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在山裡,很偏僻的,村裡面都以打獵或者採藥爲生,奴才打小就跟着師傅上山採藥,後來師傅遇上了山洪,就……就……”
程十一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抽抽噎噎的繼續說道:“奴才迫不得已,才進了皇宮當了太監,處處受欺負,整天吃不飽穿不暖,寒冬臘月還要劈柴幹粗活,東陵皇宮的人看奴才沒有錢,上面也沒有人,都來壓榨奴才,好幾次奴才都差點死在宮裡……”
程十一把袖子一擼,伸出兩條纖細手臂,那手臂上幾乎找不出一處完好的皮膚,深深淺淺的佈滿了青紫色傷痕,看着觸目驚心。
當然了,這傷痕都是假的,是程十一爲了以防萬一預先便僞飾好的。
畢竟如果是太子的話,身上一定不會有這樣的痕跡。
程十一越說越悲慘,越演越逼真,跪倒在南宮景的面前:“求求王爺收留奴才吧,奴才會將王爺視爲再生父母,當牛做馬的服侍王爺的!”
亡國復仇第一步:打進敵人內部。
南宮景雙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審視程十一的話有幾分真實。
“本王給你三天時間,醫好祁容,然後考慮留不留你。”
“謝王爺!奴才一定不會辜負王爺期望!”
南宮景掃了一眼程十一,吹了一聲口哨,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便應聲奔來。南宮景單手扣住馬鞍,利落的翻身上馬,黑色的長袍宛如翅膀般驚起一片月光,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還沒等程十一從這一連串的動作中回過神來,南宮景已經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
英挺偉岸的身姿,高貴不凡的氣度,如果不是他臉上那一面礙事的鬼面面具,南宮景整個人活脫脫就是天神下凡。
程十一癡癡的望着南宮景,南宮景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慢慢地也有些受不住這樣熾熱的目光,雖然在南昭國的時候,每當他出現的時候,南昭國的女子都會用這樣的目光盯着自己,按理說他應該習慣了,但是現在,對着自己犯花癡的人,是個沒把的太監啊!
這感覺,太詭異了。
跟在馬屁股後面回到了軍營,程十一表現得十分的乖巧,不等南宮景發話,便一溜煙的回到祁容的帳篷,取了藥材開始熬藥。
望着那一朵依舊維持着盛開模樣的天山雪蓮,程十一暗自驚歎,南宮景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中就找到如此稀少珍貴的東西,這個人,果然厲害!
整整兩天時間,程十一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藥盅和祁容的旁邊,事關小命,不可大意。
第三天凌晨,夜幕沉沉,籠罩着整個軍營,軍士們皆已歇息,寂靜的只能聽見蟲鳴。
程十一輕輕地搖着手中的扇子,把握着火候,嗅着文火熬煮的藥汁,淡淡的清香瀰漫,天山雪蓮果然並非凡物。
祁容中毒之深,比她想象的嚴重,不過今日應該便能甦醒,程十一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自信的。
眼看着藥熬的差不多了,程十一這才放下手中的扇子,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這兩天她可是連覺都沒有敢好好地睡一場,等祁容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她就是要去睡它個三天三夜!
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已經僵硬了的手腳,程十一輕輕的吹熄了燭燈,卻在燭火熄滅的那一剎那瞥見帳篷外一閃而過一瞬人影。
程十一心中起疑,掀開帳篷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