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妤很聰明地說:“你的意思是他從畫兒的事情開始,就一直有關係?”
蘇長墨點頭,對着他們說:“是的,秋棠這事與他也少不了關係。”
白修更是覺得彷彿好多的感覺突然全部都有了,秋棠的事與許焌也有關係。
“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上官慕似乎是有些急躁了,問着蘇長墨。
蘇長墨說道:“白修,你當時和我說許焌因爲之前的事情要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因爲許焌做事,從來不會留下後續問題,所以他要離開京城就讓我覺得很奇怪。”
“所以,我當時派了人去跟隨他。結果等他回到京城的時候,我的人也同時回到了京城。通過他的描述,我發現了許焌去了鄰國,這就是爲什麼在我後來的猜測裡會有鄰國這些想法的原因。”
白修聽得聽出了問題,許焌是京城的人,即使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去的地方也不該是鄰國。而他卻沒有告訴自己,他去鄰國。這不就是有問題嗎?
“去了鄰國之後,他做了什麼?”上官慕繼續問着蘇長墨。
容子清也是想知道,但是卻覺得如果要和畫兒的事情牽扯上關係,也許需要有些地方相似。
“根據跟蹤他的人彙報,許焌常去一些賣胭脂和藥材的店鋪。”
蘇長墨的聲音讓盛婉妤覺得畫兒的香囊里加的東西有可能會與許焌有關,否則一個男子爲何要去賣胭脂的地方,那時他可是還不知道畫兒失蹤的事的。
許焌當時應該是完好的,沒有受傷的,那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他總去胭脂鋪和藥鋪。
白修聽到了蘇長墨的聲音,覺得自己根本不瞭解許焌,許焌去了這些地方,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在以前,或許就是尋常的事情,但現在白修不會再這麼認爲。
“賣胭脂與藥材的鋪子?看來,許焌與那個凝香閣鬧事的女子是有關係的?否則似乎不會這麼碰巧。”
上官慕也發現了這個許焌有着讓人想要知道的很多秘密,如果他現在還在的話,也許就會有很多秘密可以知道了。只是,他卻失蹤了。
“可是,皇上,許焌離開的時候與那個神秘女子鬧事的時間是對的上的嗎?”
容子清想到了這個,如果對的上,那許焌有嫌疑,如果對不上,又該怎麼解答呢?
“許焌離開之後的幾天裡,畫兒失蹤了,而神秘女子鬧事凝香閣的時間是在畫兒失蹤前的幾天前。所以,當許焌離開京城的時候,應該就是那個神秘女子來到京城的時候。”
蘇長墨分析着這個巧合的時間點,太過巧合了,一個離開,一個就進入京城。
“在不知道許焌有隱瞞,有問題的時候,我不會將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但現在,我覺得時間點似乎像是安排好的一樣,一個離開,一個來了。”
盛婉妤說的話讓容子清和上官慕,或者是白修也覺得是這樣的。
白修現在的感受彷彿是加倍的,甚至是幾倍的多倍的。有自己的秋棠,有自己的朋友許焌,好像在這幾天裡,要承受的事情總是接踵而來,絲毫沒有讓自己的心有停頓的可能。
“許焌,真的有問題。”白修這話似乎是從自己斑駁血跡的心上踩踏過來的,而這短短的幾個字也讓白修覺得要肯定地說出來很難。
“白修,我知道許焌對你的意義。”蘇長墨看着白修的樣子,真的是不好受。
盛婉妤看着蘇長墨的眼睛,知道他心裡的難受不會太少。
外面的月光並沒有通過窗戶照進來,念婉宮裡是四處通亮的,但屋子裡正如每個人的心一樣,都是相對黯淡的。
容子清也對白修說着:“白大人,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的到的。”
容子清的話在告訴着白修,有些事情他們不可能去想到,因爲這是關於他們信任的人的。
白修卻用着彷彿在責怪自己的聲音說着:“是我太笨了,我與他認識好多年,我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是這樣的人。”
真的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許焌居然有這麼多的事情,而且還都是相關最近京城出的事情的。
白修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與自己默契最好的知己朋友也會在自己很疼的心上再加上一劍。只是,用的劍是許焌隨身的劍嗎?如果是那把的話,只會更痛。
因爲,他與許焌的劍本來就有着意義,這劍的刺入會比任何武器都來得更有殺傷力,更難癒合。
“不是你的問題,這些日子,我們受的夠多了。現在,許焌被發現有這些事,也許也是進展吧。”
盛婉妤說着這話,似乎也能在進展這方面加快吧。許焌按照他們的說法,不是沒有線索可留,而是不想留下。那也就是說,許焌不想讓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那就換層想法,就是許焌並非所謂的失蹤,而是自己離開的。可是,爲什麼要離開呢?
容子清問着盛婉妤和蘇長墨,“我不能理解,爲什麼他已經介入了這件追查的事情中,他卻在這個時候要離開?”
這個問題,上官慕也不知道,只是先讓容子清問了。
“這點,我也不知道,我也很難相通。但是,對方的心思,我們捕捉了這麼久,不一直都是隻知道一點的嗎?”
盛婉妤說的是這些日子對於對方心思的瞭解,速度真的緩慢得讓人無暇等待,每一步都需要時間。而且,都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上一點點的進展,永遠不能知道完整的心思和目的。
白修想着,原來是覺得線索沒了,許焌還失蹤了。現在,卻倒是引出了許焌的複雜目的,甚至還算是一個進展,因爲有個有疑問的人明確了。
這似乎都在諷刺着白修,讓許焌介入這件事的是自己,但是究竟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讓許焌介入了,還是許焌本來就想要介入。一樣的想法,是自己讓許焌去追蹤那兩個小姐的,那是不是也是許焌想好後才決定藉此機會離開的。白修真的不懂,不知道。
彷彿許焌從前的很多內容都是有問題的,幾乎所有都要思考,白修覺得真的太累。
“所以,不要逼自己去思考,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盛婉妤是說着不要讓自己的大腦時刻都如此緊張,因爲事情總有一天是清晰的。但就是,這個“總有一天”是哪天,大家沒人知道。
“都回去休息吧。”盛婉妤說着與昨天一樣的話,容子清和上官慕都準備離開了。
白修卻還是在思考着,容子清說:“白大人,我們走吧。”
白修彷彿很多事情明白些後,總是要人呼喊幾聲纔會有想法,容子清的這句話,白修聽到了,說:“恩。”
可是,白修的狀況真的不好。
蘇長墨對容子清說:“子清,你們先走吧。白修,我們還有話要說。”
容子清說道:“好。”
容子清與上官慕走着出了屋子,也出了念婉宮。蘇長墨和盛婉妤將白修留了下來,目的很明白,勸勸白修。因爲,他這幾天經歷的太多了。
白修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看着手裡的劍。他的腦子裡想着的有很多,不僅僅是秋棠,不僅僅是許焌,不僅僅是過去的內容,不僅僅是蘇長墨剛纔的話,也不僅僅是回憶,而是所有的綜合。
“如果說許焌與容郡主之事有關,那會不會與自己的秋棠也有關?”白修在心裡想着說着。
會有關嗎?許焌是知道自己對於秋棠是如何的深愛的,許焌會與秋棠的失蹤有關嗎?他會與這件事有所牽扯嗎?如果有,自己又該怎麼辦?
“白修,別想了。”蘇長墨對白修說。
白修還是在思考,甚至沒有聽到蘇長墨的聲音。
爲什麼事情會到了這個地步,原本白修的心裡想的都是對許焌失蹤的愧疚。可現在,卻是要追究起許焌的品性,想起許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事情轉變得似乎很快,讓人難以琢磨,難以猜測。白修眼神裡的感覺讓蘇長墨看得越發難受。對於自己的話,白修沒有說上一句話,蘇長墨知道白修的思緒都在思考上,所以纔會這麼說。
白修腦子裡似乎翻來翻去的有太多的費解的問題了,白修並不是個喜歡多思的人,但如今這發生的變故卻幾乎將他變成一個這樣的人了。
“白修。”這喊着白修的是盛婉妤。
這聲音似乎終於將白修拉了回來,但是白修用着一種似乎很迷茫的眼神看着蘇長墨和盛婉妤。
白修只是還是說着:“皇上,娘娘。”
“白修,秋棠不會怪你的。”沒有想到過盛婉妤會突然說着這話,白修真的沒有意識到盛婉妤會提起秋棠。
蘇長墨看着盛婉妤,能夠明白她說這話的原因。盛婉妤是知道白修在腦中想着的不可能沒有秋棠,而許焌這件事既然與畫兒有關,那未必就與這秋棠這事無關。
“秋棠,肯定會怪我的。”白修在嘴裡說着這句話,想着秋棠如果知道許焌有這樣的心思,也會怪自己的吧。
秋棠也是在乎容郡主的人,她與容郡主同樣關係很好,容郡主失蹤後,秋棠爲了自己的心也來問過自己多次,不是嗎?
如今,許焌被查出與容郡主之事有所聯繫,秋棠難道真的不會怪自己嗎?即使這件事不怪自己,那當秋棠知道自己的離去也與許焌有關時,也不會怪自己嗎?
沒有自己的幫忙,許焌不過是街邊的一個普通人,但因爲自己,目前才成爲皇上身邊的一個下屬。許焌如果真的與這些京城風雲有關的話,或者參與的話,自己是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