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空的問句,蘇長墨和盛婉妤都聽着,但是卻似乎沒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上官慕開始起了他對這件事的問話,因爲他從遇辭到這裡直到出去,上官慕都是在的,所以也是知道的。
他的聲音讓蘇長墨和盛婉妤沒有很意外,因爲他們都在懷疑着這藍空的不尋常,似乎會有別的方向線索。
只是,讓藍空卻十分意外。藍空看着上官慕,自己是見過他的,但也只是遙遙的幾次見面罷了。
藍空對於上官慕的印象也是十分模糊的,只是藍空知道會比遇辭知道的多些,畢竟在御前待過,而且也與秋棠成爲過朋友。
藍空看着坐着的男子,那服飾和語氣,雖然與曾經見到的不同,但藍空還是認出了這個男子就是上官慕。
而上官慕,不是西寧國的官員,而是上官山莊的大少爺。
上官山莊是西寧國有名的地方,身爲大少爺的上官慕也是身份高貴的人。
曾經見到他,是皇上剛剛登基的時候,自己成爲御前侍候的人。他與皇上的關係算是朋友,而他後來離開了。
想不到現在在念婉宮皇后娘娘的屋子裡,會再見到上官慕。
藍空想到上官慕的回來也許也是爲了最近宮中的頻繁失蹤,因爲失蹤的人裡包括着上官慕的妹妹上官畫,也就是失蹤有些日子的容郡主。
只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上官慕爲什麼會問自己關於下藥這事的問題,還是說上官慕也對此事感興趣。
藍空覺得不應該,但是看着上官慕的樣子,應該是坐在屋子裡很久了。
那會不會遇辭送藥的時候,上官慕也在,還是說上官慕一直都在。
藍空沒有太多思考,只是聽到了上官慕似帶回答又似帶詢問的話語:“那個叫遇辭的與你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受刑成那樣,還是爲了你?”
回答的是遇辭卻是受了刑,而問的則是她們間的關係。
藍空覺得現在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聽出上官慕話語的意思,似乎遇辭還是活着的。
那就讓一切真相揭曉吧,如果自己的實話可以換回遇辭的生命,藍空願意。
藍空現在已經能明白了遇辭對自己的朋友之情有多麼深遠,“爲什麼受刑成那樣,還是爲了你?”
那樣,是鮮血連連,身上無一處完好的地方嗎?
遇辭,我知道你不會出賣我,我也不希望你出賣我。但爲什麼,你願意爲了我熬住太多的刑法呢?
遇辭,你可知道,即使你真的出賣了我,我會生氣,但我卻未必會怪你。
因爲,我們相扶相持很久,我會不明白你的想法嗎?
你比起我,還有爹孃,不管是爲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
我之前是怕你出賣我而試探你,但你可知道當你從我面前離開去下藥的時候,我才體會到即使你真的出賣我,也許我也不會責怪於你。
而你當時的每一句肯定的回答,也真的讓我這個自私虛僞的人知道了你對我的好。
遇辭,你到底爲我扛下了多少的刑法,你到底現在怎麼樣了,遇辭。
藍空想明白了,既然遇辭可以爲自己豁出生命地維護自己,保持友情。那到了這一刻,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爲了她的性命而承認一切呢?
藍空是怕死,也是想讓遇辭爲她完成計劃,甚至都不曾真心實意地爲遇辭考慮。
但是,人也是會改變的,經過這些日子和今天和遇辭的對話,藍空也有些變了。
遇辭曾說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有恩人來救自己了,那遇辭,藍空願意再當一次你的恩人。
至於自己的性命,藍空也想的很透徹了。
也許,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就應該由自己承擔一切的後果。
藍空只怪自己想通的太晚,所以纔會讓遇辭陷入危難。但其實,如果沒有遇辭的受刑和捨命爲自己,也許藍空也不會知道友情的意義。
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原因的,一步一步地前行也許都離不開變故。起初,藍空還百般設計地讓遇辭幫忙,雖然中途有過醒悟,但還是以自己的想法爲先。
但這一些的變故,尤其是當看到地上的血跡時,聽到蘇長墨和盛婉妤以及上官慕的回答時,藍空真的後悔了,醒悟了。
遇辭可以這樣爲自己,身爲她的好朋友,自己也該用同樣的友情回報給遇辭,救遇辭。
所以藍空接下去的每一句回答都是真實的,因爲要讓遇辭還尚存生機,回答必須是真實的,而且最好是毫無保留的。
“遇辭,是奴婢的好朋友。”藍空對於上官慕的問題回答道。
“僅僅是朋友嗎?我可不信她會這樣爲一個朋友。”上官慕繼續說着,上官慕的語氣似乎也因爲妹妹失蹤的事情變了不少,冰冷了些許。
蘇長墨看了眼藍空,似乎也想知道最切實的原因是什麼。也許是朋友,但應該不止於這麼簡單。
“遇辭曾在一年前受過重傷,在與今天一樣的大雨滂沱的日子裡,奴婢在路上看到,然後將她扶回了屋子,爲她請求太醫救治,最後遇辭在一段時間後好了起來。從今以後,奴婢在遇辭的心中也成爲了恩人。”
藍空說着她與遇辭的過往,上官慕聽着。
蘇長墨和盛婉妤也都覺得這一層情意應該是真的,因爲也許出於對恩人的維護,遇辭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後來的生活裡,遇辭也與奴婢從不認識到成爲了好朋友,所以遇辭纔會爲了奴婢而這樣做。”
藍空的實話讓盛婉妤和蘇長墨聽得很清楚,原來遇辭與藍空的關係是朋友,也是恩人。
怪不得這遇辭當時會寧願攬下一切的罪責而維護藍空,看來這宮裡的奴婢間的關係也並不簡單,同樣是複雜的。
“爲了你這樣做,那你說說你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要向皇后下藥?”
蘇長墨突然厲聲問道藍空,藍空被他的聲音和說話的內容嚇到,但是還是決定用誠實的態度去回答。
畢竟,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這些,只有回答,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