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那人的,自然是謝林。
據說謝林小侍衛按照自家公子的囑咐,但凡有不敬夫人者,揍。對夫人心懷不軌者,狠揍。對夫人既心懷不軌又不敬者,往死裡揍。
方纔謝林還覺得,自己是不是下手太輕了?
畢竟這就這麼動了動這人,缺個胳膊斷個腿,那似乎都不是事。
被謝林廢了的那人躺在地上嗷嗷的叫喚着,蕭曉筱不耐煩的瞪了那人一眼,還沒動手,一個聲影比她更快一步,不知道從哪抄起一塊布,直接塞進了那人嘴裡。
可憐了那人,斷了胳膊還被堵住了嘴,疼的兩眼直抽抽。
一旁的謝林默默的後退了一步,今時今日,他纔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兩個女人一臺戲,太嚇人了。
蕭曉筱跟楚嬙這個組合,簡直就是恐怖。
“哥們,給你兩個選擇,你覺得怎麼樣?”
那人根本沒有回答的餘地,嘴巴都被堵上了。
“哦,你沉默啊?那就代表你同意了。”
蕭曉筱自顧自的說着,完全不把那人的抗議當回事,然後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認真道:“第一呢,就是你賠錢,畢竟你這在我這門口倒地不起,這是要栽贓陷害啊?我可不依。第二,你說說,你這不舒服的,還到處亂跑,不太好,我覺得,你還是回家吧。當然,你也不容易,在我這上演這麼一齣戲,我似乎也得意思意思~~~來人啊,給點銀子。”
蕭曉筱這口氣,完全就是在打發叫花子。就是稍微的大方了些,給了那人一個金條。
金條,說白了,就算是世家公子,見到錢,哪有不眼開的。
蕭曉筱很是溫柔的將金條塞進了那人的袖子裡,然後拍了拍手,扭頭對那些一同來挑事的人,“各位,你們也需要金條麼?”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也需要姑奶奶我用打發叫花子的手段來打發你們麼?
就算是再不要臉,也不能被人看低了去。
尤其是這羣鼻子長在天上的人,蕭曉筱這話,簡直就是在侮辱他們的人格,此時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個的可是傲氣了,仰起臉,憤憤道:“我等不爲財,只爲公道!!!”
“公道?”
蕭曉筱嗤笑一聲,奶奶的,還敢跟她談公道?
頓時,蕭小姐腳往下一撤,“姑奶奶今兒倒是要好好告訴你們,什麼叫做公道!!!”
“城東軍營,本是我許國擁有最強實力的軍營,正所謂,弱肉強食,有些人,自己拼了命的花血本錢擠進去,妄想輕鬆的拿個軍銜,平步青雲。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也是個考驗,重則丟了性命,輕則,重傷。這種考驗都過不了的,憑什麼存在城東軍營中?我蕭曉筱的兵,就算是個伙伕,在這種危難時刻,都能殺敵無數!!你們這些吃着金子銀子燕窩魚翅的傢伙,活該被這些東西腐蝕了身體,輸,不過是早晚的事!!‘
衆人沒想到,蕭曉筱竟然會這麼說,一時間有震撼的,有差異的,還有的,自然是不滿。
“你憑什麼這麼說?!!!”
那羣人中一個年輕者,起初一直沒說話,此時聽見蕭曉筱一竿子打死了他們一船人,立馬就跳出來狡辯。
可別人也就算了,蕭曉筱?她是吃素的?
不,蕭曉筱既食肉,又吃素。
聽到那些人這麼說,頓時冷笑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說個話,躲在人羣后面做什麼?”
話音一落,那人就挺直了背,站了出來。
剛站穩,蕭曉筱一記掃腿過去,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已經將他摔在地上。
蕭曉筱霸氣無比的道:“在姑奶奶我的世界裡,強者,自有聲。其他人的話,都是放屁!!!別給自己的無用找藉口,也別妄想,將你們的無能,怪罪與我。”
說完,蕭曉筱轉身就走。
今日的戲,唱的差不多了。
門口的人有謝林攔着,倒是不出了事,楚嬙與蕭曉筱爬上房頂,坐在青瓦上,遠遠的看着潯陽城的景觀。
楚嬙不禁感嘆:“潯陽雖美,可終究,不是久待之處。”
這個道理蕭曉筱懂,楚嬙能來許國,可見她對蕭曉筱的重視。
“只要你開口,我們會助你解決這裡的問題,蕭曉,你是女人,很多事情,不必獨自承擔。你看看周圍,我們都在,你只要想停下來,都可以來靠一靠。”
楚嬙的話,在蕭曉筱的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這份友情,她珍惜,卻無以爲報。
“不過,蕭曉筱,小爺我可是說清楚了,你要是敢跟小爺說你自己可以的話,那小爺可是會自己動動手的啊!!!”
兩人相視一笑,蕭曉筱點頭,然後湊到楚嬙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楚嬙笑的一臉的奸詐,點頭,不斷的點頭·······
次日一早,門外再次鬧了起來,據說是有人上門求藥。
蕭曉筱閉門不見,對外說是身子不適。
那求藥之人,自然是昨日來挑事的人。算起來,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權貴子弟,身份有的是。
可現在看着光鮮亮麗的背影,正面,卻是慘不忍睹,一個個臉上起了膿包,遠遠的看一眼都覺得倒胃口。
後來去尋大夫,大夫說是這是某種藥物用多了導致打聽清楚了是哪種藥物後,他們才發現,這種藥物,似乎只進貢給老皇帝皇后使用。可老皇帝身子太弱,沒辦法用,所以算下來,就剩下皇后了。
那幫臣子一個個的又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又是無奈,這東西是皇后在用,怎麼就害了自己的孩子呢?
一時間,民間議論之聲四起,都在傳皇后與那些紈絝子弟之間不能不說的事。
畢竟老皇帝病弱,某些事,真的不能讓皇后滿意,所以出了這樣的事,似乎也沒人太過懷疑。
皇后一時間,突然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皇后氣的在宮中摔了一堆的東西,殿裡連個太監都不讓有,就是爲了避嫌。可她越是這般做,就顯得越是心虛。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些大臣眼看着自家孩子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了,而據說皇后有治療的方子,所以一個個的,都按捺不住,跑到皇后宮中去要方子。
皇后哪裡有什麼方子,被那羣大臣一逼,頓時氣得臉都綠了,她倒是想召見些年輕男子什麼的,可林燁然看的緊,她不敢出半點差錯,到現在都沒敢真的這麼幹。
這日一早,又是一大幫子的大臣圍在了未央宮門口,求皇后給他們治癒方子。
無論皇后怎麼說,他們都覺得皇后是爲了讓自己的孩子死無對證,這纔不給治癒的方子的。
而且民間都傳開了,這種病的藥,只有皇后知道怎麼治癒。
皇后氣的在殿內直跺腳,“放肆!!放肆!!本宮跟那羣廢物素不相識,怎麼會跟本宮有關係?”
旁邊的小宮女訕訕的看着皇后,低聲道了句:“可是娘娘,這個藥,確實是只有您跟陛下用·····”
言外之意就是,這事就是你乾的。
皇后氣的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連自己的貼身宮女都這麼說,那這件事,外面的人會怎麼想,就可想而知了。
“娘娘,門外蕭將軍求見。”
宮女來稟報的時候,皇后正是滿肚子的怒火,一聽來的人是蕭曉筱,更是火冒三丈,當即便道:’讓她在門外等着!!“
說罷,皇后就撐着太陽穴,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可她沒想到,她這次讓蕭曉筱等着,蕭曉筱倒是很嚴肅認真的等着,態度嚴謹之程度,讓人懷疑這蕭將軍,不會是中邪了吧?
一個時辰後,蕭將軍不知爲何,突然暈倒,恰好被太子林燁然趕來發現,然後護送其出宮。
當天,就傳來了蕭將軍爲羣臣求情,勸誡皇后,結果被皇后公報私仇,以至於暈倒在殿門外。
總之是傳的很是兇猛,以至於讓人都懷疑,這是故意放出來的消息了。
而此時,原本暈厥了的蕭曉筱,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吃着瓜子仁。
坐在一旁的蕭止聽話的在一旁嗑瓜子,一嗑一大把,然而這速度,遠遠趕不上蕭曉筱吃的速度。
可小小的孩童,乖巧的模樣,當真是讓人心疼。
楚嬙一進來,就看到這副畫面,頓時癟了癟嘴,嫌棄道:“蕭曉,孩子的牙還沒長好呢!!!”
這不是欺負小孩嗎?
蕭曉筱瞥了眼楚嬙,笑道:“孝順要從小培養。”
她當然不會那麼喪盡天良了,她不過是讓人將瓜子煮軟了,蕭止只要輕輕一咬,就開了的那種。
母不慈,子甚孝,蕭止一臉幸福的擡起頭,朝着楚嬙道:“楚姨,止兒的孃親止兒疼!!”
臥槽,頓時這萌態萌了楚嬙一臉。想想穆楚兮與穆錦西,楚嬙就覺得,這他麼纔是孩子啊!!
自家那倆仗着自己智商不錯,人小鬼大,現在都能稱霸京城了!!就差危害一方了!!
蕭曉筱剛想到這,就聽見外面熟悉的腳步聲,不用多說,就知道,是穆澤羲。
個人自有個人的福氣,楚嬙心想,蕭曉筱與謝耀,浪費的光陰太多,幸好,有個蕭止,讓兩人這兩年,都不會遺憾,遺忘。
尚未扭頭,腰間便是一暖,穆澤羲低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是時候給謝耀挪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