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彥在太后的意識中,一直都是一個乖孩子,從來忤逆過她不說,更是十分的聽話,雖然做了皇帝之後經常忙的不能陪伴自己。但是早省是一次都沒有斷過,而且只要得空便來她這裡陪她說說話。
可是這一次他居然對自己大發脾氣,讓太后實在是不能接受。
“母后,你到底爲什麼不能放棄追殺千末!兒臣回宮之後,不就向你解釋了,並不是千末她把兒臣綁出宮去,是兒臣想要出宮看看自己跟她走的!你爲什麼一定要對她趕緊殺絕!”君離彥一衝進太后的寢殿就衝她大吼道。
太后正在殿中小憩,直接被他的怒吼嚇醒了,看着他,冷聲道:“哀家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嗎?你居然敢對母后這般的大呼小叫!”
君離彥臉上的怒氣沒有一點減弱,看着她絲毫不爲所動的樣子更加的生氣,“母后,你爲什麼從不肯對兒臣說實話!而且,你爲什麼還要對皇兄動手!你是不是還是不肯放過他?!”
聽到君離彥這麼說,太后終於有些怒了,“你給哀家住口!你現在是皇帝了,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難道還要哀家教你嗎?!什麼叫哀家不肯放過邪王!哀家整日在寢宮中禮佛,什麼時候對邪王動手了!還有你口中的千末,哀傢什麼時候派人去殺過她!”
“母后到了今天,你還是不肯告訴兒臣真相嗎?兒臣親眼見過你手底下那圈窮兇極惡的殺手!看過他們爲了取人命不擇手段的樣子,你還要瞞着兒臣嗎?”君離彥的聲音不斷提高,大聲質問道。
“放肆!”太后更加惱怒,“誰許你這麼跟哀家講話!哀家從來都不管朝堂的事情,更是從沒有踏出這寢宮半步,什麼叫養了一羣窮兇極惡的殺手?皇帝,你若是聽信別人的話,來冤枉你的母后,哀家可是要寒心的!”
君離彥看着她的樣子,只覺得心一陣陣的抽痛,本來還有很多炙熱的話,可是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來確實有責怪太后的意思,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否認的這麼徹底,她這些話已經把他僅存的一些希望打破了。深深的無力感,從他心裡升騰而出。
太后看他不再大吼大叫,臉上的表情也稍稍緩和了一些,看着他,聲音柔和下來,“母后只想在這後宮中安享晚年,只要你好,母后便什麼都好了。母后怎麼會在外面做那些事呢?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君離彥的臉色更難看了,看了一眼太后,低聲道:“兒臣還有事就先告退了。”說完便走了出去,身形還微微有些不穩。
他這幾年過的真是太舒服了,爲什麼他今天居然在母后的身上看到了那麼可怕的東西?!
君離彥一出去,太后就伸手摔碎了自己手裡的茶杯,保養得當的臉因爲憤怒而微微有些扭曲。
她這次可以說是損失慘重,而且還讓君離溯和鳳千末安然的回到天瀾,她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了,沒想到君離彥居然也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了她的所作所爲。
不對!應該是早就已經發現了,不然他回來之後就動作這麼大,大到她想要忽視都不行!
她這些年嘔心瀝血做了這麼多都是爲了誰!現在她最寶貝的兒子居然要開始動手架空她了嗎?
太后很快還是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叫道:“隼!”
不消半刻,一個黑衣立刻跪倒在她的腳邊,低聲道:“主人。”
“你去通知齊二,說他弟弟已經死在了君離溯的手中,我看他到底出不出山!”太后冷聲說道。
隼立刻點頭,然後快速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本來想着一個齊三應該能殺得了君離溯了,卻沒有想到他這麼沒用還是折了。齊二雖然也曾是她的手下,但是因爲日益勢大,早就已經脫離了她的控制,這一次她召他,他也遲遲不肯出現,現在他的弟弟死了,她就不信他還能龜縮着不出來!
太后慵懶在躺在軟榻上,低聲道:“來人!”
一個宮女立刻走進來,“太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派人去邪王府一趟,就說自從邪王成親之後,哀家還沒有見過王妃,請王妃到宮裡來坐坐。”她眼睛微微閉起,低聲道。
“是!”宮女立刻應下退了出去。
她走後,太后又睜開了眼睛,眼中閃動着寒芒。這個鳳千末果然是不簡單,她好幾次都差點得手,都是因爲她才失敗了!這一次就連皇上都已經十分注意這個丫頭了,看來她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消息傳到邪王府的時候,千末還重傷昏迷,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宮這件事就擱置下來了。
這一個月之後,邪王府中,千末正在君離溯的監督下做着最簡單不過的伸展運動。
她躺在牀上這麼久,身子都要麻木了,求了君離溯好久他才同意讓她出來放放風。
君離溯坐在一邊的軟椅上,正喝着茶。
然後下人就帶着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小太監給君離溯和她行了禮就把來的怒第說了。
千末在一邊沒有忍住直接冷笑出聲。他們成親都一年多了,這個太后反應是有多慢這纔想起來要見見她。她這不是自己找堵嗎?
小太監聽見她的冷笑,十分的驚異,一直拿眼睛瞟她。
“上次不是說過王妃病了,不能起身,現在依舊不行。”君離溯更狠直接睜着眼睛說瞎話,她明明已經站在這裡了,還說她不能起身?
小太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王爺,你何苦爲難小的。”
君離溯卻已經不願意說話了,一便的老管家說道:“公公,王爺既然這麼說,你便這麼回便是了。”說着還塞給他一個不大不小的錢袋。
這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小太監只能苦着臉告辭,回宮覆命去了。
消息傳到太后的耳朵裡,她自然又是大發雷霆,就算之前千末確實受了傷,可是這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怎麼着也能下牀了!居然該敢說臥牀不起,這簡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