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着,藍淑妃對陸韻語的恨意更是直接涌上了心頭,這個賤人不但沒死,現在還惹得陛下對自己心生懷疑,藍淑妃也顧不得了許多,起身憤怒地指着陸韻語得方向罵道:“你這個賤人對陛下說了什麼話,讓陛下這樣的冤枉我!”
陸韻語一聽,不由得冷笑起來,心說這女人倒是個膽子大的,畢竟沒有像劉德妃和劉夫人那樣,看見自己就以爲是詐屍,嚇得什麼都招了。
林宵灼聽了藍淑妃的話,更是氣極,把早就寫好了的休書往桌子上一拍,道:“你真以爲寡人是傻子?你以爲你能瞞得住寡人?藍淑妃,寡人是念着你我夫妻一場的情分,現在我就給你休書一封,你走吧。”
藍淑妃看見那一紙休書就那麼拍在了桌子上,上面的字確確實實是林宵灼的親筆,還蓋着林宵灼的金龍印,心裡一驚,叫道:“陛下,臣妾冤枉啊!”
林宵灼不想繼續理會藍淑妃,只是坐在一邊,冷着臉色,也不看藍淑妃一眼。
藍淑妃見林宵灼是真的動了怒氣,休書都擬好了,終於是真的怕了,眼淚流的比剛剛更洶涌,哭道:“陛下,你不能休了臣妾啊,我們是國王陛下賜婚,陛下不能休了臣妾!”
林宵灼怒道:“到現在你還不知錯!明日寡人便和樓蘭國王說明你的所作所爲,寡人倒是要看看樓蘭國王是不是就準了寡人予你休書一封!”
藍淑妃就那麼跪着爬到了林宵灼面前,終於扛不住了,哭着說道:“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陛下不要休了臣妾,陛下若是真的休了臣妾,以後出去還怎麼做人啊!”
林宵灼道:“做人?你還配跟我說做人!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人做出來的?”
藍淑妃在林宵灼面前,哪裡還顧得上顏面,也顧不上陸韻語還在場,哭道:“是,臣妾做的事情是不配做人,可是臣妾到底是爲了什麼要做那些事情啊!還不是因爲臣妾愛陛下你啊!”
藍淑妃說的動情,就要去拉林宵灼的衣角,卻被林宵灼毫不留情地甩開。
看了林宵灼得動作,藍淑妃愣了愣,忽然就很是悽慘地笑了:“好,既然陛下一定要休了臣妾,那臣妾也沒臉繼續活下去了,臣妾以死謝罪便是了!”
陸韻語一直在一邊看着,聽了這話,知道這戲演到了這裡也就是足份了,畢竟不管是休了藍淑妃也好,藍淑妃出了什麼事情也罷,終究樓蘭皇后肯定是要怪罪林宵灼的了。
於是藍淑妃說了這句話,起身要往柱子上撞過去的時候,陸韻語很是及時地攔住了藍淑妃:“淑妃妹妹這是何苦?”
藍淑妃心裡已經是絕望,也沒了顧忌,道:“何苦?陸韻語,你不用在這裡裝好人,陛下這樣的冤枉我,定是你對陛下說了我的壞話!”
陸韻語心裡止不住的冷笑,冤枉?她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說自己冤枉了她!陸韻語攔着藍淑妃的動作,話卻是意味深長:“淑妃妹妹可是莫要誤會本宮了,陛下哪裡是會因爲一兩句話冤枉人的人?不過是顧及着過去的情分,不想追究罷了。”
藍淑妃也是個水晶心肝的人,聽了這話,知道陸韻語的意思是林宵灼手裡是有證據的,現在沒有追究自己,是因爲陛下重情重義。
好一個重情重義,藍淑妃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終究是悲從中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貴妃娘娘,以前都是臣妾對不住你,但是讓臣妾離開陛下的身邊,怕是不比要了臣妾的命輕鬆,求貴妃娘娘大人大量,去幫臣妾問陛下求個情吧。”
陸韻語心裡笑了笑,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表面上卻是還不動聲色,道:“淑妃妹妹畢竟也是一片癡情,本宮不怪你。”
陸韻語說了這些話,就拉着藍淑妃跪在了林宵灼的面前,道:“陛下,臣妾斗膽爲淑妃妹妹求個情,她也說了自己知道錯了,陛下就念着以往的情分,不要責怪了。”
藍淑妃這會兒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心裡想的都是自己要被休掉了,只跟着陸韻語拼命點頭:“求陛下不要休了臣妾,求陛下開恩!”
林宵灼等着藍淑妃看了一會兒,才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你害的是陸貴妃,現在既然她替你開口求情了,寡人也就不願追究,罰你在自己院子裡禁足一個月,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
藍淑妃聽了這話,也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感受,既因爲林宵灼終於肯收回休書欣喜,又因爲陸韻語只一句話就可以扭轉局勢而醋意大發,更因爲本來是全勝的局面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差點自己被休而不甘心。
林宵灼看着藍淑妃跪在那裡表情淒涼,嘆了口氣道:“你好自爲之吧,這休書寡人暫且收着,你若是再有錯,寡人必不留情!”
藍淑妃剛剛止住了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哭道:“臣妾知道了。”
陸韻語這會兒才起身,攙着藍淑妃也站了起來,道:“淑妃妹妹先回去吧,陛下這是在氣頭上呢。”
藍淑妃心裡哪是甘心的,聽着陸韻語不冷不熱的話,更是又氣又沒有辦法,只得咬了牙忍着,被環兒攙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藍淑妃出了陸韻語的院子,林宵灼的臉色才略略緩和了,陸韻語幫他倒了杯茶:“好了,人都走了,還生什麼氣?”
林宵灼接過陸韻語的杯子,喝了口茶,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些。
剛剛是爲了恩威並施讓藍淑妃老實些,有些發怒是刻意演出來的,但是看着藍淑妃不知悔改的樣子的時候,林宵灼還是真的有些動了怒氣的。
陸韻語看着林宵灼的表情,知道他剛剛是真的生氣了,笑道:“陛下怎的演個戲,倒是把自己氣到了。”
林宵灼拉着陸韻語到自己懷裡坐了,這才終於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你說寡人爲了什麼生氣呢?”
最後的話音,倒是帶了些調侃的意味,手也已經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陸韻語知道林宵灼的意思,臉色微紅,可是想到剛剛林宵灼的怒氣,想到林宵灼對自己的真心維護,也不想打破這樣的氣氛,強作鎮定道:“那陛下可是要把那一封休書留給臣妾,好做防身之用。”
林宵灼見陸韻語沒有拒絕的意思,心思早就已經起了燥意,哪裡還理會陸韻語故意的轉移話題,微微笑着把她抱了起來:“以後寡人護着你,還用那些做什麼!”
陸韻語的院子裡春色正好,可是藍淑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伺候着的紅兒嚇了一跳,怎麼好好的出去,回來自家主子就臉色差的厲害?雖然是聽說了陸貴妃死而復生,可是畢竟陛下在哪裡,是個人就知道這是詐死而不是詐屍,怎麼就把主子嚇成了這個樣子?
“主子?”紅兒伺候着端上來參茶,試探着叫道。
藍淑妃這纔回神,卻仍舊是心有餘悸,剛剛自己就真的差一點被休了,自己費盡心機嫁了進來,絕對不能有那麼一天。
那一紙休書放在桌子上的情形還在眼前,藍淑妃想起來心裡就鈍痛,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怎麼就真的這麼狠心要休了自己呢?
都怪那個女人,都怪她!
藍淑妃心裡不甘心,可是想到自己還有把柄在陸韻語的手裡,又忌憚的很,終究只是喝了一口參茶,道:“本宮累了,你們都出去吧,本宮要歇一會兒。”
吩咐了之後,藍淑妃就回了內室想要睡一會兒,可是好不容易纔堪堪入睡,卻又不斷的重複着一個噩夢,夢裡,林宵灼拿着一把寒光凜凜的利劍對着自己,臉上的表情很是冰冷,對着自己說:“藍淑妃,你去死,你去死。”
藍淑妃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守着的是自己的貼身婢女環兒看到藍淑妃醒過來,高興地又哭又笑:“主子,您可算是醒了,嚇死奴婢了。”
藍淑妃只是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又做了噩夢,這會兒渾身痠痛的厲害,開口想要說話,卻嗓子生疼。
伺候着的環兒急忙地倒了茶水過來:“主子,先喝口水吧。”
藍淑妃接過茶杯喝了些水,嗓子才略略好受了許多,問道:“本宮這是怎麼了?”
環兒眼眶一紅:“您發高熱了,已經昏睡了兩天了,太醫也來過,可是您就是不醒,嚇死奴婢了。”
藍淑妃這才意識到,怕是那天自己受了些驚嚇,又急火攻心,這才終於病倒了。剛剛環兒說,自己睡了兩天了?
藍淑妃遲疑着問了一句:“那,陛下可是來過?”
環兒遲疑了一下,轉移話題道:“主子,您剛剛醒過來,太醫囑咐不能太累着,您還是歇着吧。”
藍淑妃聽了這話,知道林宵灼一定是沒有來過這裡了,這丫頭怕是怕自己傷心,不肯說。可是她哪裡知道,不說,難道自己還能猜不到?藍淑妃苦笑了下,道:“好,本宮也乏的很,就再睡一會兒。”
藍淑妃這一病倒是病了好久,因爲心情抑鬱,又加上之後一直不得解,病一直都沒有好大全,倒是也應了林宵灼讓她禁足一個月,真真是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出了這個院子。
藍淑妃好不容易恢復了些元氣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終於能夠出門走走,帶着自己的貼身宮女環兒出去走走散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