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浩城已接到進宮的旨意之後,便把姜氏和鳳若微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與她們商議此事。
“爹爹,你怎麼能這麼做!那娘呢!難道娘要變成一個姨娘嗎?”最先發聲的便是鳳若微。
這鳳家的嫡女可是她的驕傲,她能享受一切待遇的前提!更何況,居然是她最厭棄的鳳千末要爬到她的頭上,這樣她怎麼接受的了!
姜氏倒還算冷靜,看着鳳浩城,柔聲問道:“老爺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鳳浩城欣慰的看了一眼姜氏,“還是夫人瞭解我。這個鳳千末是萬萬留不得,現在皇上對他寵愛的緊,根本不讓我見她。我若是真的想動手,也要先接近她,讓她放鬆警惕才行!”
“老爺,可有把握?”姜氏又問道。
鳳浩城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鳳千末那個丫頭已經今非昔比,若想要一舉成功還是有些難,但是總要試一試!鳳家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絕對不能因爲她,而再生事端!”
姜氏點了點頭,“那如此,奴家自當聽從老爺的吩咐!”
鳳若微在一邊更加不樂意了,一把抱住姜氏的胳膊,大聲道:“娘,你怎麼能答應爹爹呢!鳳千末的母親就是一個低賤的奴婢,怎麼可以成爲嫡母!而且,鳳千末豈不是要成爲嫡女了!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姜氏拍拍她的手,低聲勸道:“若微,這些都是暫時的!只要收拾了鳳千末,你不還是鳳家的嫡女嗎!”
“那也不行!我就是見不得鳳千末爬到咱們母女的頭上!”鳳若微不依不饒,又衝着鳳浩城說道:“爹爹,你就不能再想想別的法子嗎?皇上,根本就不可能會喜歡那個低賤的丫頭!他肯定是被那個丫頭給蠱惑住了,爹爹你去告訴皇上啊!”
鳳浩城看着她,冷喝道:“不許胡鬧!這是爲父和你母親商議的事情,你不許插嘴!你要是能學得你母親的一分性情,爲父都不用這麼犯愁!”
“爹!”鳳若微更不樂意了。
鳳浩城卻嘆了一口氣,不再看她轉身往外走去。
“爹!”鳳若微還想追上去,卻被姜氏給拉住了。
“娘,你幹什麼!”鳳若微甩開姜氏的手,還要往外走。
姜氏又一把拉住她,冷聲道:“不許再鬧了!你這麼大人了,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就不能替你的父親想一想嗎?”
姜氏素來溫柔,對鳳若微更是百依百順,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板起臉來訓斥她。
鳳若微委屈的看着她,怒道:“娘,你怎麼也這麼說女兒!”
姜氏看她紅了眼眶,又有些不忍,忙低聲安慰道:“乖女兒,娘不是告訴你了,這些都是暫時的。那個沁娘已經死了,就算是晉了嫡母那有怎麼樣?不過是一個過場,一個形式而已!這鳳家不還是在母親的手裡!你也照樣是我鳳府的嫡女!”
鳳若微冷靜下來,“可是,鳳千末她,她不就成了嫡女嗎?”
“傻孩子,若是她真的認了又如何。你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可是根本見不得光,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到鳳家!而且,就算她有心回來,到時候可能就已經死在你父親的手中了!”姜氏的眼中閃過惡毒,完全沒有之前溫柔的樣子。
“母親不騙我嗎?”鳳若微的眼睛一亮,“若是鳳千末死了,那我是不是還有機會嫁給皇上,成爲皇后!”
姜氏輕輕把她額前的頭髮撥到腦後,溫柔的笑道:“我的女兒傾國傾城,自然有資格做北烈的皇后!”
鳳若微笑的更開心了,彷彿一躲盛開的牡丹,分外的妖嬈美麗。
午時過後,鳳浩城便進了宮,到了皇上的寢宮,卻被子虛帶到了側殿。
“子虛公公,是不是,千末她願意見本官了?”鳳浩城驚喜的問道。
子虛臉上很冷淡,只是說道:“這個雜家不知道,丞相您自己去看了便知道了。”
看他這麼冷淡,鳳浩城心中自然不悅,但是他現在已經失了聖心,更不敢在子虛面前放肆,只是低聲道:“是,公公說得是。”
鳳浩城踏進側殿大殿的石斛,卻只看了北烈謙禹一個人,他跪下行禮,心中卻有幾分忐忑。
把他叫到側殿來,卻不見鳳千末,難道皇上另有安排不成?
“丞相起來吧。”北烈謙禹靠在軟椅上上,低聲道。
鳳浩城站起來便躬這身子,迫不及待的問道:“皇上,可是千末願意見臣了?”
他本就急切,這倒是不用掩藏。
北烈謙禹看了他一眼,冷道:“哪裡有這麼容易?千末身上還有傷,讓她來見你?還有,以後千末也不是你能叫的!她是朕的皇后,你應該叫一聲皇后娘娘!”
鳳浩城只覺得怒火一點一點的從心裡往外竄,他是鳳千末的父親,她憑什麼不能來見自己!而且,讓他叫她皇后娘娘?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可以肯定,今天皇上在側殿見他,就是千末授意,讓他來羞辱自己的!
他心中雖然氣惱,但是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恭順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的傷,還很嚴重嗎?”
“這時候你倒是想起來問問了?你整天在朕面前說懺悔,說愧疚,怎麼都不見你問一句她的傷是不是好了?”北烈謙禹又冷聲說道。
其實他今天說的這些帶着幾乎是侮辱性的話,並不是千末授意的。只是他知道千末在聽,他把話說的重一些,也是爲了讓千末心中舒服些。
鳳浩城趕緊跪在了地上,大聲道:“臣該死,臣該死,臣不是不擔心皇后娘娘的傷,只是,只是根本就不敢問啊!因爲皇上不喜臣,娘娘更不願意見臣,臣若是這樣問,怕是又讓皇上覺得臣是居心叵測了。”
北烈謙禹冷笑一聲,“行了,你起來吧!朕有話要問你!”
鳳浩城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淚,“不知皇上要問臣什麼?”
“皇后已經把你的信拿給朕看過了。”北烈謙禹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接着問道:“你信中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