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波打量着眼前這個三角形的洞口,心裡思忖:“這裡是侍衛與李嬤嬤進去的洞口。如果洞裡沒路,是個死衚衕,那他們倆個早已從洞中退回來了。”
“剛纔聽這個怪物的話音,他是因爲與人比解題落了敗於心不甘才一念成魔。如果他非讓我們走這條路的目的是爲了證明他的答案也是對的,他的方法也是正確的,那我們縱然是多走一些路也無妨。”
這時,這個怪物有些不耐煩了:“快點進去,我等不及了!”
旋波看了一眼他陰鬱鬼魅的臉,知道若再磨蹭只怕這個怪物又要大開殺戒。她只好硬着頭皮對自己說:“賭一把,就賭我們三個能夠出去重見天日。”
想到這裡,她抿了下嘴說:“我們這就進去。”
淨塵雖然覺得這個山洞有些古怪,但是在當前的形勢下,斷然拒絕肯定不是明智之舉。於是他就護着旋波一馬當先地進入了這個山洞。
盧邦是他們當中最害怕的一個,看着淨塵和公主都進了這個洞,知道若是他不進去,這個怪物不知要拿什麼方法來對付他,可能比瓔珞的下場還要悽慘。於是盧邦心一橫,一刻都沒停留就跟在淨塵後面進了山洞。
低頭走了有幾十步,盧邦纔敢悄悄回頭看一眼,發現那個怪物並沒有跟上來,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回去。
他伸手拍了一下前面的淨塵,淨塵回頭瞅着他。盧邦壓低嗓子說:“那個東西,沒有跟上來。”
淨塵掃了一眼洞口的方向,也低聲說:“那個怪物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我們。咱們都小心一點。”
盧邦本想放鬆一下,沒成想卻比洞外還要緊張。他低下頭,學着淨塵的模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着。
走着走着,淨塵忽然停了下來,輕輕地說:“咱們先別急着往前。你們有沒有發現異樣?”
旋波亭下腳步,頗有同感地說:“咱們進來這麼久了,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這本身就很是最大的異樣!”
淨塵點了點頭:“那個怪物行事非常狠辣,如果這個洞是他生前選好的,而且是爲解開題的人準備的,那他一定會在裡面設下陷井。”
“陷井?”盧邦一聽下意識地趕緊向前後左右看了看:“這個怪物不是想證明自己的解法也對嗎?爲何一定要設下陷井?”
淨塵看着他,無奈地說:“他如果真的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才智,那就算是這次輸了,以後也有大把機會。但他竟然爲了一條路線而心結不解,從而使自己成爲這個地底下千年不散的怨靈。話已至此,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就放我們走嗎?”
盧幫越聽越害怕,哆哆嗦嗦地說:“那我們還等什麼快點走,只要能從這個鬼地方離開,讓我做什麼都行!”
淨塵和旋波聽了相視一笑,還沒說話,就聽到前面的陰影裡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做什麼都能行?那你就過來看看我,我帶你出去。”
不知爲何,淨塵心裡“咯噔”一下。他說:“這個聲音如此古怪,與強行逼我們進洞的怪物有幾分相同。這裡面定有文章,大家都小心。”
盧邦看着昏昏暗暗的前方,心裡更加害怕了:“大師,你的意思是,那個怪物沒從洞口進入,而是跑到前面等着我們?”
旋波點了下頭:“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這個怪物我們從沒見過,他的法力到底有多強,誰也不知道。”
這時,淨塵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摺子點燃了,他走在最前面,讓旋波與盧邦躲在他身後。
就這樣,他們三人邁着小碎步子悄無聲息地往前走着,走了一會,淨塵忽然停住了。他朝旋波和盧邦使了個眼色,兩人順着他手中火摺子的亮光望去,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塊大石頭。
一個人影正坐在石頭上。
沒辦法,縱然知道前面有人,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沒走幾步,那個黑影竟然看到了他們,從石頭上站起,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
三人見這情景同時停下了腳步,淨塵讓旋波與盧邦往後退幾步,而他自己則快速運行起了內力。
待到那人離他們有五六步遠時,淨塵纔看清,此人正是之前進入這裡的侍衛。
這個侍衛身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卻是目光呆滯,面色青白,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與剛纔見到的怪物真是有幾分相似。
“你們帶我走。帶我走。”這個侍衛嘴裡唸叨着還在不住向前。淨塵知道他必有古怪,想也沒想便使出一掌“白虎嘯月”,朝侍衛的左肩打了下去,可能是因爲淨塵的掌風太厲。這一掌還沒劈到,侍衛就被掌上所帶的內力震得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將後背露了出來。
淨塵一看他的後背,只覺頭皮發麻,生生將快打到他身體的手掌收了回來。
旋波和盧邦也都看到了這個侍衛的後背,都嚇得驚叫起來。
原來,這個侍衛背上長了一株絳紫色的花,這株花的莖一分爲五,每一根都有小孩胳膊粗細。這五支花莖一支直插入侍衛的後腦,另外四支,兩支插入侍衛的雙臂,兩支插入他雙腿。
隨着他的動作,這株長在他身上的花,好似能夠活動了一般。
見這情景,大家心裡都明白,侍衛已死,現在控制他身體的就是這株可怕的五莖花。侍衛的身體成爲五莖花可移動的花盆,不僅可以從他身體裡吸收養料,還能控制他的身體,讓他帶着五莖花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淨塵從沒聽說過,更沒見過這種花。看着侍衛的慘狀,他氣不打一處來。淨塵用上了十成的內力,使了一招“隔海打牛”,不用手掌接觸,只用內力產生巨大震動,想借此摧毀這食人的嬌花。
這一掌下去,這株五莖花在強大的掌風下,整朵花瞬間被震碎了。它插入侍衛身體裡的五支花莖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