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也不知爲何,京城也突然間下起了雨,雖然不大,但是還是影響了出行。
長公主的事情處理好了,穆元祈還是留了情面,削去了長公主的封號,貶爲庶民,樓尚書得知大局已去,在江南就直接上吊自盡了。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說是樓尚書死在了女人的身上,不過,除了江南的那些當事人知道,恐怕也很難知曉,樓尚書到底是怎麼死的了。
總之,人們只知道,長公主被貶爲庶民之後,就一蹶不振,病倒了。好在有個不錯的女人,整日的伺候着,可病情卻這麼拖了下來,一直不見好轉。
其他的一應大臣,穆元祈倒是聰明的沒有公開從輕發落,給發落到嶺南之地去挖煤去了。
聽到這的時候,楚嬙就激動了,臥槽?只是懲罰?挖煤?這是要成就挖煤大老闆的節奏嗎?
可當聽說挖煤的真實含義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小姐,您進去吧,這樣的天兒,王爺是不會回來的。”
這種陰雨連綿的天氣,加上這幾日江南又在下雨,穆澤羲自然是不會回來的。楚嬙心中卻還是有期待,很小很小的期待。
“你去把薑湯熬上,萬一呢。“
萬一穆澤羲回來,總是會需要的不是?
楚嬙交代完,就聽見身後響起兩個孩童的嬉笑聲,於是楚嬙笑着扭頭,“你們·······穆楚兮!!穆錦溪!!!你們去幹什麼了!!!”
兩個稚嫩的孩子,渾身黑黢黢的站在楚嬙面前,除了眼珠子露出來的出白的,渾身上下,就找不到一點點的髒的。
聽見楚嬙的咆哮,穆楚兮很是無辜的看着楚嬙,一本正經道:“爹爹交代,讓孃親多讀書,讀好書,寶寶給孃親準備了好多書!”
楚嬙抽搐着半張臉,挑毛線!!兩歲的屁大孩子,字都不認識幾個!!
“書呢?”
問完,楚嬙就後悔了,問這個做什麼。
還有,穆澤熙那廝什麼時候交代的?
臥槽!!!
她楚嬙堂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大人,竟然被兩個加起來才四歲的孩子給逼着讀書?
這他麼的是瞧不起她的智商,還是侮辱她的智慧?
穆錦溪聽到問話,眨巴眨巴眼睛,甚是得意的回答:“我幫孃親把書燒了!”
“燒了??!!!”
楚嬙突然炸毛了,臥槽,那些書,都是珍藏版的,好貴的!!!哎呀媽呀,還有好多什麼春宮圖什麼的,都是絕跡的,她還不容易從穆澤羲那裡偷出來的,竟然就被這兩個小崽子給燒了?
楚嬙的心好痛,這種感覺,比她損失了好多銀子還要心痛。
書被燒了?
這就意味着,以後再也不能揹着穆澤羲偷偷看這些好東西了。
書被燒了,這就是斷了她的精神食糧啊!!!
“你們,你們兩個,給我,給我······”
“孃親,你是不是太開心了?寶寶知道你不愛看書,所以就給你燒了。雖然書裡的叔叔阿姨都好奇怪,不過,寶寶覺得,爹爹跟孃親,是不是每天也是這樣的?”
楚嬙的話被穆楚兮打斷,小小的男孩,一臉呆萌的看着自己的孃親,好奇極了。
“我·····你·····穆楚兮!!!你給我滾去把自己洗乾淨!!!”
穆楚兮聞言,嘴巴一癟,默默的蹲下身子,作勢就要滾,楚嬙突然一把拎起他的領子,沒好氣道:“你要做什麼?”
穆楚兮嚴肅的看着自己的孃親,表情甚是認真:“孃親讓寶寶滾,寶寶就絕對不能走!!!”
瞬間,楚嬙覺得是不是有一道雷把自己劈了,這他麼的,都是跟誰學的?
當然,除了是跟楚嬙學的,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穆澤羲那種嚴謹的人,怎麼會把孩子教成這樣。
當然,兩個孩子跟穆澤熙在一起的時候,畫風還是很正常的,比如,琴棋書畫,都是可以過過手的。
楚嬙被穆楚兮的話一堵,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手朝着身後一揚,怒道:“魚兒,上戒尺!!!”
一聽戒尺,穆楚兮的小臉就白了,抱着楚嬙的胳膊,囁嚅道:“孃親,是不是因爲孃親以前被戒尺打過,所以寶寶也要被戒尺打?”
楚嬙臉一紅,臥槽,誰告訴你小爺我被戒尺打了?是誰????
不等楚嬙說話,小小的人就抱住楚嬙的脖子,煞有其事的道:“孃親別怕,以後寶寶保護孃親,再也沒人敢用戒尺打孃親了!!!”
這番話,從小小的人嘴裡說出來,頗有一番感覺,楚嬙不禁溼了眼眶,正準備教導穆楚兮,以後誰要是敢用戒尺打他,就跟他玩命的時候,穆楚兮又補充道:“要打就打寶寶把,不要打孃親!!!”
楚嬙:“········”
現在誰他麼的有能耐可以打她楚嬙?
且這個問題先不說,爲毛穆楚兮選擇的是自己被打,而不是還手?
這個思想不對,士可殺不可辱,怎麼能隨便捱打?
這是一個侮辱性的問題、
楚嬙很嚴肅的把穆楚兮放到地上,然後手叉腰,很有氣勢的教導着:“穆楚兮,穆錦溪,你們給我聽清楚了,作爲我楚嬙的寶寶,就要誰敢欺負小爺,讓他非死即殘,誰敢對你們動手動腳,更是打得他爹媽不識!!!”
穆楚兮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楚嬙一愣,無奈道:“你哭什麼?”
穆楚兮抽抽噎噎的回答:“孃親,難怪每次寶寶抱孃親,親親孃親,爹爹都要罰寶寶去面壁思過,是不是因爲寶寶對孃親動手動腳了?所以爹爹才這樣對寶寶?”
楚嬙:“········”
“孃親,爹爹捨不得把寶寶打的自己都認不出來,所以才讓寶寶面壁思過的嗎?寶寶好委屈······”
楚嬙:“·······”
“孃親,可是爹爹也經常對孃親動手動腳,爲什麼爹爹不把自己打的爹媽不識?”
楚嬙很想說,因爲穆澤羲的爹媽都不在了,所以就算打了,也沒什麼用。
可是再一想,這個問題,他麼的跑偏了啊!!!於是拎着穆楚兮的耳朵教訓道:“臭小子,小爺我還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孃親,看,爹爹回來啦!!”
站在一邊認真看戲的穆錦溪突然指着楚嬙的身後,驚呼一聲,一聽到穆澤熙的名字,楚嬙立馬撒了手,激動的扭過頭,可是當聽到身後的一陣嬉笑聲跟孩童遠去的聲音時,楚嬙就知道,自己被這兩個小鬼給騙了。
無奈,楚嬙只能扶額坐下,無奈的嘆息:“魚兒啊,給小爺我舒服舒服,兩個小鬼真是能折騰人!!!”
可半天,身後都沒有動靜,楚嬙無奈,一扭頭,卻剛好對上一雙星眸,那雙眼睛,她再熟悉不過。頭上還有銀色的水珠,細細密密的,身上的一襲藍色錦袍,已經被雨水打溼,站在迴廊下,靜靜的看着楚嬙。
穆澤熙。
楚嬙的心一抽,突然拔腳朝着穆澤熙奔了過去,這種思念的感覺,讓她煎熬了這麼多日。
洪水,瘟疫,謀反,這些字眼,壓抑了她許久。
雖然她知道,穆澤熙不會是什麼人都能傷害的到的人,可是她還是莫名的擔心了這麼多日,壓抑久了的情緒一直纏繞在心頭。
“你怎麼回來了?”
還不等楚嬙撲過去,穆澤熙迅速的過來,一把將楚嬙擁在懷裡,久違的溫度,久違的感覺,讓穆澤熙的心瞬間暖了。
“怕你着涼,所以就回來了。”
楚嬙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每天晚上睡覺,都要踹開被子,穆澤熙雖然只是找了這麼個藉口,但是楚嬙的心還是很舒服的。
“你快去換衣服,恩,還有薑湯,快去快去。”
提起着涼,楚嬙這才意識到,穆澤熙渾身還是溼的,這個人,平日裡風大了一點,就不出門的,說什麼影響風姿,結果今天倒好,竟然冒着雨回來。
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從穆澤熙的懷裡擡起頭,楚嬙的臉紅紅的,從剛纔的彪悍孃親瞬間變成了小鳥依人,當然,這都是暫時的。
小別勝新婚,在她跟穆澤熙之間,也不例外。
穆澤熙卻不理會這些,嘴角含笑,朝着楚嬙挑眉道:“舒服舒服?”
楚嬙渾身發麻,訕笑道:“那個,不是,就是按按······”
穆澤熙又走近了些,“你說什麼?”
“我······穆澤熙,你他麼的到底脫不脫衣服的!!!”
楚嬙一吼完,就明顯的聽到暗處不少的倒抽氣聲,還有咳嗽的聲音,頓時鬧了個大臉紅,剛想解釋一下,結果穆澤熙果斷的打斷她,道:“脫,但是,咱們能先回臥房嗎?”
這話原本是沒什麼不對的,但是從穆澤熙嘴裡說出來,就莫名的多了一股曖昧,楚嬙翻了個白眼,推着穆澤熙朝臥房走,然後自己轉身就去廚房,給穆澤熙拿薑湯,誰料忽然間天旋地轉,楚嬙就已經別穆澤熙打橫抱了起來,兩人一同朝着臥房二區。
不遠處,兩個小小的人站在迴廊下,默默的看着這一幕,臉緊緊的皺在一起。
穆楚兮:“你說,爹爹對孃親動手動腳,我是不是應該去保護孃親?”
穆錦溪白了穆楚兮一眼,沒好氣道:“我掐指一算,此時去打擾爹爹孃親,肯定沒有好果子,我們還是去研究一下,下一次去燒誰家的廚房吧。“
說着,兩個小人就消失在迴廊中,可他們的對話,卻讓跟着他們的暗衛身上抖了好幾抖,太他麼的變態了,這麼點大······懂得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