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飯,便準備回去沒想到剛出了醉仙居的門,便看到了秀世子,正和一個女子攀談,說的正高興呢。
當初聽到顧瀟瀟以側室之位進了門,自己並沒有感覺到詫異,這樣的顧家估計就連忠王都看不起,完全是依附着別人的爬蟲,有什麼值得憐惜的?更何況顧瀟瀟善妒,就算只是一個側妃,估計也不會受到什麼欺負。
後來不久北辰帝就指婚右將軍之女賀靜,婚期定在九月份。大周本是開放的國家,男女戀愛也十分自由,可以正常來往,更何況已有了婚約的?
現在看來這個女子就是賀靜了,只是不知道不吃虧的顧瀟瀟會怎樣,到底是將軍之女,不知道顧瀟瀟吃不吃得消。
雖然和顧瀟瀟不和,但是她也是受害者,敗在了無形的皇權之爭中。
秀世子看到顧卿和青玉,原本和顏悅色的臉轉眼變得不善,他可還記着這個烈王妃三番兩次的針對顧瀟瀟未婚先孕這件事,還害的皇爺爺勃然大怒!至於青玉,小小年紀,皇爺爺竟然把自己和一個八歲的小毛孩比較,他自然是不待見青玉,這兩個人一起遇上了,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青玉倒是知禮數,淡笑道:“青玉見過哥哥,這次青玉回來,一直忙於父王的祭禮,所以爲的空去忠王府拜見大皇叔和秀哥哥,還望秀哥哥在大皇叔面前替青玉說兩句。”
小小年紀,說話滴水不漏,當真是人才!
秀世子沒有什麼心情待她,用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藐視的迴應了一聲。
青玉也不氣,看着旁邊的賀靜笑道:“我還在封地的時候就知道秀哥哥和顧相家的大小姐感情深厚,沒想到成婚後也琴瑟和鳴。秀哥哥就連吃飯也要帶着,可見秀哥哥對這位嫂子是多麼厚愛有加啊!”
這話一出,北唐秀和賀靜皆是面色一變,只不過北唐秀是氣青玉,而賀靜是氣北唐秀。這番話賀靜聽來卻是他北唐秀和顧瀟瀟感情深厚,這美名都傳到偏遠的封地了,自己即將嫁進去爲正室,這讓她如何不生氣?
北唐秀臉色一變,有些不滿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說!”
“秀世子,我看不是小世子胡說,看來今日陪在你身邊的不應該是我賀靜,而是那顧瀟瀟了。我記得她此時正懷着孕,世子還是多抽點時間陪陪她吧!”
“靜兒,那這午膳……”
“秀世子回去和顧瀟瀟用吧!”說罷直接揚長而去。
顧卿不禁暗自讚歎,不愧是大將軍之女,灑脫率直,這話說的多麼解氣啊!
青玉還在那扮無辜,一臉詫異的看着北唐秀:“秀哥哥,那個不是嫂嫂嗎?怎麼才這麼會,你又找新歡了?看來傳言不能全部聽信啊!”說完還一臉痛恨自己輕信謠言的樣子,在一旁觀看的顧卿,就差沒有爲他的演技點三十二個讚了!
秀世子看了兩人一眼,狠狠的瞪了眼青玉,氣的甩袖而去。
顧卿輕輕撞了下青玉,青玉一臉驕傲的看着她:“怎樣,趕緊膜拜我嗎?”
本來顧卿還想大肆誇獎一番,看着秀世子變青的臉實在是太爽,但是這小子一臉欠扁的說出來,實在是太可惡。於是凝氣,定心,身子狠狠撞了過去,青玉一個措手不及,便整個人跌倒在地。
“你這個女人……”
顧卿一個眼神瞪了過去,嗞着牙說道:“叫嬸嬸!”
青玉對着空氣揮了一拳:“你是小人又是女人,我不和你計較!”
兩人出了門便往回走,走了一會,沒想到一輛馬車橫在了面前,憨厚的車伕下了馬便笑道:“烈王妃,小世子累了吧?小的這就送兩位回去。”
顧卿皺眉,這輛馬車並沒有王府的標誌,而且車伕含糊不清,也沒說是哪個人派來的。顧卿機警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便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既然知道他們是烈王妃和小世子,還敢在大街上強人的,怕是來頭不小。
青玉滿意的點點頭:“你這次總不算太笨!”
顧卿觀察了一下地形,此時已是中午,大街上的人不多,而且這麼一輛馬車橫在她們面前,就算這馬車後面發生了什麼,估計也沒有人知曉。
顧卿剛想大叫,沒想到那車伕一個大步走近,在她一步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腰間就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的袖擺很長,似乎專門用來遮住匕首的,所以就算有人好奇的朝馬車後面看一眼,不知情的人也以爲他們是在聊天呢!
顧卿抓住青玉的手,一臉淡色,低頭看了眼青玉:“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青玉撇撇嘴,這樣笨的女人,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但是她的手握着自己的手,用力握着,竟然讓他有些感動。
她直接看向那車伕:“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那車伕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顧卿這麼冷靜,絲毫沒有出現慌張的神色,不由得有些讚賞:“王妃真是好魄力啊,只是我拿了別人的錢,自然要爲別人消災,你們就隨我走一趟吧!”
兩人便隨着那車伕一同上了馬車,車伕點住了她們的穴道,便奔馳而去。
青玉看了眼淡定自若的顧卿問道:“你怕嗎?”
顧卿十分誠實的點點頭:“我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我確實蠻害怕的。”
他笑了笑:“我倒不是第一次遇上,只是我已經不害怕了。”
顧卿知道他說的不是第一次,是因爲他四歲去封地的時候遭歹人毒手,四年前留下的痛楚和現在相比確實算輕的了。
青玉冷靜的分析:“你我出來身邊都會帶有暗衛,這個人能悄無聲息的處理掉,而且如此膽大的在大街上劫持,看來是故意給九皇叔看的,看來我們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顧卿點點頭,他說的沒錯,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強的判斷力,那長大了還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馬車似乎行駛了很遠,然後突然停下,那車伕一把將兩人拉了下來,笑嘻嘻的說道:“小娃娃分析的不錯,我確實不會殺了你們,我這次只是一個警告,我不會殺了你們,但是我總得帶點東西回去,否則實在是辱沒了我鬼哭的名號啊!”
青玉皺眉:“你是天煞盤的鬼哭?”
“鬼哭是什麼?”顧卿疑惑的問道。
青玉凝氣說道:“天煞盤是殺手組織,只要出的起錢的都殺,這鬼哭就是排行第一的人物,人哭死鬼哭他,這樣的傳言便是說的他。”
鬼哭笑的開懷:“沒想到你這麼個小娃娃知道的倒是挺多的啊,沒錯小爺就是人哭死鬼哭他的鬼哭,小爺倒是久仰大周的戰神已久,只是不知道四年過去了,這戰神會不會因爲一條腿瘸了就站不起來了!”
顧卿也有些無語,看似這麼敦厚的胖子竟然是傳說中顧卿想都
不敢想象的殺手,真是林子打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啊!
“你把我們抓來,又不殺我們,到底是爲什麼?”顧卿冷聲問道。
鬼哭摸摸下巴:“不得不說,我倒是讚賞北唐烈娶女人眼光,比那些個嬌弱的女人好多了,不錯不錯!”說罷還挑逗的摸了下她的臉。
你能想象下一個那麼醇厚質樸的大叔,笑呵呵的摸你是什麼樣的場面嗎?顧卿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她嫌棄的躲開,鬼哭也不在意,拍拍手:“接下來就是我帶你們飛的時候啦!”
顧卿突然想到那麼一句,帶你裝逼帶你飛,這一句用在這個時候竟然毫無違和感!
他在馬車上放了一些東西,便一手提起一個,就算是見識過蕭引的輕功,現在都不得不震驚於鬼哭的輕功,簡直就是凌波微步,速度快的下人。
顧卿本來還想誇兩句,但是一張嘴就被風灌了一嘴,就連說話都有些難。
就這樣極速奔跑了一個時辰,顧卿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出了京城了。他終於放下了他們,丟在一個廢棄的小草屋內,解開了他們的穴道:“接下來就是躲貓貓時間,這裡方圓百里沒有人家,也沒有吃的喝的,你麼就請自便吧!”說罷便轉身不見了。
顧卿沒想到這個殺手竟然這麼可愛,玩躲貓貓,開什麼玩笑?
“你不要小看了他,他可不會這麼罷手的,事情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想京中是有人等不及了,想要試探了!”青玉像個小大人一樣,搖頭晃腦,一臉嚴肅的說道。
顧卿白了眼,收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直接靠着牆睡覺了,經過這麼一嚇,自己倒是不覺得撐了。
看着顧卿閉着眼,準本休息,青玉滿頭黑線的踢了踢她:“皇嬸嬸,我的那一塊地方呢?”
“自己打掃。”她淡淡的說道。
青玉鄙視了一眼,乖乖收拾,嘴裡還碎碎唸的說道:“這算什麼皇嬸嬸?一點都不會尊老愛幼,讓一個八歲的孩子幹這樣的粗活,簡直是喪心病狂!”
顧卿睜開眼,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笑了一眼,青玉頓時止住了碎碎唸的嘴巴,只能有一雙聚光的小眼睛無聲的控訴着顧卿的惡行。
沒想到鬼哭走了半個時辰又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顧卿大驚,難不成他改變了主意,來殺他們的嗎?
鬼哭衝着顧卿憨厚的笑了一聲:“女娃娃,跟我走一遭吧!”
青玉頓時機警的拉住顧卿的手,小小的眉頭已經清然壓下,眼睛裡全是一片駭人的光芒。“你帶走她幹什麼?”
鬼哭心中有些驚訝,這個孩子才八歲,就有這樣的氣魄,如果在長大些,定時人中龍鳳。鬼哭搓搓手,爲難似的撓了撓頭髮:“小傢伙,你這樣做我很爲難啊!”
顧卿頓時啞然,怎麼感覺是他們對不住他?
鬼哭前一刻還故作爲難狀,下一秒手指迅速的點在青玉身上:“小傢伙,一個時辰後你的穴道自然會解開,你就留在這等北唐烈吧!小女娃和我走一遭吧!”
顧卿知道敵我雙方實力差距懸殊,顧卿也不打算浪費力氣,只是淡然一笑,寬慰的看了請與一眼。鬼哭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不驕不躁,淡定自若,的確比北唐烈其他女人好太多了!
青玉皺眉看着兩人飛揚而去的身影,眉色緊張,鬼哭要對付的是自己,還是九皇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