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又往前走了幾步,只見他臉頰削瘦,雖然年紀已近中年,但是卻依舊是十分的俊美,若是那緊閉的眸子睜開,怕是這房中的一切都會失去光彩。
這樣一見就難以忘記的人物,千末已經確定了牀上人的身份,“人果然在你這裡!你就是離溯師父的師妹!”
看着千末已經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幅場景,她也就沒有了之前那個慌亂的樣子,走到了牀邊,輕輕撫着牀上人的額臉龐,冷聲道:“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君離溯的師父!也是我的師兄!鳳千末我果然是小瞧了你,君離溯十幾年都沒有發現的秘密,你居然不過才用了兩年便已經猜到了。”
這已經印證了千末的想法,知情的緣由她也能猜到了大概,便直接冷聲道:“我只想要解藥!”
太后冷冷的一笑,“我早就告訴過你,這裡根本就沒有解藥!”
“你!”千末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痕,走過去揪起太后的領子,“解藥在哪裡?”
太后臉上的冷意更甚,“解藥?我說我這裡有解藥不外乎就是爲了引你們前來罷了,你真的相信我有解藥?!”
千末直接一拳打過去,手中的銀針對準了她的眼睛,針尖已經快要觸到她的眼球!
“快說!解藥在哪?!”
太后卻出奇的鎮定,“我手中確實有一些藥,但是根本就不夠現在君離溯解毒的藥量,而且還有幾味關鍵的藥根本就沒有找到!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他解毒,又怎麼會真的把解藥湊齊,等着你們來搶!”
千末立刻有些失神,太后便逮到了機會,直接將她推開,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抓出了道道的血痕,冷聲道:“鳳千末,你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別忘了,你手中的額東西還是在我手中出去的!我若是想讓你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千末的脖子立刻就失去了知覺,然後那種麻痹的感覺就立刻開始在她的身上蔓延,她立刻點中了自己的幾個大穴,減慢毒素的擴散,然後三根銀針直接對這自己的胸口就打了進去。身體便立刻恢復了知覺!
太后看着這一幕,立刻驚恐道:“你簡直是瘋了!這般的強硬的把毒性壓下去,最終也會受盡百般的折磨而死的!”
千末根本就不在乎她說的是什麼,立刻衝上去,銀針再次抵在她的喉嚨處,怒聲道:“快點告訴我解藥在哪裡?!”
太后根本就不想再和這麼一個瘋子糾纏下去,立刻說道:“就在我的寢殿當中,在牀下的暗格裡!那裡的機關,恐怕也是難不住你!”然後轉頭看着躺在牀上的男人,一臉的柔情蜜意,“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機關居然就這麼被人破了,怕是要高興極了!”
千末立刻轉過身子便要往外走,突然銀針衝着她飛了過去,直接紮在了她的脖子上,冷聲道:“你把他製成了蠱人,這般的關在他自己製作的機關當中,實在是太過惡毒!我不殺你,但是我也讓你嘗一嘗這世間最痛苦的滋味,我要你受盡折磨而死!”
她說完便有頭也不回的原路返回。
太后只覺得脖子一痛,然後立刻將脖子上的銀針拔了出來,想要在懷中摸一粒藥,就立刻覺得自己的脖子突然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啃咬一般,痛癢起來,痛的她打滾,癢的她鑽心!
聽着身後的慘叫聲,千末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一點的表情,腳步雖快,但是不見一點慌亂,快速的走出了假山,然後縱身飛起,往太后的寢殿而去。
她一阿壩推開沉重的大殿大門,然後直接衝到了內殿,一把把牀上的額東西掀飛,看着牀邊上的暗格,她卻突然心中一痛,痛的她慢慢的彎下了腰,一把扶住了牀,才勉強的站住。
她的眼框立刻紅起來,這痛逼得她眼淚都留下來,她狠狠的砸着牀板是她沒用!居然被這個老妖婆耍的團團轉,她低喃道,“君離溯,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你回來吧,我會給你找到解藥的,把所有的解藥都給你找全!你現在就回來好不好!”
但是整個大殿中都空蕩蕩的額根本就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在四處迴盪着。
她彷彿是終於撐不住一般,在也堅持不住,轟然的倒在牀邊,緊緊的蜷縮起來,抱着自己放聲痛哭。
她真的撐不住了,她好像現在就衝到那崖頂上,縱身而下,再也不用承受這種蝕骨的痛苦,但是她答應了君離溯,要替他找解藥,她答應過找不到解藥就要一直活着!
她不知道君離溯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不敢不照辦,若是因爲這樣錯失了他,她會後悔一輩子。但是她又覺得這是對她最大的折磨,這樣沒有他的活着,還不如直接去死了!痛苦孤獨,已經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她想要撕扯自己的靈魂,把那些悲傷還有痛苦都能分離出來,但是她做不到,只能置身於黑暗中,緊緊的抱着自己,讓自己至少能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她哭了很久,終於是再也淌不出一滴的眼淚,才慢慢的站起身來,伸手將那暗格打開,裡面確實靜靜的躺着很多的藥,又些沒有磨成粉,有些已經裝在了藥瓶之中,她只單單的聞一聞味道,便已經能知道這裡面確實是解藥的一部分,但是差的太多,就算是補充完整,這也只是一副,還差整整的一副藥!
千末把這些藥牢牢的都抱在懷中,彷彿抱着的不是藥,而是君離溯的命!
她慢慢的轉身,抱着這一堆的藥,然後縱身而起,往宮外飛去。她今天晚上終於吧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但是心頭確實無比的空虛,她根本就沒有得到了任何的東西!就算是證明了太后就是那個所謂的師妹,但是也沒有人能訴說,因爲想要告訴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她心中又是一痛,內力不濟,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她摔得一身是傷,但是懷中的藥依舊是沒有一點的損傷。
體內的毒緊跟着也發作起來,眼前不過就是一道宮牆了,但是她卻已經沒有了飛過去的力氣,便慢慢的走到了宮牆根,背靠着宮牆慢慢的坐了下來,等着體內的毒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