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大臣翹首期盼的邪王壽宴,終於開始了。
正午剛過,便開始有人拿着請帖,來到了邪王府的面前。
這座神秘莊嚴的邪王府,平時的時候他們是根本沒有機會進來的,就算是平時路過,也只敢悄悄的看一眼,無論是誰的拜帖都會被拒之門外,統一的回覆就是王爺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只有每年這個時候,他們才能大大方方的拿着請帖,昂首挺胸的走進邪王府裡,而且在晚宴的時候,也能瞧見邪王的尊容,更能與他攀談幾句,這已經極大的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和虛榮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朝堂之上都已經把參加邪王的晚宴,作爲身份地位的象徵了。可見有權有勢,而又神秘低調的邪王多麼的讓人趨之若鶩,也難怪太后想除之而後快。
臨近傍晚的時候,賓客幾乎都已經來齊了,在舒適的大殿上,各自三五成羣的喝着茶寒暄着,等待着晚宴開始。
千末也早早的裝扮好,來到了君離溯的寢殿,打算與他一起去大殿。
君離溯瞥了瞥千末,什麼都沒有,但是明顯整個人身邊的溫度低了三度。
千末忍不住問一邊的微雨,“我這身衣服很醜嗎?”
微雨看了看被紅衣襯托的面若桃李的千末,搖了搖頭。
那千末就無語了,那君離溯怎麼瞥了她一眼就生氣了,真是莫名其妙。
入夜之後,君離溯才攜着千末,來到了正殿,在下人的通報聲中,走進了大殿之中。
衆臣紛紛起立,“參見邪王,邪王妃。”
君離溯坐到了主位上,纔看着他們沉聲道:“各位大人請起。”而千末端莊的坐在了他的左手邊,看着下面,帶着微笑。
各位大臣落座時候,就開始了毫無營養的寒暄。
君離溯的臉也越來越冷,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低。
坐在他身邊的千末搓了搓手,暗道,既然不喜歡這種場合,爲什麼不直接跟皇上說,還要逼着自己來參加,真是害人害己。
但是君離溯沒有已經成爲冰塊的自覺,依舊向四周散發着寒氣。
寒暄完之後,便開始了呈送禮物的時刻。
雖然他們已經送進王府很多的奇珍異寶,但是晚宴上還是會有大臣呈現幾件自己精心準備的,自然這種方式更能讓人記住。
“這是臣從南海讓人特意尋來的血珊瑚,體積和形狀都是世間罕有。”一個打車一臉諂媚的說道。
千末看了看那株珊瑚,玲瓏剔透,確實漂亮。
但是君離溯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連最基本的誇讚都沒有。
而這些大臣們似乎都已經習以爲常,在他們的認知裡,只要邪王能看一眼的他們都算沒有白白準備。
之後陸陸續續的各種奇珍異寶都在大殿上展示開來,看到最後千末都要視覺疲勞了。
衆人都展示完之後,便把視線投向了千末,千末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君離溯,然後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
千末就迷茫了,然後就聽見微雨低聲說:“禮物!”
千末立刻反應過來,原來是等自己掏禮物啊,其實她還真的準備了,只不過是臨時找的,跟那些大臣的比起來是有些差距。
要是早知道還得在衆人面前拿出來,她就提前準備個好點的盒子了。
千末站起來,從袖子裡掏出來一把精巧的木扇,呈給君離溯。
衆臣們很是驚訝,這個新晉王妃怎麼這般小家子氣,居然是一把平常人家送人都拿不出手的木扇。
而君離溯看到這把木扇的瞬間,反而是眉頭一鬆,臉上的寒霜的居然都消退了一層。
本來千末沒想多說什麼的,但是聽着下面的議論聲,真是覺得這羣人不識貨,纔拿着扇子輕道:“臣妾的禮物就只有這一把木扇,當然比不上各位大臣的禮物珍奇,但是它卻是臣妾專門找來三指粗的小葉紫藤親手雕琢,臣妾還特意找來古方,把扇子放在裡面熬煮七天,才成就了這把扇子。小葉紫藤,再加上長春古方,這把扇子放在身邊便有延年益壽的效果。”
她這番話一出,大殿上立刻沸騰了。
小葉紫藤那可是世間難尋的東西,據說這東西放在身邊便能祛病驅災。更別說一個長春古方,這可是真正能延年益壽的古方啊,她居然用來泡一把扇子,不怕遭天遣嗎?
這個還真的不是千末瞎說的,她問微雨有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的時候,微雨就掏出了這把扇子,她一看便知道這把扇子有多珍貴。
而這把扇子也確實是鳳千末費勁心力摘來的紫藤,也是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淘換來的古方,只不過她做來是送給北烈謙禹的,而且還想好這是送給他的定情之物。
千末就呵呵一笑,直接拿來了。
君離溯似乎也沒有想到這把這把木扇居然這麼有來頭,看千末的眼神都變了。
“臣妾只願王爺的身體康健。”千末又加了一句,演戲演全套。
君離溯親手接過了扇子,便讓她坐下了。
隨後晚宴就真正開始,各色的美味的佳餚,被下人們端上來。
而千末期待已久的歌舞表演,也開場了。
領舞的果然是項憐夢,她款款的走到大點中央,舉手投足間的風情立刻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
然後便雙手輕輕高舉,隨着樂聲開始擺動身體,一時輕歌曼舞美不勝收。
千末的眼神卻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動作。
和她的緊繃完全不同,大殿上的氣氛十分的火熱,談笑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有人也舉起了就被向君離溯敬酒。
君離溯的心情好像好了些,對他們不再這麼不耐,居然真的喝下了大臣敬的酒,有了這個先例,敬酒的人越來越多,君離溯喝的也越來越多。
千末根本就沒有心情管他的事,雙眼始終盯着下面的舞團。
一曲畢,又是一曲,整整連段舞之後,項憐夢居然還是沒有動作,而且十分乖順的退出了大殿,退出大殿之前,還擡起頭來給了千末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