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夜雲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先來個生米拌成熟飯。”
“驚才絕豔的寧王原來如此沒有常識?”楚寒箏翻個白眼,哼哼地表示嘲笑,“生米只有煮了才能成熟飯,光拌是熟不了的。”
“那可未必,關鍵要看怎麼拌,如果是我,絕對做得到。”藍夜雲側頭看着她,眸中的光芒突然變得極具佔有慾和侵略性,“你若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接觸到那幾乎無可抵禦的目光,楚寒箏便不自覺地心中一跳,本能地想要躲避:“不用了,我信……呀!”
瞬間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藍夜雲的微笑霸道而不失溫柔:“阿箏,我應該說過很多次了,別躲我,你躲不開。如果佔了你的身子才能讓你對我死心塌地,我不在乎現在就幫你完成這次蛹化成蝶的蛻變。”
儘管他說的並不露骨,甚至已足夠唯美,楚寒箏依然羞得臉頰泛紅,越發明豔不可方物。低垂了眼瞼,她悄聲開口:“我……我不是躲你,也……也早已認定了你,只是……我好歹是個姑娘家,會……會害羞的嘛……”
藍夜雲想了想,突然呵呵地笑笑:“也是,我忘了。不過有什麼好羞的?我又不是別人。”
嘴裡說着不害羞,他卻翻身坐起,背對着楚寒箏,輕輕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等了一會兒沒動靜,楚寒箏反倒有些好奇,坐起身推了推他的肩膀:“怎麼了?突然不說話了?”
“沒空,我在冷靜。”藍夜雲苦笑,“發現自己越來越沒出息了,以前抱着你的時候還能心如止水,如今看到你就想撲倒,有多少次都想幹脆要了你算了!”
楚寒箏又是俏臉一紅,一顆心卻甜如蜜糖,居然不怕死地湊到他的臉上:“這說明我對你還是有吸引力的,哦?”
醉人的香氣傳入鼻端,本就未曾降下的燥熱再度上升,藍夜雲不由咬牙:“一邊去!不然我掐死你!”
“嗷?”小白居然聽懂了這句話,立刻警覺地直起身豎起耳朵,迅速往楚寒箏面前靠了靠,“嗷嗷?”
楚寒箏失笑,安慰一般拍拍它的小腦袋:“嚇我啊?知道你捨不得。”
“嗯,是捨不得。”藍夜雲冷笑,“不過我可以直接要了你,何必受這份罪。”
“你也不會的,否則怎會只說不練?”楚寒箏纔不會被他嚇住,“我們還未成親,你不會……”
“阿箏,不要太高估世俗禮教對我的約束力。”藍夜雲終於轉頭看着她,神情間無比認真,“我到現在還不曾碰你,不是因爲我們沒有拜堂,我只是……有些捨不得。”
此言一出,楚寒箏倒是不自覺地愣了一下:“捨不得?捨不得什麼?”
“捨不得讓你痛。”藍夜雲淡淡地笑了笑,玫瑰色又開始在他深邃的眸中慢慢凝聚,“身爲醫者,你應該知道蛻變成蝶的那一刻是很痛的,我有些捨不得。不過你註定是我的人,這疼沒人替得了你。所以不管我怎麼捨不得,只怕到頭來還是會讓你痛。”
倒是想不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楚寒箏羞澀之餘卻又覺得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酸楚的柔情漸漸瀰漫開來,不由輕輕摟住了他的肩膀:“我的承受力有你想象的那麼弱嗎?焚心之痛我都挺過來了,還怕區區一次蛻變?”
藍夜雲的氣息微微一窒,跟着淡淡地笑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麼,你就等着隨時在我的身下蛻變成蝶吧!”
顯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必須適可而止了,再說下去還不定會發生什麼。所以楚寒箏不動聲色地放開了手,轉移了話題:“你今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藍夜雲搖了搖頭:“主要就是來看看你,順便問問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治好高元昊的怪病。”
楚寒箏冷笑:“我有那麼仁慈嗎?就算仁慈,也是對好人仁慈,對這樣的人渣,我比你更下得去手!”
藍夜雲側頭看着她,難得有了幾分興趣:“想怎麼對付他?”
“等着吧,有好戲看。”楚寒箏神秘兮兮地笑笑,“總之一句話,我不會再給他機會去傷害任何人!”
藍夜雲抿了抿脣,暫時不曾開口,不經意間一回頭,卻正好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天下奇毒》:“這是什麼?”
“《天下奇毒》。”到了這種時候,楚寒箏自然不會再隱瞞,將那本書拿過來遞到了他的手上,“以前你不是問我這一身用毒的本事是從哪裡來的嗎?喏,就是它。”
不等她的話說完,藍夜雲的臉色早已變了,此刻更是忍不住失聲驚呼:“《天下奇毒》?不是早就已經失傳幾百年了嗎?傳言自巫瑪帝國創立之初它便消失無蹤,幾百年來一直下落不明,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原來這麼厲害?”楚寒箏忍不住咋舌,“這是孃親留給我的,她傳給我的時候倒是反覆叮囑過,務必將它藏好,千萬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爹。”
“那就趕快拿走。”藍夜雲立刻把書塞回她的手中,“你娘說的不錯,的確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則你的麻煩就大了!”
楚寒箏笑了笑:“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別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能知道,其中也不包括你。”
“這話我愛聽。”藍夜雲笑了笑,神情卻依然凝重,“可是阿箏,這件事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千萬別不當一回事。”
很少見到他如此凝重的樣子,楚寒箏反倒有些不明白了,不由眉頭一皺:“有那麼嚴重嗎?不過就是一本用毒秘籍罷了。”
藍夜雲搖頭,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如果僅僅是一本普通的秘籍,當然無所謂,但你知不知道,這本秘籍它來自……”
一路說到這裡,他卻突然住了口,似乎有什麼顧忌,楚寒箏自然好奇萬分,不自覺地追問:“來自哪裡?”
藍夜雲脣線一凝,不答反問:“你剛纔說這秘籍是你孃親留給你的,你孃親來自何處?”
“我還以爲這些你都已經知道了。”楚寒箏多少有些意外,“畢竟你的本事天下無雙,我也說過這天底下,只有你不想知道的事,沒有你不能知道的事。”
“是沒有。”藍夜雲點了點頭,“不過那畢竟是你的隱私,在未得到你的許可之前,我不會隨意窺探。阿箏,告訴我你的孃親究竟來自哪裡?”
“海外的人魚部落。”楚寒箏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越來越發現孃親身上一定有着非常多的秘密,只是現在我還不得其門而入。”
藍夜雲的眸子微微一閃:“人魚部落?原來她並非中土人士?”
楚寒箏點頭:“是,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有些事想要請教容公子。”
藍夜雲恍然:“你想向他打聽關於你孃親的事?是了,容毓朗也是來自人魚部落。”
“所以我想關於我孃親,他或許會知道一些。”楚寒箏沉吟着,更多的是好奇和疑惑不解,“據我爹所說,孃親來自人魚部落,而且還是身份尊貴的部落公主,但是根據後來我慢慢發現的一些線索,卻表明她的身份很可能有問題。”
藍夜雲略一沉吟:“能說給我聽聽嗎?”
楚寒箏點了點頭,將當日段惜茹所說的一切和盤托出,又將從若塵口中得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末了總結道:“綜合種種跡象,我懷疑孃親根本不是人魚部落的公主,而且很可能還在人世。”
藍夜雲聽得很認真,似乎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很有可能,換句話說,她當初遇到你父親恐怕不是巧合,而是刻意安排的結果。”
“可是爲什麼?”楚寒箏越發不解,“她嫁給我父親時帶來了那麼多金銀珠寶,不幾年後卻又神秘消失,足見她並不貪圖父親的財勢,甚至並不留戀我父親這個人。既如此,她爲何要苦心安排這一切?”
這一點的確很難解釋,藍夜雲皺了皺眉,儘量展開自己的想象力:“會不會……是爲了躲避仇家之類?後來發現威脅已經不復存在,所以詐死離開。”
楚寒箏卻有些不敢苟同:“若是如此,她何必一定要冒充人魚公主?擺出那麼大的陣仗,就不怕引起仇家的注意?”
藍夜雲眨了眨眼:“這個……”
“依我看,第一個關鍵就是弄清孃親究竟是不是人魚公主。”楚寒箏沉吟着,“所以,能不能儘快安排我跟容公子見一面?我想應該會有收穫。”
“沒問題。”藍夜雲毫不猶豫地點頭,“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你到寧王府找我。”
楚寒箏點頭:“好。”
“那我先走了。”藍夜雲立刻站了起來,“記住你孃親的話,《天下奇毒》之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記住了。”楚寒箏點頭,眸中浮現出一絲隱隱的不捨,“你……這就走了嗎?”
藍夜雲微笑,笑容溫柔:“捨不得我?”
楚寒箏有些赧然:“沒有,就是……路上小心。”
藍夜雲俯身在她脣上輕輕吻了吻:“可我捨不得你呢!不過我必須走了,否則你這清白之身怕是留不到明日。”
楚寒箏俏臉一紅:“走啦!我要睡了!”
說完她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故意翻身向裡,以掩飾砰砰亂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