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認爲的油嘴滑舌看成是一種讚美?”祁容無奈的嘆了口氣,“未來娘娘,我也知道你是一心爲了王爺,可是你現在和你肚子裡的那個也不能不顧啊,誰知道那個南宮溯會不會想些什麼花樣出來對付你?”
“劫財?劫色?錢我沒有,至於色嘛,肚子都大了,哪裡還有人這麼不長眼的?再說了,景王派了這麼一個大隊的人來保護我,不會有什麼事的。現在已經離得關外很遠了,南宮溯又不是神仙,哪裡能四面撒下埋伏?你把他的智商想得太高了。”程十一捂嘴一笑,“別婆婆媽媽了,我也不是一個善茬,惹到了我的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容看着程十一,沒有出聲,沉思了片刻之後才同意,並再三叮囑隨行的人,一定要將娘娘安全送達皇陵,最後才放心的離開。他並不是完全相信了程十一所說的,而是,這已經離開了關外數百里,再加上四王爺已經帶人前去了關外,南宮溯現在自己也分身乏術,更何況對付娘娘。而這一路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賊匪,盜寇,想想應該沒事,這才離開。而他也確實是很擔心景王那邊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三個月後
“什麼?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次!”
感覺到了殺氣迎面而來,侍衛跪在地上,顫着聲:“王爺,娘娘她,失蹤了。”侍衛說完,想了想,“王爺,屬下打聽到,就在娘娘去皇陵的路上,八王爺也從京城出發,但是沒人知道他卻了哪裡。”
侍衛的話剛剛說完,就被南宮景一腳踹在地上,“你是想要告訴本王,本王的女人和老八私奔了是不是?傳令下去,本王要親自去找王妃,就算是把南昭國掀地三尺,本王也要把她找出來。”
一旁的祁容臉色已經慘白如紙,真的出事了!“王……王爺……”
“你的賬,本王遲早會跟你算的。”南宮景打斷了他的話,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這時,一個宮人策馬而來,見到南宮景便快速的跳下馬,“王爺,皇上急召。”
南宮景站在門口,一動沒動,祁容與紹白跪在他的身後,“王爺,見聖要緊,我等一下將功補過,將娘娘找回來。”
南宮景的雙手緊握成拳,可以清楚的聽到他骨頭交錯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好久,就連來傳旨的宮人都已經不得不擡頭看着南宮景,本想要催促,可是,看着他的模樣,哪裡還敢開口。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景王哪裡是他惹得起的人物?再蠢的人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動用所有的力量,一定要把她給本王找回來。”
“是,王爺。”
御書房
南宮遷整個人看着蒼老了不少,南宮景心裡的震怒漸弱,他走到南宮遷的面前,“父皇,你怎麼了?”
南宮遷揮了揮手,“朕沒事。景兒,來坐下。”
南宮景恭敬的坐在南宮遷的對面,見到他臉色枯黃,雙
眼無神,像是病重的樣子,心裡更是擔憂,“父皇,只不過幾個月沒見,你爲何……”
“朕一直以來都以爲,身爲天子,理當清楚的看清楚身邊的大小事,當日見到程十一那丫頭,她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便讓朕覺得汗顏。”
當初程十一改道去見父皇的事,祁容已經跟他說過了,只是當時與南宮溯之間一戰迫在眉睫,他也沒有多問,今日聽到父皇舊事重提,他趕緊說道:“十一她自幼無父無母,大字也不會寫幾個,如果她說的話惹得父皇不開心,還請父皇切莫怪罪。”
“怪罪?”
南宮景並沒有留意到南宮遷在提到程十一的時候,所叫的,並非尹初搖。
“她所說的話,比起朕身邊這些人所說的,要難聽百倍千倍,卻是讓朕有數萬倍的清醒。”南宮遷揚脣笑了笑,“朕回宮之後經常在想,這或許就是你皇祖母如此疼愛她的原因,連你皇祖父送給她的玉佩也能轉送給十一,朕早就應該想到了。當初居然還會聽信讒言,以爲她和你皇祖母的死有關。其實朕早就應該明白,你皇祖母是有心離世,只是,十一爲了她的名聲,寧願一個人承下任何的後果。”
南宮景微徵,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程十一,只是當時她與老八走得太近,是那種嫉妒燃燒起來作遂,害得他當初那樣對十一。
想起這個讓他糾心的名字,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景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南宮景面色一沉,“沒事,父皇,兒臣……”
南宮遷略一擡手,阻止南宮景再繼續往下說,“其實朕今日叫你進宮來,是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去辦,但是這一切都只能在暗中進行。朕收到密報,炙蘿門的人來了京城,甚至,還有人已經潛伏在宮裡多時。這炙蘿門相信你也應該有所耳聞,他們雖然是江湖邪派,但與我們朝廷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進城,必定是有大行動。朕要你暗中查出是誰在與他們勾結,這些人若是不除,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景站起身,拱手,“是,父皇。”
南宮遷咳了幾聲,“好了,朕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父皇,兒臣先行告退。”
南宮景退出御書房時,正好碰到明瑕宮的宮女帶着若璃端着一碗東西走了過來,對着景王施了一禮,“奴婢參見景王。”
“這是什麼東西?”
“回景王,這是皇后娘娘特地命人給皇上熬的蔘湯。”
南宮景的眼睛掃向若璃,她哆嗦了一下,朝着宮女的身後退了一步,宮女只當若璃孩子心性,就連他們所有的宮人都懼怕景王,更不要說她一個孩子。趕緊輕聲說道:“前幾日皇上來過明瑕宮,對若璃這個孩子喜歡得緊,特地命她沒事多過來走動走動,所以娘娘纔會讓奴婢帶上若璃一起過來。也是因爲聽說皇上前些日子風寒雖說是好些了,但精神一直不太好,
所以……”
“若璃何時去了明瑕宮?”
“太后娘娘去了之後,娘娘見若璃一個孩子孤苦伶仃,便將她接了過去照應,反正明瑕宮裡平時鮮少有人走動,這孩子又極怕見到生人,只是和皇后娘娘倒是一見如故了,便留了下來。”宮女如實回答,卻只覺得頭頂上的壓力有些增加,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景王似乎在壓抑着怒火。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沒說對,惹他生氣了。
南宮景微福着身,冷眼看着若璃,“爲何不去景王府?”
才幾個月沒見,這孩子好像已經長高了不少,算起來,她應該有十二歲了吧?以前挺依賴十一的,她雖然年紀小,但是她很清楚是程十一救了她的命,就算是太后去世,她也應該跟着十一纔對。也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幾乎快把這個孩子給忘了,心裡涌起一股內疚。
“王爺……若璃……若璃喜歡留在宮裡。”
她一句話說得很忙,吞吞吐吐,像是真的很怕看到南宮景,而他現在有要事在身,也不便一直留在宮裡,等到十一回來,再將她接進景王府也是可以的。只是匆忙的看了她一眼,並命宮女要好生照顧着,這才離開了。
而他並沒有直接回去景王府,而是去了刑部,聽說括持剛剛又破了一件大案子,再次升了職,如今已經是刑部侍郎,年紀輕輕的再三破格提升,朝中卻無一人有異議,就可以看出此人確實是有過人之處。只是因爲太過於正直,而惹來了不少的麻煩。
括持見到南宮景,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他示意南宮景與他一起去外面的涼亭坐會,南宮景尚未開口,他便笑着說道:“景王與太子一戰,確實讓在下對景王重新做了一個審判。之前對景王的所有了解,都來自周圍人的口中,在下真的以爲景王會趁機除去太子,換來一個安穩之道。”
“括侍郎似乎對本王的事很感興趣?”南宮景挑眉笑問。
“不止是在下,相信所有人都對上次的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太子是故意設了一個局等着景王你去,這件事於南昭國,應該是必死無疑之罪。可是沒想到景王卻用了自己的辦法去解決此事,還沒有給人落下太子欲軾兄以正其位的口實。只是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在太子欲對景王妃不軌,你只是去救景王妃,而與太子大打出手,太子最後也只不過是讓皇上罰了於東宮禁足三個月而落幕。在下不得不佩服景王你的仁德。”
括持倒上兩杯酒,親手遞了一杯給南宮景。
南宮景接過一口飲下,括持掃了他一眼,“相信這次景王前來應該不是爲了想要找在下喝杯酒這麼簡單吧?”
“似乎本王每次找你,必定沒有什麼好事。”他掃了一眼四周,這才沉聲說道,“景王妃失蹤已有三月,但如今本王有要事在身,無法離開京城,所以,想請你幫本王走一趟。”
括持的手微微一滯,“景王是如何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