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看着霜染,眼神說不上善意,“不願說就算了,我還真不好奇了。反正以後,我能一點一點的調查出來。”
她說完,飛身就要離開。
霜染有些奇怪,冷聲道:“王妃難道不去見王爺嗎?”
千末的身形一頓,轉頭看着他,眼神冷冽,“我爲什麼要去見他?他自己說的,與我已經沒有關係了。雖然不知道你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叫我一聲王妃,但是告訴君離溯,他就算是做了這些我也不會領情的!”
她便縱身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君離溯那晚說的話,她還記的很清楚。說什麼不攔着她去享受榮華富貴?那就別攔着!她倒要看看,是她會後悔,還是他更後悔!
千末從杭府回去之後,便直接回了鳳府。
而鳳府的書房內,鳳浩城還在發着火,他身邊坐着哭哭啼啼的鳳若微,還有氣憤非常的姜氏。
“真是欺人太甚了,皇上那般寵愛着她,她以爲自己真的就是飛向枝頭的鳳凰了?就算是穿上鳳凰的皮,她也只是個低賤的庶女!”鳳若微邊哭邊罵。
姜氏今天也算是受了奇恥大辱,她嫁入鳳家便是嫡母,任何人跟她說話都是低三下四的,什麼時候被侍衛攔過?還被一個小丫頭,說自己是姨娘!
越想越是生氣,聽着鳳若微的聲音更是煩操,忍不住大聲呵斥道:“你給我閉嘴!我早就告訴過你,當初既然同意她來咱們家,這些氣就應該受着!今天要不是你在門口大喊大叫,她又怎麼可能不讓咱們進去,還派一個小丫頭這樣羞辱我們!”
鳳若微簡直都要覺得自己聽錯了,大聲道:“母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當時不也是爲穆青鳴不平嗎?難道我只是爲了我自己嗎?”說着哭的更大聲了!
姜氏看着她哭的悽慘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趕忙說道:“行了,行了,是娘錯了,娘氣糊塗了。你別哭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鳳浩城突然大聲道:“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娘訓你難道訓錯了嗎?爹一直教導你,小不忍而亂大謀,你什麼時候往心裡去過一次!橫豎不過這幾天,難道你就不能低低頭嗎?”
鳳若微看鳳浩城真的發怒了,身子微微瑟縮一下,哭聲漸漸笑了下去。
姜氏趕緊在一邊低聲安慰着,“乖女兒,只要是鳳千末死了,你就能穿上她的嫁衣,坐上她的花轎,風風光光的嫁到宮裡去。你只要想着這個,其他什麼都不用想!鳳千末就是一隻秋後的螞蚱,她還能蹦達幾天?以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可是你!”
鳳若微被她這些話說道,早就收了淚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已經看到了她坐在後位上的模樣。
“我從小就喜歡皇上,以爹爹的身份地位,這個皇后之位本來就該是我的!只要除掉了鳳千末,我就能擁有皇上了,誰都搶不走!”鳳若微低聲說道,眼中已經有些瘋狂。
鳳浩城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眼中也帶了幾分的勢在必得。
霜染從杭府回到客棧之後,第一時間就像君離溯稟報了這件事。
君離溯一拍桌子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怒道:“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屬下該死。”霜染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君離溯的火氣稍稍減退之後,才低聲道:“算了,你起來吧,這件事或許就是一個巧合。王妃似乎只是想去杭府探一探,可能是無意之間看到了你,才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之前的行動足夠隱秘,她是不會輕易發現的。”
“王爺明察。”霜染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還說過什麼嗎?”君離溯又問道。
霜染把千末的話如實回報,然後說道:“王妃似乎並沒有生氣,只是屬下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君離溯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她果然是記仇啊,上次自己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她便這樣記在心裡,連來見自己一面都不肯了。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她來問自己,他肯定會招架不住把一切都告訴她的。而且他也保證不了,會放她離開!
她現在知道了自己爲她做的這些部署,以後也就方便她行事了。反正他創建的這些渠道,還有安置的這些人,本來他也沒有打算收回,以後也都要全部交給她的。
“王爺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看君離溯許久沒有說話,霜染忍不住問道。
君離溯淡淡的說道:“照原計劃進行!”
“那王爺,咱們對王妃要大婚是的事情,就真的不管不問了嗎?”霜染都覺得這話萬分的彆扭。
“廢話不要多說!”君離溯聲音微寒,“把墨羽和墨翼從宮中召回來吧!”
“是!”霜染說完便出去了。
霜染走後,君離溯坐在那裡,手中摸着赤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邊的墨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忍不住想要嘆氣,王爺的心思究竟是怎麼樣的,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第二天中午,姜氏又來到了千末院子裡,這次還沒有走進院子便被攔下了。
她的態度好了很多,對侍衛說道:“奴家只是來請小姐去飯廳用飯的,勞駕通報一聲。”
“等着!”侍衛丟下這冰冷的兩個字,便走了進去,過了一會,跟他一起出來是微雨。
“姑娘說謝謝姨娘的好意,只是她的身體實在是不舒服,若是去飯廳用飯只是會掃了各位的興致。還是請老爺和姨娘用吧。”微雨的聲音依舊冰冷,那一句一個的“姨娘”更是刺耳。
姜氏臉上的笑容果然有些掛不住了,低聲道:“大小姐難得回鳳家,這是奴家和老爺的心意,還請大小姐賞光纔是!而且大小姐來到鳳家,自然不能虧待了不是,這飯菜自然還是要我們準備!”
微雨的臉色更冷,“你是聽不懂嗎?姑娘身子不適,不能隨意走動!她的飯菜我們自有人準備,不用勞煩你多操心!”
姜氏臉上的笑終於是僵在了臉上,冷聲一聲,“不過是一個丫頭,說話也太不懂禮數了,大小姐可真應該管教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