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以後就變成了兩個人的禁忌,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刻意的避開這個話題,就好像君離溯的身子健康,而千末也已經接受了。
刑部和府丞的調查一直也都在繼續,但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進展,幾乎全城的人都在談論這些事情,每個人都在傳播這樣的消息,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到底誰纔是最開始的那個人。
而人們也開始慢慢發現,好像人們談論的內容有了變化,他們在談論四皇子,二皇子,小皇子,但是卻沒有人再談論三皇子,就好像再說他纔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一般。
張祿一開始還認爲這是一件好事,能讓鳳天澈慢慢的離開衆人的視線,但是卻發現太快了,這樣下去只能是適得其反。他立刻去找人,讓他們在人羣中開始擴散關於三皇子的謠言,但是全部都石沉大海,驚不起一點的波瀾。
他已經顧不得去追查到底是爲什麼,只能竭盡全力的去扭轉這個趨勢,但是他的努力還沒有取到任何效果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已經被皇上給洞悉了。
這是一個早上,早朝過後,皇上在書房裡批閱奏摺,下屬送上來一封信,他看完之後,良久之後才突然出聲問張祿,“你覺得天澈與朕像嗎?”
張祿立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是壓住心驚,低聲問道:“皇上怎麼突然這麼問?”
“回答朕的問題。”皇上突然看着他冷聲道。
張祿只能爲低着頭,保持冷靜的說道:“三皇子雖然容貌上很像貴妃娘娘,但是性子卻和皇上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皇上是不是受到外面那些流言的影響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爲的就是讓皇上和幾個皇子離心,皇上你可不要中了奸人的計!”
皇上看着他冷聲道:“可是朕卻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空穴來風,畢竟一開始傳出來的就是天澈他不是朕的親生兒子,隨後纔會有了幾個皇子的事情。而且,若是現在外面還是有他的流言也就罷了,剛纔有人送來消息說,根本就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流言了,都是幾位皇子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皇上,百姓們雖然經常人云亦云,但是也是會有自己的辨別能力的,如果三皇子真的就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他們或許也能判斷出來!之前的很有可能就是一些莫須有的謠言罷了,當不得真。”張祿又低聲說道。
皇上冷冷的看着他,“倒是第一次聽你這麼維護天澈。”
張祿趕緊說道:“皇上明鑑,老奴不是爲了維護誰,句句都是爲皇上着想,不想讓皇上你受了那些奸人的矇蔽!這幾個皇子除了三皇子,幾乎都是老奴從小看到大的,他們對皇上的孝心也是有目共睹啊!”
皇上看着他好久,才慢慢的轉開了視線,冷聲道:“確實,天澈他一直都養在朕的身邊,貴妃也一直替朕管理着後宮。朕素來待他們不薄,他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張祿卻一點都不敢放鬆,只是點頭稱是。
皇上便繼續低頭批閱奏摺,張祿腦子在飛速的運轉着,現在皇上雖然不再問也不再說,但是他的心中必定已經開始懷疑了,之後一系列的調查也是必不可少的,難免會反對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就在他開始想各種可能的時候,皇上卻又突然擡起頭來,說了一句,“張祿,爲什麼我突然覺得,這幾個孩子中反而就只有老三他不像我。”
張祿的心裡面更加的緊張和不安了,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說道:“皇上既然不放心,大可查一查,三皇子也定然不會怪皇上的!”
他只能以退爲進,只能寄希望皇上把這個調查的差事給自己,這樣無論如何也能挽回一些頹勢,讓鳳天澈暫時擺脫一些頹勢。
皇上聽了他的話,像是被啓發一般的點點頭,“你說的沒有錯,咱們可以查一查,這樣朕能安心,而老三他也不用平白受了冤枉。你這個主意很好。”
其實是他明明想要調查,卻還要說是張祿的注意,這就是他身爲一個君王,一個上位者的心計!
皇上說完了這話,確實看了一眼張祿,意思就是想要把這個人物交給他,可是他突然看到了他微微顫動的睫毛,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冷聲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過問了,朕會讓人去查,今天的談話也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張祿心中無比的失望,也有些慌亂,生生的壓在心裡,低聲道:“是,皇上!”
皇上這纔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批閱奏摺。
張祿在他的身後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他現在急於想要去處理這些事情,還要卻警告貴妃和鳳天澈,但是他現在需要更加的謹慎,若是現在離開難免會讓皇上懷疑,但是還好,他已經練就了一身的忍耐力,可以等,再等!
終於熬到了正午,張祿低聲道:“皇上,午膳的時候到了,老奴去傳膳,您今天想要吃什麼?”
皇上倒也不是很在意,低聲道:“按照以前的樣式來吧!”
“是!”張祿點點頭,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他離開,皇上才擡起頭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門口,眼神銳利,然後突然冷聲把自己的屬下叫了出來,“去給朕查貴妃和三皇子,你們知道朕要你們查的是什麼?!”
“是!”兩個下屬就好像是影子一般的再次消失。
皇上捏着手中的筆,眼睛看着前方,裡面有驚疑,殺意和痛恨,他或許已經想好了如果這堆母子真的背叛了他的下場。
張魯回來的時候,皇上還是伏在案前批閱着奏摺,沒有一點的異常。
他走過去,低聲道:“皇上,該用膳了。”
隨着他進來已經有一些太監和宮女膳食都端了進來,放進了另一個隔間的桌上。
皇上擡頭看了一眼他,才放下筆,從案前走出來,淨了手才坐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