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也不多講廢話,直接便將草藥點燃然後放到了香爐中。立刻有一種奇異的香味飄了出來。
這兩味草藥,也是君離溯解藥中的兩味。現在君離溯已經用不到了,卻也正好省得千末再去尋這兩味藥。或許也該說這個二皇子實在是命大的。
草藥的香味越來越濃郁,竟帶出了幾分腥甜的味道。竄入口鼻竟然讓人有些噁心。
微雨等人都有些忍受不住,掩住口鼻。但千末就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似的,專心致志的看着鳳天羽的口鼻。
鳳天羽的神情慢慢的開始痛苦起來,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可見蠱蟲已經開始發作了。
千末本想對他略施懲戒,但是看他痛苦的樣子終究是有些不忍,便伸手拿了一根銀針刺入他的胸前,讓他的痛苦暫緩。
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鳳天羽就已經,疼的滿頭都是冷汗,看着千末虛弱的笑了笑,“多謝!”
千末並未說話緊接着又是一根銀針刺入了他的胸前,爲的就是儘快將蠱蟲逼出,讓他少受折磨。
又過了一刻鐘的功夫,就有一隻銀灰色的,細小的蟲子,從鳳天語的口中探出頭來。
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顯得十分狡猾。
千末也不着急去將它夾出,只等它爬出來再動手。
衆人看着這幅場景也都十分的緊張,尤其是管家頭上已經冷汗涔涔,恨不得自己上前把它給抓出來。
這樣的場景卻比以前千末逼蠱的場面要平靜許多,畢竟以前的場景不是血腥就是噁心。
但是對鳳天羽與還有管家來說,這還是頭一遭。尤其是鳳天羽,感受着一隻蟲子在自己嘴裡爬來爬去,這感覺實在是不好。
這銀線蠱真的是十分的狡猾,在鳳天羽的口中徘徊了許久也不見爬出來。
千末卻顯得十分的有耐心,只是盯着銀線蠱,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過了很長時間,這銀線蠱好像終於發現外面沒有什麼危險,纔開始往外爬。
它的身子剛出來過半,千末的銀針就刺了過去,幾乎是沒有人看到她出手,在看銀線蠱就已經在她的銀針上面了。
一直長到銀灰色的蟲子正在不停地掙扎着,看起來就像一隻普通的蟲子。
鳳天羽終於是忍不住趴在牀邊,嘔吐起來。
衆人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阡陌拿出一個藥罐將銀線蠱扔到裡面,之後收到了自己的懷中。這樣罕見的東西她自然要收着。
鳳天羽終於是停了下來,胃裡面一陣陣的痙攣着疼的他滿頭大汗。
管家在一旁看得十分焦急,立刻吩咐人去準備熱湯。
一邊的千末已經淨了手,說道:“殿下這幾日只要稍加休息便沒有什麼大事了。五天之後便能完全恢復。”
鳳天羽已經疼得直不起腰來,面色也是一片慘白,衝着千末點點頭,“有勞墨淺,你也休息休息吧!”
千末也沒有打算直接離開,而是坐到了一旁,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下人很快就打掃好了房間,鳳天羽也喝了些熱湯胃裡終於不痙攣了,面色也恢復了一些。
“今天本來還想讓,墨淺教一教我棋藝。但是看來今天怕是沒有機會了。”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忘記這一茬,低聲道:“墨淺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就絕對不能失約,明天可一定要來啊!”
千末看着他有些無奈,還是點了點頭,“明日我或許不能來這麼早了,但肯定會來的。”
鳳天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幾分的笑意。
千末又在房間呆了一會兒之後,確定鳳天羽沒有大礙了,帶着微雨和顧月白離開。
回到王府自然有人等着她們。
“二哥的身子如何了?”鳳延陵迎上來問道。
他昨天也是這麼問的,看似好像十分關心鳳天羽的樣子。但是這樣的熱情也未免讓人生疑。他若是真的關心爲什麼不自己去二皇子府看看。
千末的神情淡淡的,“二皇子的身體本就沒有大礙,只要稍加調理便可。昨天我回來整理了幾張藥方,已經交給管家了。不日,二皇子便無憂了。”
鳳延陵點了點頭依舊是一副非常關心的模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今天面見父皇的時候,他還說起二哥的身體最近似乎不好,問我知不知道。我便如實相告,姑娘已經替二皇子診治了,說沒有什麼大礙。父皇也似乎非常的高興,還說姑娘若是真的能治二皇子,必定有重賞。”
“那也需要,等到二皇子真的沒有問題了才行。”千末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根本不爲皇上的賞賜而動心。
鳳延陵笑了笑又說道:“我自然是信得過姑娘的醫術,二哥他肯定會沒事的。”
千末只說道:“殿下謬讚。我要是殿下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看她的臉色實在是有幾分的不好,鳳延陵雖然沒有阻攔讓她回去休息了,之後又讓人送來了幾盒補藥。
“這個譽王還真是賊心不死啊!”顧月白攤着桌子上的禮物,出言道。
“你這是什麼話?以後這種話還是少說,尤其是咱們還在王府中!”微雨的顏色有幾分不好。
顧月白也知道自己說的過分了些,但還是十分的理直氣壯,“不然他怎麼還這麼關心主子?還送了這麼名貴的補藥。”
微語言一時語塞,並未出言反駁。
一邊的千末卻開口了,說道:“我先休息了,如果你們兩個人想吵架的話就去外面吵吧!”
微雨和顧月白對視一眼之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千末躺在牀上心中依舊是思緒繁雜,讓她的心根本就靜不下來,更別說睡覺了。
躺了一會兒,她還是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案前,提筆寫了些什麼,然後就塞入信封中。直等到天色暗下來,交給黑影,讓他去送給君離溯。她雖然不是不能去見他,但是若是兩人相見卻也只是徒增了一些煩惱罷了,還不如不見,只要知道對方過得好也便足夠了。
她嘆息一聲,坐回到牀上,再次想起了太后的事情,總覺得這件事十分的蹊蹺,就算是太后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插手到鳳夜來,更何況一個深得皇帝信任的人。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