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中的意外,她該如何抉擇~~
憐月見房中沒有其他人,於是點了點頭:“是的,少主。”
看到憐月一臉慎重的模樣,雪兒知道一定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憐月,進來再說吧!”
“是!”
待坐定後,沒等憐月開口,雪兒則緊張地問道:“憐月,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她以爲是憐月發現了什麼事情。
憐月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實情:“少主,您知道嗎?您已經有身孕了!”
“什麼?”雪兒沒想到憐月會跟她說這個,腦袋一下子沒運轉過來,美眸睜得比銅鈴還大。
“少主,您已經有了一個月左右的身孕了!”憐月再一次重複了剛纔的話。
雪兒如遭棒擊一般,轟然坐在牀上,整個人像是傻了,喃喃重複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昨天景國皇上抱着少主回來的時候,我曾替少主把過脈,確是喜脈!”憐月的話再一次將雪兒最後一點幻想打破。
“怎麼會這樣?”雪兒搖搖頭,有些不敢相信,懷有一個月左右的身孕,那是風辰歿的孩子,她每一次都記得喝那個什麼避孕湯,可是,那一次,她好像是真的忘記了,她一直存着僥倖心理,沒想到,還真的‘中獎’了!
“老天!我買彩票怎麼沒中過呢?”雪兒拍拍自己的腦門,一臉懊惱不已,這個關鍵的時候,她居然懷孕了,這老天爺的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買彩票?”憐月卻被她這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
雪兒猛然驚覺她聽不懂,於是,胡亂解釋道:“沒事了,我是急糊塗了!”想了想,又問道:“憐月,這件事情,其他人知道嗎?”當然是指夜龍。
憐月搖搖頭:“沒有少主的同意,憐月不敢張揚!”她一向做事小心謹慎,也知道風辰歿與夜龍和少主之間那和微妙的關係,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雪兒暗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頓了頓,接着道:“憐月,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少主,爲什麼?”憐月一時沒想明白。
雪兒輕輕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悠悠地說:“我不想讓易哥哥他們擔心!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當然是指夜龍和風辰歿。
之前失去過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的出現,無疑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安慰,只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她馬上就要跟風辰歿決鬥,而老天爺卻在這個時候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讓他們居然有了一個共同的孩子。
“少主,這段時間,您不宜太過於勞累,昨天您就是因爲過於勞累才致昏倒,待會,我去開一些安胎的藥出來……”
雪兒沒等憐月說完,連忙阻止:“憐月!不必開安胎藥,我休息了一個晚上,現在已經無大礙了,不能驚動他們,尤其是不能讓易哥哥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以免他練劍分心!”
“是!”憐月起身:“少主,您休息一會,憐月出去給您安排些好吃的,不吃安胎藥,但營養還是要充足。”
雪兒點點頭,忽又想到了什麼:“憐月,這兩天,你抽個時間把連伯伯的房間整理一下,我記得出事那一天晚上,他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但又沒來得及,後來就……你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是!憐月告退!”憐月福了福,退了出去,並順帶上了門。
雪兒怔怔地坐在牀沿上,手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孩子,你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要面對父母反目成仇,如果真的能出生,那就只能證明,她的孩子一出生將沒有父親!
因爲,她跟風辰歿之間,必須要死一個,她不死,那麼風辰歿就會死!
“孩子!孩子!”雪兒心痛地抓着自己的小腹,她多麼喜歡孩子,多麼渴望有一個親人,而這個孩子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
孩子的存在讓雪兒深深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之中,他們與風辰歿決鬥,如果他們贏了,那麼,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註定沒有父親;如果,他們不幸輸了,那麼,她的孩子將無法看到這個世界。
無論是哪一種,雪兒都不想看到,沒有父愛的孩子很可憐,她深有體會,她從小就無父無母,被人叫做野丫頭,說是垃圾堆裡撿來的,沒父親的保護,真的活得很痛苦!
可是,如果他們殺了風辰歿,那麼,有一天,孩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怨她呢?
“孩子,我該怎麼辦?”孩子的出現,讓一直想與風辰歿同歸於盡的她傷透了腦筋。
一整天,雪兒都悶在房裡,腦中裡總是在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越想心就越亂,索性鑽進被子裡矇頭大睡。
睡夢中,她看到風辰歿死了,跟着他們的孩子出世了,而孩子卻用一種怨恨的眼神望着她,說她殺了他的父親,讓他成爲了無父的野孩子!
她還看到孩子被很多人譏笑她的孩子,說他是個野種!
“不!你不是野種!你不是野種!”雪兒驚叫着從夢中醒過來,這才知道方纔是夢,伸手一摸,額前臉上全是汗水!
可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一時,她心亂如麻!
篤篤篤!
“少主,您醒了嗎?”門外傳來冬梅的聲音。
“冬梅,進來吧!”
“少主,剛纔晚飯的時候,奴婢見您在熟睡,不忍心叫醒您,剛纔聽到您房裡有聲音,這纔將湯熱了一下,您趁熱喝了吧!”冬梅邊說邊盛好湯送到雪兒的手中。
雪兒接過來喝了一口,忽又問道:“冬梅,你還記得你爹長什麼樣嗎?”
冬梅沒想到少主會有這麼一問,愣了一下,才搖搖頭:“我爹死的時候,我還很小,我根本就記不清他的樣子了!”
“那你想他嗎?”雪兒追問了一句。
冬梅輕嘆了一聲,眼神似乎變得有些遙遠起來:“想,當然想!小的時候,看到鄰居的夥伴們拉着自己的爹和娘一起上街買東西,我就很羨慕,總是不停地追着我娘要爹,我娘總是告訴我,我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
頓了頓,低下頭,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後來,鄰居的小夥伴們都說我是沒爹的野種,我每次都很不服氣,總是把他們打得趴下,就是逼着他們說我不是野種!”
冬梅的話讓雪兒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之中,微蹙的眉心攏起,凝聚的煩惱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