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回了冽寒王府,剛進了碧落齋就站在屋子裡向牆上看,見桌案後邊的空較大,就跑上前將手裡的畫打開,又是嘖嘖有聲的讚賞了幾句,纔將畫掛了上去,然後笑眯眯的看着上邊那個巧笑依人的自己。
“真是漂亮啊……”也不知她是在誇畫,還是在誇她自己漂亮。
“王爺……”
喜兒突然在房門外恭敬的喚了一聲,落落一愣,轉頭看向推門進來的明冽寒。
“怎麼這麼晚纔回?”擰起眉看着落落,天黑了纔回,他差點叫王府裡的侍衛去宮裡直接把她接回來了。
“嘿嘿,在宮裡玩瘋了!”落落嘻嘻一笑,上前突然撲進明冽寒的懷裡:“老公,人家好想你!”
明冽寒渾身一僵,一句“老公”足足讓他像是被點了xué一樣,低下頭看着將腦袋鑽進他懷裡的落落,明冽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就算不想叫王爺,叫聲夫君或者相公也好,你那句奇怪的話……是什麼?”
“呃,相公,人家好想你!”落落俏皮的擡起頭,和蘭晴聊了許久,蘭晴一直都在說明冽寒一定是對她極好,弄得她這一天都在想家裡的這位親親老公。
“傻落落!”明冽寒淡笑,擡後拍着她的背,扶着她站穩了身子,“快去把這一身衣服換下來,你不覺得重,本王看着都覺得壓人!”
“哦!”落落吐了吐舌,轉頭去叫來喜兒,讓她幫她卸妝,順便把這一身繁瑣至極的衣服給脫下來。
看着落落在房間裡亂轉的樣子,跑到門邊,又從門邊轉到梳妝檯邊,明冽寒悶悶的笑了一聲,轉頭看着她這一室的夜明珠,他習慣在自己的寢室裡放下夜明珠,也順便在碧落齋放了許多,只因爲這樣不會讓人在睡覺時還能聞到那蠟燭的味道。
忽然,牆上的一副畫像吸住了明冽寒的視線,他側過頭隨意的一看,看是落落的畫像,本以爲她跑到宮裡去叫畫師給她畫了一張,視線下垂,突然看到在畫筆收起筆峰的那一處的一點,那一點……
明冽寒突然有如被雷劈到了一樣,轉過身上前兩步仔細的看向那個熟悉的筆觸。(
)即使上邊沒有任何人的提字的蓋章,但是隻是這麼一個筆觸,他就看得出來這究竟是出自誰之手。
“冽寒!”落落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又將頭上的頭上的飾物取了下來,披散着頭髮走到他身後,“這畫像好看不?是不是很像我啊?嘿嘿……”
明冽寒收起孤疑的神色,忽然轉頭看向落落。
落落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不明白他眼裡忽然的那種奇怪的目光是因爲什麼。蘭晴已經說他認不出她畫的畫了,那他既然認不出來,現在幹嗎這樣看她?
“你進宮後都見過誰?”明冽寒擰起眉;
。(
“呃……”落落一愣,心裡頓時慌了起來:“我……”
“本王不記得宮裡的畫師的手筆是這樣的。”明冽寒收起臉上的這種有些危險的神色,忽然淡淡的嘆了口氣:“難不成宮裡又有了新的畫師?”
“是呀是呀?”落落忽然點頭如搗蒜。
“是嗎?”明冽寒藏在袖擺下的手緊握成拳,忽然懷疑起宮裡的事情,更懷疑起蘭晴的死。
“落落,你是不是一樣也有事情隱瞞着本王?”明冽寒眯起眼,上前一步摟住落落的腰,將她收進懷裡。
“我纔沒有!”落落撅起嘴,她怎麼忘了自己是個演員了?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現在才知道用出來。
見她臉上的無辜,明冽寒皺了皺眉,心裡的疑問又降低了些,低頭審視着落落眼裡的目光,突然淡笑了一下:“在宮裡吃過晚膳了麼?”
“呼……”落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擡起手忽然錘了一下他的胸口:“討厭!嚇了人家一跳!”
明冽寒輕笑,鬆開她的小腰,低下頭看着她:“是不是沒吃東西?”
“嗯!”落落撅起嘴。
“那去叫喜兒去廚房給你弄些飯菜!”
“哦。”落落點了點頭,轉頭走向喜兒身邊。
明冽寒忽然再一次轉頭,看向落落的那張畫像,眼神漸漸冰冷。是不是有些事情,真的就像落落曾經所說的那樣,親眼見到的和親耳聽到的,不一樣……
第二日,落落本來怕明冽寒起疑心,所以不敢一大早的就說要去宮裡。
但是突然聽到小方子說,王爺出去和纖塵王爺談事情,一早就出去了,落落這才放下心裡的大石。昨夜明冽寒眼裡的神色她可沒忘,他絕對是起了疑,既然他今天沒想繼續問,落落才大大的鬆了口氣,要喜兒幫她梳妝,不再穿那些厚重的衣服,直接穿上一件白色的雪紡紗衣裙,又把頭髮隨意的盤了個鬏,落落將明冽寒送給她的金步搖收好,喜兒卻拿出一支在梳妝盒裡的白玉簪子插在落落的頭上。
落落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滿意的一笑,想着這樣再讓蘭晴給她畫上一張,然後得好好的藏住,千萬別再讓明冽寒發現了。
“王爺是不是還沒有回來?”落落站起身,小心的看向碧落齋的外邊。
“嗯,小方子不是說王爺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嗎,也許在纖塵王爺那裡喝酒呢!”喜兒站在落落身後。
“那好,我們快進宮裡去!”說着,落落小跑的快步跑出了碧落齋。
喜兒雖然不明白落落爲什麼突然這麼神秘的不想王爺知道她又進宮了,但也不敢多問,快步的隨在落落的身後,跟着她一起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