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步入馬車裡,雙眼瞟向斜臥在馬車角落裡,胸前一大片血跡,臉色蒼白如紙,不省人世的林七七。
他斜勾起冷酷的嘴角邪氣的笑了一下,俯過身去,保養的很是白淨的手指在林七七毫無血色的臉上輕輕摸索:“嘖嘖,本來一直都想不明白,那姓裴的堂堂一介裴家堡堡主,怎會娶一個平凡無奇且又毫無來歷的小丫鬟爲妻,現在看來,還確實是有些天姿國色的感覺,只是平日裡太張揚,大聲大氣的
。姑娘果然還是柔弱些看起來才美麗,一粗魯起來,再美麗的人兒也食之無味。”
就在馬車緩緩行駛,直到離開了皇都,向着另一個城前進之時,忽然四周傳來狂風呼嘯的聲音,馬兒仰頭嘶鳴,天色瞬間陰暗了下來。
一直在細細打量看起來似乎快端了呼吸的林七七的上官宇忽然轉身出了馬車,擡眼看向四周:“發生了什麼事?”
“稟報少爺,這天色看起來似乎是要繼續下一場大雨,也許會下冰雹,少爺……我們是先回上官府,還是繼續向前邊的城前進?”
上官宇猶疑了一下,轉頭看着車裡的人兒,思量着:“這丫頭看起來已經半死不活了,就算是找到人來救估計也不一定會醒,既然死都快死了,何必又爲了她而跋涉?”
“少爺,那王爺那邊……?”
“纖塵王爺那裡我自會有交代,這樣吧,你們繼續載着她,越遠越好,最好是能把她帶到一個讓裴洛軒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若是能救活她就救,然後回來通知我,若是救不活……”上官宇眼中閃出冷笑:“那就丟到樹林裡喂口吧,可惜了她這副好皮囊了。
說罷,上官宇跳下馬車,在坐上旁邊的另一輛馬車時,轉過眼殘忍的笑着,看向那繼續前進的馬車。
四周依舊狂風呼嘯,上官宇坐上馬車,轉頭向着皇都的方向走回。
而林七七所在的那輛馬車,在又往前走了一里地之時,在一處空曠的草原上,一直行駛到前邊的兩條小路處。
這附近處於明睿皇朝最高處,懸崖之多無從考量,眼前兩條小路一條是通向臨城,一條是通向另一處高聳的懸崖的。
就在車伕轉頭要拐進左邊的小路時,忽然四周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
“什麼人?”車伕忽然停下馬車,仰頭戒備的看向四周。
可是他眼神還沒觸及到遠處樹上那抹黑色的高大身影,便已經渾身痠軟,不知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了穴道,馬兒受了驚嚇,驚慌的向着另一條道跑去。
忽然,樹林中躥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飛身上前從馬車裡將已經快斷氣的人兒抱了出來,轉身又飛速的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發現了上官宇的安排漏洞而終於騎馬追出來的裴洛軒看到那輛馬車飛快的向前跑,直至衝上前邊的斷崖而快速的落下時。(
??)
纔剛從下人那裡得到消息,知道七七就是被人放進那輛馬車裡的裴洛軒驚聲低叫了出來:“不!”
本來還以爲抓住了一絲希望的裴洛軒瞬間驚恐的瞪大雙眼:“七七——
!!!!!!”
……
當明冽寒收到消息,又連夜從仇冥國快馬趕到裴家堡時,已經天色大亮,一進房,就看到躺在牀上正在喝藥的落落。
“落落。”明冽寒連忙走了進去,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坐到牀邊,擰眉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軒轅夜痕飛鴿傳書給我,說你受了寒,身子很虛弱,又……”
落落本來蒼白着的小臉一紅,低下頭摸了摸肚子:“我哪裡知道我又懷了一個……”
明冽寒無奈的笑了一下,伸手想扶她坐起來,較商洛卻嬌憨的打開他的手:“都是你啦,平時都不注意些,我都說了生孩子身體會變形的啦,我都給你生了兩個了,你還讓我生……”
明冽寒淡笑不語,扶起落落虛弱的身子,讓她靠進自己懷裡,親手幫她喂着藥:“你怎麼會突然受寒?今天就是裴洛軒和七七姑娘成親的日子,你這樣去參加人家的婚宴多不好。”
一聽到這個,落落忽然癟起嘴,吸了吸鼻子:“冽寒,我好像惹禍了……我不知道洛軒把我放在心裡那麼多年……”
落落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明冽寒,最後抽噎着說:“我到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昨天洛軒追出去之後,到現在我也沒見到他回來。”
“這不怪你,怪只怪……”明冽寒嘆息:“是造化弄人吧。”
“可是,如果我不來的話,七七和洛軒也就不會……”
“傻丫頭,記不記得你和我說過,不僅要能經歷起平淡如水的生活,也要可以承擔起一些的大風大浪,如果這點挫折他們都經歷不起,又何談和幸福?”明冽寒笑着安慰。
“可是……”
突然,房門被打開,雙眼通紅的碧落和臉色不太好看的軒轅夜痕雙雙走了進來。
明冽寒忙將被子牢牢的蓋在落落身上,怕她受到風,然後兩人轉頭看向軒轅夜痕那像是出事了的神色:“怎麼了?”
軒轅夜痕略看了一眼明冽寒,又看了看神色緊張的落落。
碧落站在一旁,眼睛通紅通紅的,似乎是剛剛哭過,落落一看,更是急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七七姑娘,墜涯身亡。早上時裴家堡的人才在城外的斷崖邊上找到已經在那裡坐了一夜的裴洛軒……喜事變喪事……”軒轅夜痕無奈嘆息。
“落落!”軒轅夜痕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明冽寒連忙抱穩忽然暈過的落落。
……
她這個惹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