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我不准你死,你就不可以死!你若敢死,我便生生世世都不再見你——雪兒
及時喝止冬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夏荷匆匆趕來的雪兒!
她剛要踏進門,便看到冬梅拿得劍朝風辰歿砍去,嚇得她的心都差點蹦了出來。
“聖女,您怎麼來了?”冬梅也及時收了手,與憐月一起迎了過去。
“我擔心他,所以就出宮來看看他!”雪兒邊說邊走到風辰歿的藥缸前,問道:“冬梅,剛纔你爲什麼要殺砍他呢?”
冬梅忙道:“聖女,奴婢不是故意要砍他,奴婢只是在想,他的身體腫成這樣,一定是藏滿了毒汁,所以,想割開一個口子,將毒液逼出來而已!”
“憐月,這樣做,可以嗎?”雪兒反問向憐月。
憐月馬上搖頭:“聖女,憐月不知道,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先例過,而且,這樣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毒馬上攻心,危險更大!”
雪兒一聽,心頭麻起,暗自慶幸自己剛纔來得及時,對一旁的冬梅正色道:“冬梅,你太胡鬧了,這萬一要是真如憐月所說的那樣,那就慘了!”
冬梅自知做錯,也連忙跪下認錯:“聖女,對不起,奴婢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擅自作主張了!請聖女恕罪!”
“好了,我不是怪你,你也是想讓他快點好起來而已,何罪之有?快起來吧!以後不要再這樣莽撞了!”
“是!”冬梅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憐月,他到底中了什麼毒,爲什麼都這麼久還沒好?”看到風辰歿現在這個樣子,雪兒忽然覺得很難受,就像是這種痛,她也能感同身受一樣。
“聖女,這……”憐月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可她又害怕,雪兒知道實情之後,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來,到時候皇上若是怪罪下來,她可擔當不起。
“憐月,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猶豫什麼,快告訴我啊!”見憐月吞吞吐吐的,雪兒也急了。
憐月無奈,只得說出了實情,雪兒到這個時候才知道風辰歿有多危險,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很疼很疼,疼到窒息,有一種強烈的念頭,她不能讓他死!
“憐月,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雪兒並不絕望,她總感覺,老天總會給人留着一條路。
憐月搖搖頭,一臉無奈:“聖女,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可是……你看,我將師父所有的書都翻遍,可是,還是沒有找到第二種解毒的辦法!”
“怎麼可以……”雪兒心亂成一團,忽然想到自己這次來無情谷的另一個目的,於是藉故支開冬梅與夏荷:“冬梅,夏荷,你們也到附近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希望!”
冬梅與夏荷不疑有他,自然不敢抗命:“是!”
待兩人走後,雪兒拿下憐月手中的書,很認真地問道:“憐月,這所有人當中,也就只有你肯對我說真話了,你告訴我,我跟風辰歿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聖女,這……”憐月沒想到雪兒會突然問起這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雪兒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憐月,我曾無意之中聽到夏荷跟易哥哥說過,我曾經愛過風辰歿,雖然我沒有記憶,也沒有感覺了,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跟他之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望着藥缸裡腫得不像人的風辰歿,雪兒只感覺到心如刀絞般疼,每多望一分都覺得那種感覺很強烈,所以,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聖女,不是憐月不肯告訴您實情,而是,那些過去,對您來說真的太殘忍,我們都不想您受到傷害,不想您再活到那種痛苦之中,所以,我們纔對您隱瞞了事情的真相。”
雪兒一臉難過地搖搖頭,鳳目泫然欲滴:“憐月,你可能不知道,一個人沒有過去的痛苦,而且是在面對這些有感覺卻沒有記憶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我恨不得劈開自己的頭,取出那些記憶……”
雪兒邊說邊抱着自己的頭,下意識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她爲自己沒有記憶而痛苦,爲她們不肯說實話而難過。
“聖女,您不要這樣……”一旁的憐月大驚,連忙抓住雪兒的手。
沒想到,卻被雪兒反握住她的手:“憐月,我求你,求你告訴我實情!我要知道,我跟風辰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聖女……”憐月爲難極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憐月,你忍心看着我這麼難過嗎?你忍心看着有一天,他死了,而我卻有了記憶,然後,痛苦一輩子嗎?”
雪兒的話讓憐月沒辦法再隱瞞下去,暗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表情凝重地點點頭:“好!聖女,既然您很想知道,那麼,我就告訴您,不過,您要有心理準備。”
畢竟那些事情對一個常人來說,打擊太大了,她害怕雪兒知道後,以雪兒現在的柔弱,無法接受。
然,雪兒並沒有她們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即使她的性格全變了,可骨子裡那種堅強依舊還在。
“憐月,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你說的是什麼,我能否想起來,我都能接受!”
“好!”憐月頓了頓,眼神忽然望着遠處,思緒回到很久很以前:“這件事情要從一個叫菱花族的地方說起…….”
憐月說得很詳細,雪兒也聽得很認真,像是完全陷入了當時的局中,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風辰歿的眼角正緩緩地淌着淚,迅速地滑過他的臉,滴落藥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