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引還想說什麼,但是兩眼冒金星,搖晃了兩下,便筆直的倒了下來。龐大的身軀直直的倒在了顧卿的身上,顧卿不禁哀嚎一聲。
來人嘿嘿笑了兩聲,笑聲中有種意味深長,似乎撞上了什麼好事。顧卿一聽這笑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個胖師父,還真是……來的及時啊!
“師父,趕緊將他抱走啊!”顧卿痛的直叫。
那穿着破舊僧袍的老和尚,肥碩的腦袋,臉上的肥肉顫了顫,像一尊彌勒佛一樣笑開了花,默默地放下棍子笑道:“沒想到老衲趕巧了?”
顧卿白了一眼,就在他搬離開來的時候,顧卿也跟着起了身,裹上外衣,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說雲遊四海了嗎?怎麼會在這?”
老和尚瘋瘋癲癲沒個正經,看着牀上的蕭引,賊笑道:“我的好徒兒,爲師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顧卿氣結,罵了一句:“老不正經!”
看顧卿氣的腮幫子鼓鼓的,老和尚也不在調笑,臉上的肥肉鬆鬆的掛在臉上,笑盈盈的道:“你徒弟最近出關,醫術見長,所以回來了。”
顧卿眼睛一瞪,聲音陡然高了八度:“我還有個徒弟?我怎麼不知道?”
說到這個徒弟,老和尚臉色一變,有一種死了爹孃一樣的難過,十分幽怨的瞪了眼顧卿,那眼白翻得,活像個受怨氣的小媳婦一般。
顧卿看他越來越孃的樣子,世界都阻止不了他這麼僞下去了!不禁急吼吼的問道:“你還說不說?”
“哎!我們有個門規,只能代代相傳,只招收一個徒弟,你當年趁老衲飢渴難耐之際,施捨了一個雞腿,不僅讓我破戒,還害的我愧對師門啊!學了這麼多年,就算是一隻豬都能打通任督二脈了!”
言下之意,不言於表,你連豬都不如啊!
額……這個老和尚,早不就守清規戒律了,現在可好,全賴在顧卿的頭上。竟然還說她連豬都不如!
她深吸一口氣,人家說的是事實,這些年,似乎真的有些差勁!
“我那徒弟如何?”她壓下心中怨氣,才問道。
“長得如花似玉,貌美如花,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博古通今,醫術通天,琴棋書畫樣樣精,堪稱完美啊!簡直是我們師門百年不遇的奇才啊!”
“我擦!這麼厲害?”顧卿喜不自勝,她師父雖然看着有些猥瑣,不怎麼靠譜,但是他說這個人好,那麼便是真的好,如果沒有偏差,絕對是個傾城傾國的全能美女啊!
傳說中的全能美女打手?
顧卿兩眼冒星:“那個美人徒弟在哪?快來見一見?”
老和尚嘴一撇,眼睛默默地看了一下顧卿,失望的搖搖頭:“他還沒進京,應該也快了,到了自然會找你的。你說,爲什麼我就收了你這樣的徒弟,而我的徒孫這麼厲害?”
“這不一樣嗎?”顧卿無語!
“一樣?”老和尚蹦地三尺,神情激昂:“我徒孫要是聲名鵲起,名聲萬丈,別人只記着你這個無用的師父,還會記着我這個師祖?”
顧卿撓撓頭:“這倒也是!”
老和尚一面敲打着光溜溜的額頭,一邊懊悔當年不應該被一隻雞腿給誘惑,不僅破戒得不償失,還這麼草率的收了徒,教導六年,只學了輕功水上漂,還因爲體重飄不起來,這讓他如何不心塞?
顧卿看着屋內來回走動,懊悔不已的老和尚,嘆了一口氣:“師父,你是不是忘了你今日來是要幹什麼的了?”
老和尚一聽,猛拍腦袋:“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你現在已經是烈王妃,正好可以拿到最後一味藥。”
“藥?”
“沒錯,當年你落水,身子陰寒,到現在都未根治,爲師這麼多年,一直在配藥,現在只差烈王手上的天山雪蓮。”
額……又是天山雪蓮?回回在電視劇上看到,沒想到自己給趕上了,話說自己身子只是陰寒,需要那麼貴重的東西嗎?
“師父,我需要那玩意嗎?我只是身子陰寒,不需要那麼貴重的東西吧!”
哪知話一說完,老和尚就一巴掌敲了過來:“你個兔崽子,你以爲吃着好玩啊!要不是爲了你那個任督二脈,我至於廢那麼大的勁嗎?”
“那我打通了是不是就天下無敵了?”
“你是在做夢嗎?打通了就跟我回去遁入空門!”
“額……”
老和尚焦急的撓撓額頭:“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三個月內一定要拿到,否則你的身子一輩子都好不了,年紀再大些的時候,你就等着躺在牀上自生自滅吧!”
看師父說的那麼嚴肅,顧卿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事關性命,不得馬虎,只是這個雪蓮在哪?“師父,那個雪蓮藏哪了?”
老和尚瞪了她一眼:“老子知道還要你去偷?”
“我去!你個死老頭!你是讓我去送死啊!”顧卿氣的一下子吼了出來。
老和尚腦袋一歪,留下一個油亮的腦門:“你自己看着辦,反正橫豎都是一死的,你想怎麼死就看你了!對了,這小子怎麼辦?”
顧卿垂下腦袋,看來這個師父不靠譜啊!所有的希望,只能靠着那個美人徒弟身上了。至於蕭引嘛……某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顧卿嘴角掛着狼笑:“師父,你等我一個時辰,這小子竟然想輕薄我,我定要讓他後悔此生!”
老和尚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得一陣膽寒,這小女娃,心思多着呢,惹不得!
一個時辰後,顧卿拿着一大疊書稿,小心的藏起來,便讓師父大人給打包帶走了。
老和尚臨行時,看了眼顧卿,摸了摸腦袋瓜子,似乎忍了很久纔出聲問道:“嫁給北唐烈,你幸福嗎?”
“啊?”顧卿一愣。
“好事多磨,師父先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說罷,扛着蕭引,一個飛身,消失在牆頭。
幸福?她不喜歡北唐烈,北唐烈也不待見她,何來的幸福?師父不會是看中這個徒女婿了吧?
第二日清晨,郊外油菜花田。
蕭引悠悠轉醒,腦門上傳來一陣劇痛,讓他明白昨晚那一棍子掄的是多麼實在。但是額頭上的傷還不足以讓他暴走,真正讓他悲傷憤怒委屈……各種複雜情緒涌上心頭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將自己扒光,直接扔在了油菜地裡。
他堂堂玉面公子蕭引竟然被一個下三濫無賴的小女人給侮辱成這樣?
奇恥大辱!
蕭引暗自磨牙,一雙眼睛盡顯邪魅之勢,還帶着無可奈何的哀怨,這個女人絕不能心慈手軟!轉眼看了自己所在何地,連個遮擋身體的東西都沒有,不禁暗恨這個女人無情。但是這點小事難不倒聰明的蕭引,於是不多時一條黃燦燦的油菜花草裙,便圍在了身上。
“顧卿……”恨的牙癢!
而當事人正睡得香甜,還不停的舔舔嘴,似乎夢到了很好吃的東西。
實則……
天哪!北唐烈裸
露着胸膛躺在自己面前,眸光星辰,冷麪俊逸。美!簡直太美!
不同於蕭引身子的柔和,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膚都透着極強的爆發力,彷彿裡面暗藏驚雷。身上還有着彰顯男人氣息的疤痕,那是早年行軍打仗留下的,不僅沒有破壞身體的美感,甚至有些狂野,更添成熟型男氣質。
每一塊肌膚都恰當好處,色澤誘人,他只是側身而躺,衣襟半廠,滿頭黑絲如染了墨一般,與身上黑色的玄服融爲一體,渾然天成!
他有些倦怠的閉上眼,模樣有些慵懶,讓人一下子移不開目光。
“美人,你別動,就保持這個姿勢,我一定將你最完美的一面給表現出來!”顧卿激動的拿着筆,心中澎湃的感覺不言而喻,真是爽哉快哉!
“你畫完了嗎?”北唐烈單薄如漆點的薄脣緩緩開口。
“別動,別動!騷年,你調皮了喲!”顧卿狼笑一聲。
“你說誰調皮?”聲音陡然一冷,牀上的北唐烈驟然睜開了眼,眼神冰冷,緩緩的坐起了身。
不對!怎麼前後判若兩人?
顧卿猛然睜開眼,看着頭頂淡青色的煙羅帷帳,還在自己的房間,摸了摸牀邊,蕭引這個混蛋也沒在她的牀上,她不會被人捉到安上通姦的罪名,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還不起來?”那冰寒的聲音,入骨三分,顧卿一個激靈,來了個鯉魚翻身,直接從牀上滾了下來。
眼前是暗金色的鞋面,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踏着地面,顧卿緩緩的擡起頭,一身玄色錦袍的北唐烈正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的看着她:“王妃大早上的是在演哪一齣?”
顧卿一下子跳了起來,詫異道:“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這是本王的王府。”他淡淡的道出這個不爭的事實。
顧卿頓時一臉老實本分的樣子,十分“溫柔”的行了禮,語氣嬌弱的問道:“不知道王爺來妾身的房間所爲何事呢?”
“本王這幾日不在王府,還有將近二十餘日就是皇后的壽辰,所以來問一下王妃可有什麼打算?”
皇后壽辰?似乎就是這個月的事,那顧瀟瀟與秀世子的婚事也快到了,估計皇后壽辰之後就要頒發聖旨了吧。
“那個……妾身自然會準備好。”顧卿裝模作樣的說說着,其實她根本就忘了這一茬事!
“王妃惦記着就好,有什麼不懂去討教蘇樂清,她自會告訴你。”北唐烈看着她,因爲剛剛起牀,身上只是穿着單薄的裡衣,勾勒出她瘦弱的身影。臉上的紅腫雖然消下去了,但是還是有些痕跡。
他淡漠的閉上眼:“宮宴那日,無需害怕,坐本王身邊即可。”
他是在關心自己?
顧卿原本還有些感動的想要上前說些什麼,沒想到北唐烈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可別丟了王府的臉。”
我去你大爺的!
顧卿嘴角抿了抿,露出一個極其和善的微笑,溫順的神態可圈可點:“是,妾身知道了,我一定會請教蘇姐姐的!”
“那沒什麼事,本王就走了。”說罷,輕拍衣袍,背脊昂然的離去。
看着北唐烈桀驁不馴,冷漠的背影,舒了一口氣:“還是做夢的時候可愛啊!”
門口的身影頓住:“王妃剛纔的睡相……”
“不忍直視。”
這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轟隆隆的在顧卿腦袋裡開了花,雖然知道自己睡相粗魯,但是被人點出來還是不好意思,更何況還是北唐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