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和……”
顧卿直接找到一家藥鋪,掌櫃一見來人行色匆匆,立刻走上前問道:“姑娘不要急,是家裡人生病了,坐下來和我好好說說。”
顧卿順了一口氣,說道:“老闆你們這有沒有避孕藥?”
“避孕藥?那是什麼?”掌櫃從未聽過這個藥,疑惑的皺眉。看着這個姑娘像是南方來的,難不成地方差異也造成了藥理之差?
顧卿只好耐心解釋道:“就是男女那啥那啥後,不想生孩子,吃的那個藥!”
年逾五十的老掌櫃竟然臉色爆紅,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他長這麼大,可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姑娘家衝到店裡竟然買避子湯?
顧卿見掌櫃目瞪口呆,癡癡地看着顧卿,顧卿急道:“掌櫃的,你們這到底有沒有啊?”
掌櫃這纔回過神,連連點頭,轉身從藥櫃裡面不斷地拿出幾種藥混合在一起,還一邊唸叨:“姑娘說的可能是避子湯吧,我給你開一副,回去煎了喝……”
掌櫃還未說完,顧卿繼而問道:“那……以後是不是一那啥那啥了,就可以喝這個了?”
掌櫃第一次聽到有人將房事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老掌櫃不停地擦拭額頭上的冷汗,明顯被這彪悍的女子嚇得不輕,簡直顛覆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啊!南方女子都這麼大膽的嗎?
“按理說是這樣的,是藥三分毒,而且裡面加了少量藏紅花和浣花草,都是涼宮的東西,對身體可是有些傷害的,儘量少喝。”
事後吃避孕藥都是有害身體的嘛!顧卿懂!但是顧卿服用了靈丹妙藥,而且有玉鐲溫養身體,所以就算有什麼毒性也化解的乾乾淨淨了。
顧卿買了幾副藥便回到太守府,找到那個小丫環,問清楚名字纔將藥地給她:“小南,你幫我把藥煎好給我送到房間來。”
“是,奴婢遵命。”小南乖巧的接過藥,也不敢多什麼,乖乖的下去煎藥了。
顧卿嘆了一口氣,果然啊,人不能玩的太過火,自己這副身體纔不過十六歲的模樣,這個年紀就要當媽,想想顧卿都有些害怕啊!還是早點打算,以免日後後悔!現在一切都還沒穩定,顧卿還不想要孩子。她想,北唐烈也是這樣想的吧!
喝了藥心裡踏實了許多,最起碼不用那麼提心吊膽了。
再次出門,榮光滿面,顧卿渾身也輕鬆了不少。宋離見到她一臉詫異:“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
顧卿擺擺手:“人逢喜事精神爽,拿着我的山水畫去賣錢,價錢不錯,我也算是個小富婆了!”
香兒噘噘嘴巴:“是啊,連鴛鴦笛都有,我這個隆安票號的大小姐根本不值一提!”一想到蕭引哥哥竟然將貼身至寶都給了顧卿,拿着侯府的信物,只要有隆安票號的地方,就不愁吃喝,可比她這個大小姐管用多了!
顧卿淡笑不語,這個莫忘笛估計十分重要,顧卿這樣一直拿着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是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好用了,整個夏天都不用懼怕蚊蟲鼠蟻,多好使啊!
看着霍城煥然一新的模樣,宋離有些感慨:“真不知道北唐烈是如何做到的?這短短的幾天就能將霍城建立成這樣,
難怪……難怪北唐風一直覺得北唐烈纔是最適合當皇帝的,如果北唐烈當上皇帝,定是大周的明君!”
香兒低頭想了想,有些惆悵:“我也說不好,我知道蕭引哥哥和烈王爺之間的恩怨,我還是幫我蕭引哥哥,就算嫁人了也一樣,如果烈王爺敢傷害我蕭引哥哥,我定要和他拼命!”
兩人隨意的看了看顧卿,畢竟顧卿纔是在北唐烈身邊的人,可是顧卿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顧卿見她們都看着自己,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臉上有東西?”
兩人齊齊搖搖頭,顧卿一言不發,不太好吧?
顧卿笑笑轉身向前走去,並不接話:“你們還走不走?過兩天就要啓程離開,你們不需要準備點東西在路上用嗎?到靖安可是兩天的路程了!”
宋離美麗的眼眸有一些擔憂,顧卿既然回到了北唐烈身邊,但是看她樣子似乎不希望北唐烈登上皇位,普天之下所有的女人都想要的權利,可是放在顧卿面前,她卻視而不見,皇權對她來說彷彿是過往雲煙,就連宋離看淡一切的人,都對那高位的權利有些心動,可顧卿……卻避之不及。
三人簡單的買過東西,顧卿便回到房間,沒想到經過北唐烈院落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人跪在踏月面前似乎在彙報什麼事情。
“踏月大人,陳姑娘已經抵達靖安,我們是不是要加快行程,早日到達靖安?”
踏月臉色一變,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她怎麼會到靖安了?王爺命你留在京城看護陳姑娘,你怎麼隨着她到了靖安?”
跪在地上的人明顯因爲踏月的憤怒而微微不安,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而惹怒了踏月大人。他跪直了身子,雙手高舉過頭頂,恭敬的說道:“屬下知錯,這就將陳姑娘帶回去。”
“慢着,我還是請示過王爺再做定奪,畢竟她身份有些特殊,你先回靖安待命,等我飛鴿傳書。”
那人剛想離去,突然感受到逼近的氣息,身形一閃,便出現在顧卿的面前,兩指抵扣在顧卿的咽喉,只要一用力,顧卿就要歸西了!
踏月因爲想事情太過入神,這才發現牆角竟然多了一人,而且竟然是王妃?
踏月連忙呵斥:“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滾!”
那人身子一抖,急忙領命離去,沒想到才短短一柱香的時間,竟然惹怒踏月大人兩次,還好沒有直接面見王爺,否則只怕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踏月上前,臉色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顧卿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又聽到了什麼。
看着踏月躊躇不安,哪裡還有剛纔喝退下人的英姿?顧卿笑了笑,雙手一攤:“我是剛剛站在這的,我也什麼都沒聽到,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只是微微抱怨一句,剛纔那個人的力氣有些大了,掐着我的喉嚨有點痛,就這樣!”
見顧卿笑的十分燦爛,踏月反而一種心毛毛的感覺,總感覺這笑容透露着古怪,也許是顧卿回答的太誠懇了,以至於說沒聽到什麼,他根本就不相信。
但是顧卿既然都這麼說,自己再問反而不好,雖然兩人心知肚明,都裝起了啞巴。
顧卿看了眼天色:“時間不早了,午膳吃的有些多了,我要回去睡個午覺,你呢?”
“屬下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顧卿擺擺手,便一蹦一跳,看不出任何異樣的離去了。反而踏月心中沒了底,惶恐不少。
來到縣衙
,找到王爺,有些爲難的說道:“王爺,陳姑娘已經到了靖安了!”
正看書的北唐烈手指一僵,從書案中擡頭,凌厲的雙眸落在踏月身上,讓他冷汗淋淋,卻不敢多說什麼。
“那你還在這裡請示我做什麼?還不快把她送回去?”北唐烈冷冷的說道,明顯對踏月這樣的處理方式很不滿意。
踏月面露難色:“王爺,此刻是非常事情,如果因爲王妃將陳姑娘遣送回去,只怕……會惹人心疑。更何況陳姑娘不是在王爺心中……有……”
最後那句話深深地咽入了獨自,北唐烈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他哪裡還多說半句?
北唐烈將手中的書一下子扔在了桌子上,眼眸冰冷:“那就將赤燕餘下的九騎都派過去,將她送回去!”
“可是……赤燕十三騎可是王爺最得力的暗衛,全部給了陳姑娘的話,那王爺的安危……”
踏月話還沒說完,北唐烈已經不悅的看了一眼,踏月止住話頭,便不敢多言,王爺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北唐烈提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便交給踏月:“將這封信一併帶去,在王妃面前如果多說半個字,那就想想你的幸福生活吧!”
踏月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沒想到王爺厚顏無恥的拿自己後半生的幸福要挾,可是……就算要挾踏月,踏月都不得不說:“王爺……王妃可能已經知道了!”
北唐烈聞言,鳳眸斜睨,冰寒的氣息縈繞整個空間。
踏月苦笑一聲:“屬下不知道王妃在牆角,所以……所以和暗騎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王妃知道了多少,她也許知道陳姑娘這個人了!畢竟……畢竟在京城的時候,陳姑娘就勢如破竹,王爺……這你也是知道的!”
踏月說的心驚膽戰,但是這真的不能怪他啊,王爺保密工作沒有做好,沒想到現在可苦了自己。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北唐烈的臉色,簡直不能再黑沉了,踏月恨不得以死明志,表明自己沒有失職,但是在北唐烈極度的眼神威壓之下,竟然有種想死卻不能死的感覺。
“你的功夫比之王妃如何?”
踏月擦了擦汗,王爺又開始拿事實講道理了!踏月哆嗦了一下:“比王妃略高。”
“既然如此還被王妃聽了牆角,你該當如何?”
“屬下自去領杖責一百!”
“你馬上就是新郎官了,本王懲罰了你,王妃豈不是又要說本王的不是?”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似乎很苦惱這個問題。
但是熟悉北唐烈至此的踏月卻渾身冷汗,他知道王爺又開始踢皮球了,將問題拋給對方,纔是老手啊!
踏月強忍着心酸:“屬下回去親自培養毒人窟的毒人!”
“這還差不多,本王又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你且退下吧,吩咐九騎立刻趕往靖安,順便再將消息不脛而走的傳到忠王的耳朵裡。”
他冷笑一聲,彷彿想到了一個極其好玩的遊戲,看的別人不寒而慄。踏月即刻領命,逃一般的遠離北唐烈,只恨自己沒有多生兩條腿。
北唐烈的嘴角依然掛着冷笑,絲絲寒徹入骨,讓人打心眼感受到顫慄。鳳眸流露出淡紫色的光芒,彷彿驚雷那一瞬間的美麗,帶着死亡的肅殺感,狂嘯而來。
手指輕輕敲打的桌面,最後移到那泛黃的紙頁上面去,停在了字裡行間。
上面赫然寫着:十月朔冥陰節,龍騰起鳳凰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