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看着鳳延陵,“殿下也應該知道的!”
鳳延陵點點頭,他確實是知道,因爲只要是中了千末毒針的人,素來都是立即斃命的。
“我這裡既然都沒有烈火之毒,又怎麼說這毒就是我下的?”千末冷聲問道。
張祿立刻冷聲道說道:“就憑你這般的三言兩語就能爲自己開脫了嗎?墨淺,你也太不將皇上看在眼中了!”
他已經是滿臉的怒氣,這件事他站了上風,自然又資格各種的叫罵。
千末還是十分的淡然,“公公你也不要太生氣,這件事畢竟還是沒有最終的結論不是?要不然,公公可以派人去搜,若是能搜出來烈火我也就認了!”
“你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張祿指着她怒聲道。
千末卻懶得與他糾纏了,直接的站起來,走到三具屍體旁邊,掀開了白布,這三個人確實都是昨天來了那三個,然後她便仔細的看着三具屍體,突然冷冷的勾了勾脣。
她看向仵作,問道:“你說他們中了烈火,三個人可都是烈火?”
“這是自然,他們的症狀一樣,確實都是烈火。”仵作點頭說道,目光澄澈,看樣子確實是一個真正的仵作。
千末便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們是如何中的毒嗎?是吃了東西嗎?”
仵作點了點頭,“他們確實是像吃了烈火之後纔有的症狀。”
一邊的張祿卻不耐煩的說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難道還懷疑這個仵作不是真的不成?”
千末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寒意,“他是真的仵作沒有錯,可以判斷人是怎麼死的,但是這究竟是什麼毒,他卻未必知道。三個人的症狀確實都相同,身上一股燒焦的味道,也確實能說明他們或許中的是烈火。”
“那不就結了,你還想說些什麼?”張祿立刻冷聲道。
“但是!”千末看着他加重了語氣,冷聲道:“但是,他們身體裡的毒卻不是自己吃進去的,而是被人從喉嚨裡生生的灌下去的!”
“這有什麼區別!”張祿立刻冷聲道。
千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來,伸手直接掰開一個死屍的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喉嚨已經完全被燒傷了,可見是有人將毒藥生生的灌進去的時候受的傷,而若是摻在茶水中,或者是食物中吃下去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吧喉嚨都燒傷。我相信,這三個人也不是傻子,我給他們一瓶藥,他們就這麼乖乖的喝下去了?出去之後,還像是沒事人一樣,說都沒有跟別人說自己受傷了?”
張祿臉上依舊是很淡定,“難道不是毒藥發作的時候,燒到了喉嚨嗎?”
“當然不會!”千末看了一眼仵作,“你可以跟公公說一說。”
仵作立刻跪了下去,趕忙說道:“是小人查看的不仔細,沒有看到屍體的喉嚨有灼燒的痕跡。公公有所不知,這毒藥進入身體之後,便會在五臟六腑發作,而不會蔓延全身,更不會燒到喉嚨。可見,這藥確實是被人生生灌下去的,根本就不是被人下了毒。”
張祿的神情陰沉,依舊冷聲道:“不是說這個要不是立即發作的嗎?爲什麼還會灼燒喉嚨。”
千末回道:“沒有立即發作就是下毒的人,不可能會讓被毒的人有所察覺,不會用這麼多的藥量,所以自然就沒有這麼快發作。但是這個不同,這灌下去的可是沒有經過一點稀釋的藥,當即可能就要發作,這幾人可能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活活痛死了。”
張祿看着千末,倒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就連生氣都沒有很生氣,只是冷聲道:“那也不能證明姑娘沒有動手吧!畢竟姑娘這個院子可是人才濟濟,想要暗中動手也是方便的很。”
“張公公這話似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一直沒有開口的鳳延陵,這時候卻說道:“墨姑娘跟着三個人是無冤無仇,何必大費周章的將三人給毒死!公公也說了,姑娘這裡多的是高人,若是想處理這三個人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何苦讓人抓着把柄?再說,這人又不是在姑娘的院子裡遇害的,也就是說,不知是姑娘有嫌疑,本王整個王府中人都有嫌疑。公公有什麼一定要抓着墨姑娘不放呢?”
張祿立刻轉身,衝鳳延陵微微躬下了身子,說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墨姑娘也確實太過與這三個人計較了,做的出讓三個人在院中餓了一天一夜的事情,若說是沒有一點過節,實在是說不通啊!”
顧月白可是聽不下去了,他們左一句右一句誣陷主子,居然連這件事也要怪在主子的頭上,那她是絕對不能忍了。
便蹭的一下站了出來,怒聲道:“你不要胡說!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家主子的過錯!”
微雨一驚,立刻就要上前去拉她,但是卻被她一把給甩開了。
“明明就是這三個人無禮在先,我家主子就是小懲大誡,根本就沒有爲難這三個人,一早還將他們給放走了!”顧月白義憤填膺。
鳳延陵卻沒有叫停,而是低聲道:“你慢慢道來。”
就算是他不說,顧月白也是沒打算停,怒聲道:“他們三個整天都要來騷擾,明明王府很多重要的建築,包括王爺的寢殿,還有最最重要未來王妃的寢殿,他們都沒有這麼上心,卻還要一日三次的來,還說是王爺的囑咐!更是仰仗這皇上的生威,對我們主子不敬!主子還沒有起牀,他們就已經開始砸門了,進門之後居然還要跟我動手,當時蕭將軍也在,你們不信可以問他!”
“後來,微雨帶着他們把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就算是來搜查也沒有這麼仔細的吧!我家主子好歹也是一個女子,這女子的閨房本就不是陌生男子隨便進的,更何況還是幾個奴才!可是他們卻偏要闖進去,還大言不慚的讓主子給他療傷!這種人,就算是餓他們一天一夜又怎麼樣!”顧月白越說越生氣,“咱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怕的是損傷了皇上的生威!小懲大誡,不讓他們這麼囂張就是了,但是你們卻這般誣賴主子,真是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