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姐!!!”
楚嬙一路衝了進去,因着六王妃的身份,也沒人敢攔着楚嬙。且許言玉的貼身婢女還領着路,再加上她一副小爺我尿急的模樣,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去攔?
果然,屋內一股中藥味,許言玉虛弱的躺在牀上,一張臉,本就不圓潤,如今更是瘦削了許多。楚嬙不禁有些心疼,上去握住許言玉的手。
“許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女人就得在感情中承受這麼多嗎?
不過,楚嬙也理解許言玉,畢竟,在感情的世界中,先動心的那個,總是輸的一方。而許言玉,輸的一塌糊塗。
一聽見楚嬙的聲音,許言玉突然便哭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拽着楚嬙的手緊緊的捏住,哽咽道:“我忍不住了,我不想成爲如此賢淑的女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娶別人。楚妹妹,我嫉妒,我嫉妒的發狂!!“
“我知道,我知道,許姐姐,你彆着急,表哥不會娶別的女人的。再說了,表哥就算是想娶,也得考慮一下,對方是不是個文盲?就謝薇那樣的,你別說娶她了,估計表哥看着她就得糟心。”
這話,楚嬙說的一點都不誇張。猶記得當初沈瑾禕初中狀元之時,便有一貴族女子,費了老勁兒的要上門給提親,結果沈瑾禕只說了句:”姑娘方纔二八年華,不必在沈某身上浪費時間。“
結果那姑娘就委屈了,哭哭啼啼的道:“沈公子嫌棄我老?我不是二十八,我才十六歲!!!”
愣是把沈瑾禕氣的當即就禮貌的派人將他們滾出去了。他麼的,二八十六丫的都不知道,還想嫁給沈瑾禕?
許言玉這樣的,說真的,倒還真是蠻般配的。只是,總有那麼幾個喜歡亂點鴛鴦譜的壞事。
許言玉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些,有些失落的垂着頭,輕聲道:“楚妹妹,原本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人的心,總是不受控制。自打我十四歲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知道,這輩子我怕是不會再看別人一眼了。他就跟紮了根一般,在我心裡。”
“沒事,既然都紮根了,那想必結果也是時間的問題了。”
只是,許言玉似乎看起來格外的痛苦,撥浪鼓似得搖了搖自己的頭,痛苦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說了,皇命不可違!他寧願此生不碰女人,也不會違背皇命。楚妹妹,你不懂,這世上,沒有第二個六王爺,會爲了自己所愛之人什麼事情都做。”
的確,這世上,沒有第二個穆澤羲。可是他麼的這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沈瑾禕啊!!楚嬙當即便怒了,坐在許言玉的面前,嚴肅的看着她,道:“許姐姐,你聽我說,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麼都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東西,你若是想要,他也逃不掉。”
楚嬙雖然說的這麼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心裡早就罵開了:他麼的殺千刀的豬腦子!!什麼皇命不可違?迂腐!
“沈公子到了。”
突然,門口的丫鬟進來通報了,楚嬙挑眉,不禁感慨:沈瑾禕許是她見過跑的速度最快的人了,比曹操還快。
一聽到沈瑾禕的名字,許言玉整個人都有了神采,眼睛不自覺的便朝着門口看去了。
“許姐姐,你先躺一會,我借用一下表哥,馬上還給你。”
說罷,楚嬙便出去了。
沈瑾禕站在院中,眉頭緊緊的凝在一起,與穆澤羲早上的神色,倒是十分的相似。
“表哥。“
楚嬙喚了聲,見沈瑾禕似乎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來了,楚嬙這纔不由得出聲提醒。
聽見聲音,沈瑾禕忽然擡起了頭,定定的看着楚嬙。
別說,楚嬙被這個看着,總有一種自己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的感覺。
沈瑾禕看了楚嬙許久,這才輕嘆道:“嬙兒,你竟是長高了些。”
長高了,不好麼?你這嘆氣是啥意思?
“也,着實是圓潤了些。“
一道閃電劃過,楚嬙恨不得咆哮起來:看,那倒閃電,就是小爺!
然,再低下頭認真的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似乎這些日子,是被餵養的好了些,身子圓潤了許多。然,這是重點麼?
楚嬙憤憤的對上沈瑾禕的目光,“許姐姐病了。”
沈瑾禕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鹹不淡的回答:“恩。我知道。”
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這個反應是不是太過於,平靜了?
楚嬙又道:“你知道爲什麼對吧。”
沈瑾禕點點頭,沒說話。
好,你不說話?那小爺我就開始說了啊。
楚嬙乾咳了一聲,準備開始批評教育沈瑾禕,這個木疙瘩腦袋,是時候開開竅了。
“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互相看對眼?就算是雷公電母,那都是打雷閃電的時候不小心擦出的火花。許姐姐對你的心意,你就算是傻子,也得明白了不是?可問題是,你應當不是傻子,那好,就權當你是第二種,智商高情商低。可是你得抵到欠費啊才能對這麼明顯的心思都看不出來?”
“嬙兒。”
突然,沈瑾禕擡起頭,打斷楚嬙,目光復雜的看着她,緩緩道:“你不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命,不可違。”
“啊呸!!!屁的君命不可違!”
楚嬙冷嗤一聲,嫌棄的掃了眼沈瑾禕,這種迂腐的書生,真是讓人覺得費神啊!
“你不如干脆去了皇帝當媳婦算了!你以後乾脆也就跟皇命過日子!”要是按楚小姐的脾氣,這會子聽到這種話,早就兩個字丟出來了:腦殘。
但是,想來沈瑾禕應當是不明白腦殘是什麼意思的。想了想,楚嬙還是打消了這般形容他的念頭,又勸說道:“君命?我皇帝公公在點鴛鴦譜這一塊就跟瞎子算命似得,亂來!你他麼的怎麼也亂來?”
“你——·”
沈瑾禕剛開口,便被楚嬙打斷了,指着沈瑾禕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什麼你?我告訴你,你自己若是連你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保護不讓她被你傷害的話,那你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聖賢書上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他麼的是要執子之手,將子甩走啊?你跟你說,許姐姐這般美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雖說楚嬙此時指着鼻子教育沈瑾禕大有報仇的成分在其中,但是,她是真心爲許言玉着急。怎麼就眼睛近視這麼狠找了個這麼榆木腦袋呢?
“我——”
“我什麼我?你現在有資格說狡辯什麼?我告訴你,表哥,要是我的嫂嫂不是許姐姐的話,我跟你絕交!!”
楚嬙氣憤不已,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沈瑾禕的話,只是她沒看見,沈瑾禕的臉上頗爲無奈,眉頭的那個結越來越深了。
“我知道皇命不可違,所以正想與玉兒一同討論一下,如何解決這件事。”
“額?”
沈瑾禕的話音一落,楚嬙就震驚了。難道,這個榆木腦袋被自己說通了?這他麼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然,看到楚嬙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沈瑾禕不禁莞爾失笑道:“你幾時能不這麼衝動,能,讓我將話說完?這般性子,六王爺能忍你至今,想來也是厚愛了。”
他麼的!!!什麼叫做忍自己至今就是厚愛了?
“今日早朝之時,六王爺便敲點於我,雖不知是不是你的耳旁風,但是想來,能吹得動六王爺的枕旁風,就衝着六王爺的一句話,錯過的,便不再是你的,我也得試試。”
錯過的,便不再是你的。
楚嬙不曾想過,穆澤羲這般繁忙,卻還將她的這種瑣事記在心上。也確實,沈瑾禕這性子,一般人,還真是難以說動。
見他相通了,楚嬙便鬆了口氣,朝着屋內使了使眼色,道:“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就不嗶嗶了。”
剛轉身,便聽見沈瑾禕的聲音傳來:“嬙兒,你果真,長大了許多。”
“——·我有小過嗎?”
楚嬙扭頭,挑眉反問。
長大這個詞,其實她並不大喜歡。若是可以只長大不變老,那她倒是願意。
只是,沈瑾禕的話似乎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感嘆了句:“我與楚相都沒做到的事,六王爺竟是都做到了。”
穆澤羲?他做到了什麼?
楚嬙正要問,卻發現沈瑾禕已經轉身朝着屋內走去了。
罷了罷了,還是不耽誤人家小兩口的好。
不曾想,幸福,竟是一直都等着她在。
楚嬙剛轉身,便看見遠遠的,一道藍色的身影正朝着她走來,穆澤羲。
“可有受傷?”
一走過來,穆澤羲便將楚嬙拉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當發現楚嬙沒有受傷的時候,又突然憤憤的將楚嬙鬆開,自己轉身就走。
臥槽!!!他麼的扭頭就走是什麼意思?不是應該關切一番嗎?
然,還沒等自己給出答案,腳下便已經朝着穆澤羲追了過去。
“穆澤羲!穆王爺!你大爺的!!!”
穆澤羲突然頓下腳步,扭頭走到楚嬙跟前,一把將楚嬙扛到肩上,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扛出了許府。
楚小姐頓時大腦一懵,第一個想法:慘了,明天大街小巷都得傳遍了。第二個想法,他麼的,就不能換個好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