是奸詐,只留下兩個看着還比較可心的婢女,剩下的都被她給轟了出去。
某丫鬟臨走前還憂心的瞥了眼楚嬙,似乎是怕楚嬙一個獸性大發將留下的兩個婢女怎麼樣了,一步一回頭的離開小院。
院子裡安靜了下來,兩個被留下來的丫鬟緊張的看着楚嬙,之前以爲楚嬙是姘頭,沒想到,竟是六王妃。
想一想,她們也曾背後議論楚嬙如何爬上六王的牀的,如何讓六王對她如此縱容的,本以爲是牀上功夫好,卻不想,竟是名正言順。怎麼與傳聞中的不太一樣?不是說六王偏愛質子公主嗎?只瞧着如今六王爺也沒給她冷眼瞧啊?
掃視了一圈下來,也不管那兩個丫鬟對自己那是什麼眼神,楚嬙揹着雙手,準備先吟詩一首之後再進行自己的文藝娛樂項目,想了許久,這才結結巴巴的吟了一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羣太監上青樓——”
唸完之後,楚嬙一副怎麼樣,誇我吧誇我吧的表情朝着兩個丫鬟投入得意的目光,竟不想兩人繃着臉,臉色怪異的瞅着楚嬙,那神色,活似楚嬙給她們吃了生雞蛋似得,要吐不吐的。
楚嬙訕訕的收了笑意,問:“怎麼,難道,不好笑嗎?”
“噗——”
“哈哈哈——”
浮誇的表情,驚悚的笑聲,剛纔還繃着臉的兩個丫鬟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把楚嬙劈在原地。
這,這當真是剛纔那麼一板一眼正經的小丫鬟?阿彌陀佛妖魔鬼怪快離開——我楚嬙與你無冤無仇,快走開——周圍似乎吹起了一陣冷風——
“王妃娘娘,敢問您將奴婢們留下來所謂何事?”
笑的最誇張的那丫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經的看着楚嬙,恭敬的說道。
楚嬙砸吧砸吧嘴,這丫頭,有潛質,問鼎好萊塢怕是都有可能!!
“沒事,就是,小爺無聊,找你們陪小爺玩遊戲。”
丫鬟二號問:“敢問爲什麼王妃選我們二人?”
楚嬙單手挑起丫鬟一號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她:“你的腰細,臀肥,大長腿,看着順眼。”
接着又轉身走向丫鬟二號,一把摟住她的腰,奸詐的笑道:“你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嬌小可人,養眼。”
說完之後,楚嬙勾起脣,大有一副:小爺今天就是調戲你們兩個了!別人沒門的樣子,打量着這兩個姑娘的神色。
丫鬟一號嚥了口口水,問:“那,那王妃娘娘想玩什麼遊戲?”
“玩,文字遊戲。”
說完之後,楚嬙便拽着兩人坐下,圍着桌子,呈鐵三角形狀。
“我們三個人,一個人寫時間地點,一個人寫人物,一個人寫做什麼,咱們三個輪流來,將這三個要素寫在紙上,然後一起公佈,連成一串話,怎麼樣?”
這個遊戲,是楚嬙能想到的多種遊戲裡面最簡單,也最容易被人接受的了。要是在京城,好歹自己還能去鳥巢看看自己的劇本子打發時間,如今卻只能圍着桌子,跟倆姑娘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消遣了——哎,人生啊,美男與美酒,她此時是一個都沒有啊——
“這遊戲倒是新奇,奴婢願意一試。”
瞧瞧,若不是楚嬙剛纔見過這丫鬟癲狂大笑的畫面的話,她一定會覺得這丫鬟溫柔賢淑,定是世家大族培養的頂尖兒的小丫頭。只是此時,饒是這丫鬟再怎麼裝作乖巧文靜,楚嬙也不相信了。
都說女人有兩種整容方法,一,化妝,保證妝前妝後你老公都認不出你是他媳婦。
二,表裡不一,別人也會讓他人覺得,你肯定是整容了的。
楚嬙此時就懷疑,剛纔那倆貨其實是短暫的被穿越了吧?
見丫鬟一號表態,丫鬟二號立馬來了興致,也急忙表態:“奴婢也願意一試。”
呵,都願意,那就簡單了。
三人圍着桌子,差一人就能搭夥打麻將了。可惜,這年頭,麻將這玩意兒有,楚嬙卻是個手臭的,賭場豪賭是可以的,反正以前有莫池坐鎮,多數是贏,唯獨打麻將,卻是,手臭到讓人羞憤自殺。
第一局,楚嬙寫人物,兩眼那麼一掃,手上便已經落下了兩個人的名稱。
丫鬟一號跟二號也紛紛放筆,瞧着楚嬙的眼神甚是曖昧。
“公開吧。”
一聲落下,三人立馬將腦袋湊在一起,額,順帶着將紙張也湊在一起。
眼前郝然連成了一段話,楚嬙頓時,撞豆腐的心都有了。
“六王夫婦在謝公子的臥房牀上打架??”
不是,我跟穆澤羲打架爲什麼還要去謝耀的牀上啊?這不合理啊!!!難道謝耀圍觀?
倆丫鬟憋着笑,相互看了一眼,立馬換了紙張,笑道:“這個有意思,下一個該娘娘了,娘娘寫時間地點。”
唔,時間地點——楚嬙手持着毛筆,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不過是片刻,便埋頭在紙上寫了四個字:夜半青樓。
嘿嘿嘿,別說她對青樓有特殊的癖好,喜歡青樓,着實是,她對其他的地方不熟悉啊。
那兩丫鬟寫好之後,將手中的紙鋪開了來,戲劇性的一幕再次上演,楚嬙憋笑,憋到內傷,額,內傷。。。。
兩丫鬟臉黑着,黑着,黑成鍋底——
“我說,你們兩個丫鬟,昨夜去青樓找謝薇做什麼?”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倆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裡拼命的告饒。
哎喲,膝蓋疼不疼啊?這可是大理石啊!!!堅硬無比的大理石啊!!!楚嬙長舒一口氣,悠然道:“你們誹謗的是你們的小姐,又不是我,讓我饒你們什麼呢?”
丫鬟一號登時渾身一顫,掙扎着擡眸瞄了眼楚嬙,又快速的低下了腦袋。
楚嬙頓時冷笑:“丫頭,覬覦我的美色光明正大的啊,沒事,今日大放送,不收錢。”
倆丫鬟皆是渾身一震,氣都不敢喘。
“怎麼,不打算說一說,是誰指着你們來盯着我的了?”
老早就覺得這倆人不對了,大清早上的起來,就看見這倆丫鬟鬼鬼祟祟的,伺候她洗刷完了之後用早膳,一個比一個積極的給自己佈菜,神情怪異。
“娘娘饒命啊,奴婢不知娘娘在說些什麼。”
丫鬟一號渾身抖得跟小雞似得,不敢擡頭。
自己長得難道已經兇殘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咩?何至於不敢擡頭看自己一眼啊!!!楚嬙佯裝大怒:“擡起頭來!!”
一聲怒喝,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便紛紛的擡起了頭來,直勾勾的盯着楚嬙,也不怕脖子僵了。
楚嬙輕笑道:“別怕,從實招來。”
“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要奴婢招什麼。”
丫鬟二號倔強的看着楚嬙,似乎一點都沒有緊張。可惜,一個人若是在緊張的時候,縱使她掩飾的再好,也沒辦法控制自己面部肌肉會微微的顫抖。
楚嬙陰森森的笑道:“是嗎?那不如小爺告訴你,今早你在小爺的粥裡下的,可是避孕的藥?”
果然,楚嬙話音一落,丫鬟一號二號臉上血色全無,咬着脣死盯着地面。
難道竟是,猜對了??
楚嬙翻了個白眼,無語望天:手段能高級點嗎?這是鄙視小爺嗎?????
不過,避子藥這手段,真是夠狠!!怎麼不乾脆點來點砒霜呢?永絕後患啊!!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所有的錯,都是奴婢一個人犯的,請娘娘恕罪。”
傻逼是怎麼煉成的?請看丫鬟一號便是,楚嬙不過是問了句,你咬緊牙關半個字都不說,自己又能說什麼呢?或者扯個謊也是聰明的啊!
都說切莫跟傻逼顯擺自己的聰明,因爲他們根本就無法理解你是個聰明人,只會覺得你的聰明是傻逼中的傻逼。所以楚嬙實誠的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謝薇派你們來的?”
能插進丫鬟在自己的院子裡,恐怕就是謝家的人。說起來,謝家的人之中,楚嬙別人誰都不會懷疑,唯獨謝薇。
夜宴當晚她便打量過,除了謝薇對她咄咄逼人,其他的人,根本不足爲懼,若說這謝府中想要對她下避孕藥的,估計也就謝薇姑娘了。
丫鬟一號一怔,半天沒說出話來,臉色有些慘白,眼中似乎有淚珠滾動一般。
楚嬙又問:“得了,你們回去吧,告訴她,小爺沒這麼多功夫陪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