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某府邸,靜寂無聲,已是深夜,巡防的人每隔兩盞茶的時間來巡防一次,意圖能夠撞見個姨娘私通什麼的,好去大司馬那裡領賞。
但是雖然這麼想,可卻從來沒能實現。
院牆上,一黑色的東西正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趴在牆頭上,探出自己的腦袋,突然哀嚎道:“穆澤羲,他們家的院牆怎麼這麼高?”
身後的黑衣人飄飄然的腳尖輕點,落在牆頭,姿勢優雅,讓人三百六十度的仰望。
楚嬙一副花癡狀,趴在牆頭,情不自禁的便發起了花癡,啊啊的歡呼着。
穆澤羲突然過來用嘴封住了楚嬙額脣,直到她安靜了下來,這才鬆開,白了楚嬙一眼,沒好氣道:“你要是喜歡叫的話,我不介意就地解決。”
楚嬙癟癟嘴,沒好氣的從牆頭上爬起來,“有輕功了不起啊?!哼”
說着,楚小姐十分任性的二話不說就從牆頭上跳下去。
果不其然,楚嬙剛有動作,穆澤羲就一把摟住她,帶着她跳了下去。
穩穩落地,兩人相視一笑,穆澤羲寵溺的摸了摸楚嬙的腦袋,還狠狠的揉了兩把,“胡鬧!!”
說是胡鬧,這口氣,怎麼聽,都沒有責怪的意思。
兩人也不含糊,楚嬙貓着腰,左躲右躲,生怕被人發現了。反觀木賊,一臉淡定,雖然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但是總有一種大王下山來巡視的錯覺。
突然,走再拐到一個假山旁時,楚嬙總覺得聽到了什麼不對的聲音,立馬停下腳步,貼着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
“穆澤羲,你聽到有什麼聲音了嗎?”
難道是她的錯覺?
可爲什麼楚嬙總覺得這大半夜的,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聲音呢?
穆澤羲一把撈過楚嬙,黑着臉帶着她往前走,當然,夜黑風高的,臉再黑,都是看不出來的。
楚小姐就納悶了,穆澤羲這廝怎麼二話不說,就動手了呢??
這種被人夾在胳膊下面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於是楚嬙一把抱着穆澤羲的腰肢,在穆澤羲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跟穆澤羲相處久了,楚嬙才發現,原來穆澤羲的敏感位置在腰上,打這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掙脫穆澤羲,楚嬙悄悄的朝着那個假山後面而去,穆澤羲無奈,只得跟上。
這裡面發生了什麼,楚嬙或許聽不大真切,但是對於穆澤羲這樣一個內力驚人,百米之內螞蟻打架的聲音都能聽得見的人來說,着實是折磨。
“穆澤羲,你快點,我覺得這裡面有老鼠。”
老,鼠?
穆澤羲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內心的崩潰,跟着楚嬙進去,越往裡面走,越覺得那聲音不太對。
就在楚嬙要闖進假山最裡面時,穆澤羲突然一把拽住她,沙啞着嗓子道:“你做什麼?”
楚嬙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就去看看。”
“你故意的?”
到了這個點,如果穆澤羲還看不出來楚嬙是故意要來打斷別人的好事的話,那就真的有問題了。
寵妻狂魔是怎樣煉成的?
具體請參考穆澤羲。
想人家堂堂一個聖安王爺,跟着媳婦半夜翻牆也就算了,竟然還淪落到要半夜來觀摩人家做這種事的地步。
可作爲一個好男人,尤其是楚嬙的好男人,那就必須要做到,媳婦說左絕不說右,媳婦睡覺絕不做夢,以媳婦爲天。楚嬙這邊狡黠一笑,然後拽着穆澤羲的手,就衝了進去。
“咳咳!!!”
一進去,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楚嬙清了清嗓子,一副大王派我來巡山,抓到私通揍兩天的架勢,“這麼晚了,睡覺呢?”
這不明知故問麼!!
裡面的兩個男,身子還黏在一塊呢,此時聽到楚嬙的聲音,就跟鴨子交配被打斷了似得,頓時驚惶無措的縮着身體,儘量的往角落裡縮。穆澤羲揹着身子站在洞口,沒進去。
反正楚嬙也出不了事。
裡頭的那兩人回過神來,頓時驚慌道:“你,你是何人?”
臥槽?
我是何人?
我他麼又不傻!!
要是能說是誰,那還穿夜行衣翻牆做什麼?
當然,楚嬙沒有帶面罩,據說是不能讓自己的盛世美顏被遮擋住。
不過好在謝耀給他們臉上擦了些東西,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光線看到的他們都是不同的,所以一般人是記不住他們長什麼樣子的。
楚嬙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着下巴,然後一本正經的看着兩個連衣服都來不及穿的人,笑嘻嘻的問:“喲,累不累?”
那男人縮着身子,一直往後面躲,這樣的行爲,更是讓楚嬙連鄙夷都懶得鄙夷了,太他麼丟男人的人了好麼?
女人緩過神來,披着衣服,起身問道:“你是何人?聽着口音,應該不是我府中的人吧?”
喲?
這氣勢,看來不僅僅是個普通的人啊。
楚嬙打定了注意,便咧開嘴,笑的一臉純真,睜着眼睛說着瞎話:“姐姐,抱歉,我迷路了。”
穆澤羲扯了扯嘴角,一臉的無奈,迷路,能迷到這個小假山的山洞裡來?
不過既然媳婦這麼說,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裡面那女子不緊不慢的當着楚嬙的面將衣服穿上,雖然看的出渾身都在發抖,但是還好,勉強算是淡定吧。
楚嬙默默的在心裡給了這姑娘三星好評後,突然出聲,打斷那姑娘的動作:“你們是偷、情?怎麼不在屋裡進行,這地方,陰冷潮溼的,對身體不好,我跟你講啊,女人呢,最······”
然後就出現了驚人的一幕,楚嬙在抓到這種事情之後,第一反應竟然是告訴這姑娘爲什麼要去屋裡進行,而不是這裡,以至於說到最後,楚小姐都覺得,自己應該改行當婦科醫生了,可說了半天,再看那姑娘,一臉懵逼,似乎根本就沒聽清楚楚嬙在說些什麼似得。
“這位姑娘,你說了這麼多,到底要幹什麼?”
那女子終於是忍不住了,畢竟被抓到這事的人,是她,緊張是肯定的,但是楚嬙又着實是讓人猜不到到底要做些什麼,所以這女子,漸漸的有些緊張起來。
楚嬙挑挑眉,拍了拍手,從地上爬起來,不鹹不淡的道:“熱身運動進行完畢,那麼,咱們啦談談正事吧。姑娘,麻煩你把衣裳穿好,我怕你着涼。“
再怎麼說,楚小姐也是個憐香惜玉的女人,看到這姑娘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跟野男人跑到這種地方來,還挨着凍,想想楚嬙都覺得可憐。
“你不要假惺惺的了,說罷,你們來大司馬府,意欲何爲!!”
沒想到,還是個有脾氣的姑娘。
楚嬙吸了口氣,看着那姑娘,淡定的道:“沒什麼,我就是想跟大司馬談點事情,所以,麻煩你帶個路?“
如果挨個的找過去的話,也確實麻煩,今日楚嬙來的目的,就是暗中解決事情,所以帶路的人,是肯定需要的。
就是不知道,這姑娘願不願意。
那女子低頭想了想,冷笑着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我現在只要叫一嗓子·····”
不等那女子說完,楚嬙就接話道:“你叫一嗓子,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幹些什麼?”
果然,一扭頭,之前那男子,已經裸着身子暈倒在一旁。
女子面如菜色,雖然看不大清楚,但是不太好就對了。
“是你們誣賴我的!!”
那女子突然惡狠狠的瞪着楚嬙,將髒水潑給楚嬙。
然,這女子可能還不太瞭解楚小姐,這種事,楚小姐最喜歡幹樂。
“就算是我誣陷你,可是當這一樁醜聞出來後,即便你是清白的,但是,司馬府這樣的大門大戶,還會容忍你這樣的存在?姑娘,我覺得,你不如幫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楚小姐就跟誘騙小孩子似得,哄着這姑娘給自己帶路。
楚嬙的氣勢完勝了那女子,無奈之下,那女子只得妥協,“你保證今日的事情,不說出去?”
楚嬙搖頭,肯定不說啊。
反正又跟自己沒關係,瞎操什麼心?
楚嬙點頭,“姑娘,你若是幫了我,我也得幫幫你不是?”
那女子將信將疑的看着楚嬙,半晌,這纔回答:“好,只要你肯保密,我帶你去見老爺。”
說着,便對楚嬙做了個請的姿勢。
楚嬙笑着看了那姑娘兩眼,轉身出去。
可沒走兩步,耳後突然有什麼東西,楚嬙猛地扭頭,一把抓住那女子受傷的釵子,尖銳鋒利,也不怕自己哪天一個手誤傷了自己。
“姑娘,我幫你把頭髮整理下。”
楚嬙笑盈盈的將釵子接過來,然後給那女子緩緩的插在頭上,又拍了拍她的臉蛋,這才轉身出去,挽着穆澤羲的胳膊。
“前面右拐,沒有守衛,你們可以過去。”
走了一段,那女子始終跟在後面,但視線卻緊緊的盯着穆澤羲,雖然沒看清穆澤羲的正臉,但僅僅是那道背影,還有那副姿容,讓人很難移開眼。
聞言,楚嬙扭頭,笑眯眯的看着女子,反問:“你想現在走,去叫救兵?”
開玩笑,楚小姐的智商是用來吃的嗎?
心思被看穿,那女子突然看着穆澤羲,柔聲道:“這位公子,我並非要去叫人,我只是,想要······”
“請你閉嘴。”
穆澤羲拽拽的丟下這句話,看都沒看那姑娘一眼。
“姑娘,麻煩你快點帶路,你那個什麼夫還在洞裡躺着呢,哦,忘記告訴你了,你的肚兜,我不小心塞他衣服裡了。”
楚嬙惡作劇的心思一起,就停不下來了,那女子氣的嘴都歪了,敢怒不敢言,只得帶着這兩人去了大司馬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