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擡頭看着君離溯依舊十分冰冷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對得罪過他的人,他是一點都不留情面啊!她都有些同情這個碧落了。
君離溯正好低頭看見了千末的表情,忍不住冷聲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只是覺得我們的王爺好威武啊!”千末立刻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君離溯的臉色沒有絲毫的好轉,而是暗暗的捏了捏她的手,冷聲道:“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千末立刻揚起頭,眨了眨眼睛,“你說我在想什麼啊?”
君離溯立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嚴重的寒意似乎能凍結一切。
千末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太放肆,低聲道:“不願說就不願說嘛,發什麼脾氣!真是的!”
君離溯的眼神纔算稍稍緩和了一下,抓着千末的手,不再說話。
千末輕輕一笑,轉頭卻看到了正在看着自己的君離彥,隨即便衝着他一笑。
君離彥衝她點了點頭,然後淡淡的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來。這一段時間沒有見,她的身體似乎恢復的很好,他也就放心了。
千末卻十分敏銳的發現了他額頭上的痕跡,那是常年頭痛的人,長期捏眉頭纔會出現的痕跡。他這段時間有什麼煩心事嗎?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痕跡?
當她還在考慮的時候,突然手上一痛,她立刻低呼一聲,轉過頭去看着君離溯,低聲問道:“你幹什麼?!”
君離溯眼神冰冷,“你當着我的面,這樣看一個男人,還敢問我做什麼?”千末對君離彥的疼惜已經超出了他能忍受的範圍,即使是朋友也不行!
“你在說什麼啊!”千末有些失笑,“這可是你的弟弟啊!我也把他當做弟弟看待,根本不是男人啊!”
君離溯的眼神並沒有緩和,“恐怕在他的心中,你是一個女人!”
千末有些覺得君離溯簡直不可理喻,君離彥對她確實很好,但是怎麼可能......但是她隨機也有些無法確定了,她擡頭看着君離溯,從他眼中看到的篤定,更是讓自己暗暗的心驚。
她再次擡頭看向君離彥的時候,眼中也變得十分複雜起來,難道真的如君離溯所想的那般嗎?
容不得她多想,府丞就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道:“升堂!”
隨着他這一聲,府衙的大門也打開了,外面早就圍滿了百姓,正在好奇的探看着堂上的情景,當真的看到皇上和邪王的時候,百姓們也忍不住沸騰了!紛紛讚道這是明主賢臣啊!
人羣中碧落額齊二一行人也十分的引人注目,他們佔據了最好的位置,而且直接在府衙門口支了一張桌子,碧落正坐在一邊低頭喝着茶,對周圍喧囂視而不見。
“帶犯人凌宗!”君離彥冷聲道。
沒有過多久,凌宗就五花大綁的被帶到了大堂之上。
“堂下和人?”刑部尚書問道。
“瞎了你的狗眼,難道連本王都不認識了嗎?”凌宗聽見他這麼問,立刻大吼道,四號沒有身爲階下囚的自覺,彷彿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刑部尚書冷笑,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拱手看向了主位上的君離彥。
君離彥立刻冷聲道:“他沒有資格問?那你看看朕有沒有?!”
凌宗看了一眼君離彥,立刻伏在了地上,大呼:“皇上聖明,老臣是被人冤枉的啊,臣一向是嚴於律己,怎麼可能犯下那種彌天大罪!”
“朕只問你,堂下何人?!”君離彥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還是冷聲的問道。
凌宗咬了咬牙,還是說道:“臣是凌王,凌宗。”
“凌宗,朕問你,那紅袖樓的女子可是因你而死。”君離彥冷聲問道。
“這件事根本就與臣沒有關係啊!”凌宗理直氣壯的大聲道:“這根本就是小人在陷害臣啊,皇上!”
君離彥冷冷一笑,根本對他的話視而不見,而是怒聲道:“傳紅袖樓的老闆娘!”
不一會一個身着豔麗的半老徐娘站在了大堂之上,直接跪了下去,“民婦參見皇上,王爺和諸位大臣。”
“朕問你,事發當日,是你發現了那個衣香的屍體?”一邊的刑部尚書問道。
“回大人,確實是民婦發現的。那日已經日上三竿,民婦看衣香還沒有起牀,還以爲她昨夜累着了,沒有去管。但是過了午時見她還沒有動靜,便去看了看,卻沒成想看到了她早就已經橫屍在牀上!”老鴇說着自護已經響起當時的情景,開始抽泣起來。
“那你否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場景?”刑部尚書又繼續問道。
老鴇擦了擦眼淚,說道:“當時民婦進去的時候,房間裡一片的凌亂,似乎是衣香奮力的掙扎過。而衣香的身上......”她說着又忍不住大哭起來,過了許久才說道:“她的身上佈滿了傷痕,根本就是被人凌虐致死的!”
她說着眼神狠狠的看向了一邊的凌宗,但是卻因爲在公堂之上,她也不敢心隨意說話。
“那本官再問你,既然她死前拼命的掙扎過,爲什麼你們沒有過去相救。”刑部尚書又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衣香居住在南苑,是一個十分清幽的地方,本就沒有人住在附近,更何況當時在周圍的人都被遣退了。”老鴇如是說道。
“那事發當晚,衣香最後接的客人是誰?”刑部尚書眼神也微微一冷,眼神看向了一邊的凌宗。
“就是眼前的這個禽獸!”老鴇指着凌宗顯得義憤填膺。
“你這個賤人休要胡說,本王當晚何曾去過你們紅袖樓,更是沒有見過什麼衣香,你根本就是在血口噴人!”凌宗立刻暴起,大聲的罵道。
一邊的官兵立刻又將他嗯了回去,但是他看着老鴇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十分的可怖。
“各位大人,皇上,民婦的話句句屬實啊!”老鴇伏在地上痛哭,“我們雖然做的是皮肉生意,但是我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衣香今年不過才十九歲,那也是一條命啊,什麼福都沒有享過就這樣死了!求皇上和各位大人爲她伸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