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犯人風喧燁上殿!”隨着太監尖細的喊聲,風喧燁身着鐐銬,步伐沉重的走上大殿。今天是風喧燁受審的日子,本來審理犯人刑部的事,但李擎倉卻特別要求,這次的案子,他要親自審。
皇上審理犯人,自然是不用在那衙門委屈坐着,而風喧燁又是朝廷命官,還是皇上的小舅子,所以風喧燁的受審地便設在了大殿之上。
衆臣看着身負鐐銬的風喧燁,與身邊同僚竊竊私語“沒想到此人平日裡玩世不恭,殺起人來確實毫不含糊啊!”
“那可不是,這風喧燁可是風家的人,那風家都是誰,一個個都是戰場摸爬滾打過來的,骨子裡還能沒點血性?”
“他這哪是血性,分明是殘暴!”
“李大人所言極是,我聽聞風喧燁在宮中足足殺了三百餘人,其中還有七十餘人是禁衛軍呢!”
“這廝竟如此殘忍!”
“願這種身負殺孽的罪人以後再別踏入皇宮這神聖之地。”
“我記得風喧燁要是說起來還是皇帝的小舅子呢,這小舅子殺姐夫倒時一出好戲啊。”
“說不定風喧燁這兇殘的性子就是被他這皇帝姐夫帶出來的。”
“是啊是啊,皇上平日裡就荒淫無道,兇殘異常,說不定就是皇上帶的啊!”
“唉,世風日下啊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就這樣吧。”
“幸好有景王啊!”
“是啊,幸好有景王!”……
風喧燁從殿門走至殿中的過程中,這些話語一字不落的傳入他的耳朵,他心裡暗暗發笑,難怪他們這輩子都沒法坐上高位,連自己被人利用了還尚且不知,真是愚蠢之至,若他們知道其實他們一直以來認爲的清廉公正的景王其實是一個滿腹詭計一心只爲爬上高位的奸佞臣子,而一直以來被他們唾棄並以荒淫無道示人的李擎倉卻是個體恤民生的好皇帝時,不知該作何感想,恐怕
會再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吧。
想到這風喧燁嘴角勾起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冷笑,不過此時他眼神中的冰冷,倒是像極了李擎倉。
“見到皇上還不下跪!”待風喧燁走至殿中,那聲音尖細的太監再次喊到,眼中倒是充斥着不屑。
風喧燁聽後絲毫不爲所動,身後的兩名侍衛見狀猛踹他的膝蓋,絲毫不能動他一毫。而風喧燁目光一凜,轉身便奪了那侍衛的佩刀,又是兩下劍花,兩名侍衛已被隔斷喉管,嚥了氣,而後風喧燁將劍反手一扔,手掌微微使力,劍便直直穿過那有尖細嗓音的太監胸口,這一切,均發生在一瞬之間,即便風喧燁身負鐐銬,動作也未有一絲不順,若不是殺人,那確實是一件非常值得觀賞的事情。
待衆位大臣回過神來,地上已有三具屍體倒在血泊中,如此兇殘,如此果決,又如此雲淡風情,若說之前還有人不信風喧燁能隻身一人殺死三百餘宮中守衛,現在怕是也再無不信之理。
風喧燁做完此事後,神色如常,好像殺了這三人就如吃了口晚飯一般隨意,一時間朝中無人敢再多言一句,否則他們的下場只怕是與這三人無異。有人見此場景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李擎倉在朝堂上亦殺了數名官員,事後,亦是沒有絲毫動容,再看今日風喧燁,與當日的李擎倉又有何不同,一樣的兇殘兇殘成性,視人命如草芥,有如此君主,如此臣子,國將不國啊!
李擎倉着實也被風喧燁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仔細一想,這孩子是在給自己鋪路啊,他知道秦澄必然去拉攏了風喧燁,也定是向他說過今日可保他性命無虞,而若是真讓秦澄將他在這大殿之上保了下來,那李擎倉以後將會處處受到限制,即便是有計劃也無法施展,而確實秦澄沒有將他保下來,那麼最多隻能在暗中留着他的性命,而他以後的行動都將在暗處,這樣,即便是傳遞消息也會方便許多。李擎倉沒想到,一場迫不得已的殺
戮,竟將一個心思單純的孩子,逼成了走一步看三步的大人,看來此生虧欠他的,只能來世償還了。
秦澄見風喧燁此舉着實一驚,他沒想到風喧燁竟如此亂來,原本的那場殺戮他還可盡力壓下,起碼扣個戴罪立功的帽子,可現在,風喧燁在朝堂之上殺了人,還是當着李擎倉和衆大臣的面,這下不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將風喧燁保下。秦澄他現在不想管風喧燁是否是故意這麼做的,他知道風無憂還在他手裡,所以風喧燁不論如何都會幫着自己,只是他現在給他出的這道難題,着實讓他心亂如麻,好一個風喧燁,看準了自己不會讓他死就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若不是他還有用,自己又豈會被這一個毛頭小子算計了一番。
現在就看李擎倉的態度了,若是李擎倉肯鬆口,那此事還有轉機,若是李擎倉不願鬆口,那他就只能自己鋪一條路了!
“大膽!朝堂之上豈容你如此撒野!”李擎倉拍案而起,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仰頭大笑,待笑聲停止,風喧燁冷眼看着李擎倉,口中吐出句句是大逆不道之此詞。“這就是你所說的朝堂?不過都是一幫廢物罷了!”
“放肆!”李擎倉看着殿中表情堅毅的風喧燁,心裡五味交雜,什麼時候他竟也如此如此堅定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姐夫!你丟了我姐姐,又立別的女人爲後,怎麼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嗎!”風喧燁對李擎倉怒目而視,彷彿心裡積壓多時的怒火已經發出“你說過你這一生只有我姐姐一個皇后!可現在呢,你不僅立了別人,丟了姐姐,你還整日沉迷酒色,溫柔鄉很舒服嗎,整日酒氣纏身,躺在那些風塵女子懷裡,舒服嗎!難怪你會丟了姐姐,新皇后也暴斃而亡!你活該!”
“放肆,放肆!”李擎倉起的嘴脣也在不停顫抖,面色發白,好似馬上就要暈倒一般“朕的事豈容你一個罪人再次說三道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