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王又不是他自己願意當的,他就巴不得不用當,大齊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他又何必去奪蘇長宣的半壁江山,雖說每個人都是有野心的,不過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覬覦蘇長宣的位置,那也絕對不會是他。“那老傢伙腦袋裡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居然會覺得我和你是斷袖之癖,存在着不正當的關係而你會一直迴避選秀這個問題在他眼裡看來就是因爲我從中作梗。現在我真是被他弄得一個頭兩個大的。”
本來正低頭品茶,結果聽到斷袖之癖的時候蘇長宣就噴了,龍陽之好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這吳丞相平時還真沒看出來,他居然會往那個方面想,真是太瘋狂了。“然後呢,你怎麼解釋的?”
“還不就是我不是,爲了證明我的清白就親自來跟你說這事了,我說你要是不搞定吳丞相,你遲早都要娶妻納妾的,還是接受吧,誰讓你是一國之君呢?”試問一國之君有錯嗎,一國之君本身是沒有錯的,可是他身上肩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不得已。
蘇長宣不禁想起了當初和蘇夜擎說起帝王的無奈的時候,他說的是那樣的灑脫,可是如今他當上君主後的第一個無可奈何居然會來的那麼快,而且還是他最不想要面對的那一個。“我清楚的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也知道有一些東西是躲不掉的,我身爲一國之君,並不是我自己一個人,我要爲蜀國的子民打算,也要爲蜀國未來的江山打算,不能夠自私的一位一個人考慮,只是我真的不想這麼快就要葬送自己的感情。”
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遇到一個能夠和自己白頭偕老的女子,他曾經認爲他已經遇到了,那個女子就是安鳳儀,可是安鳳儀已經嫁於了安謀,又養育了一子,他卻依舊是孤身一人,當然安謀還要比他可憐一些,有一些傷口大家都在迴避。
以爲只要不提很快就可以被忘卻,可是你忘了不代表那個傷口已經不在了,只要你記起來去輕輕觸碰的時候還是疼得撕心裂肺。說實在的,他回到蜀國後變了很多,不再那麼任性,也不再想當初那樣無法接受青璃的離去,現在他們都在好起來,唯獨他還在苦苦地掙扎。
安鳳儀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顆彗星,只是在他的生命之中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間,那閃亮的光輝並沒有在他的世界停留,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然而卻停留在了蘇倉擎的世界裡。縱然安鳳儀在他的世界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那光輝卻足以讓人深深地鐫刻在腦海裡,就算只是一瞬間,也足以劃破萬里長空。
“長宣,你能夠想明白那就最好,不要總是讓自己那麼難過,有時候你也要學會放過自己,真的沒必要這樣爲難自己。只要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讓那些大臣胡來的。”在不經意間蘇長宣又歪頭看向一邊的三色堇,安謀知道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他能夠爲蘇長宣做的是就是在一邊輕聲安慰。
要安謀說蘇長宣是一個有輕微自虐傾向的人,明明知道過去的那些回憶只會讓自己是那樣的痛苦不堪,可是他還是要把自己反鎖在那個世界裡,別人進不去,他自己又不願意出來,就好像很留戀那種痛苦一樣。他雖然想要把蘇長宣拉出來,可是終究無能爲力。
明明他可以選擇淡忘蘇瑾,可是他卻把蘇瑾的項圈打造成了手鐲戴在了手上,風一吹就能夠聽到手鐲上鈴鐺清脆的響聲,這就像是一種無形的聲音,無時無刻的在提醒着安謀,讓他不要忘記了什麼事情。三色堇也一樣,每天都擺放在他的眼前,就算是想要視而不見都難。
話已經說完了,安謀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而且蘇長宣是真的很疲憊,蘇長宣睡下後安謀就離開了他的寢宮,可是此時的他還不想要回家回了安府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走着走着就突然想到了安晴容。安晴容在他的世界裡一直以來都是若有若無,回來後也有聽說她被打入冷宮的消息,那個時候心裡面還有一些感傷,可是很快就被他拋誅於腦後,忘得一乾二淨了。
所以回來了這麼些天還從來沒有去看過安晴容,想想覺得他這個兄長會不會做的不太稱職,身爲兄長不管怎麼說都應該去看一看那個他名義和血緣上的妹妹,現在蘇夜擎已經走了,要是可以的話可以考慮跟蘇長宣說說,把安晴容放了,讓她回安府去伺候兩位母親吧。
因爲之前和蘇長宣在一起的時候蘇長宣總會時不時的就往冷宮這邊走,然後在冷宮門前駐足很久,隨之嘆了一口氣就離開,安謀始終不明白這是爲何,不過這倒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他知道了去冷宮的道路。
冷宮並不止一座,是幾座一起坐落在皇宮清冷的角落的,而蘇長宣經常駐足的那個冷宮自然不是安晴容所在的那個冷宮,安晴容所在的冷宮看起來比其他的幾座冷宮要大一些,也算是蘇夜擎厚待她了。他見安晴容的次數不多,可是卻足以看出安晴容的心機至深,可見安晴容的是在宮裡經過了怎樣的薰陶才能夠有今天這樣的造詣!
在皇宮的這些日子裡,安晴容陷害了不少的妃子,之所以會被打入冷宮是因爲蓄意謀害皇嗣,不管這事是不是安晴容做的,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足以讓她進冷宮了。安晴曦罪孽之深重不是打入冷宮就能夠了事的,要不是看在她是安家子女的份上早就賜她三尺白綾了,哪能還能讓她活到這個時候。所以說安晴容出生在安府實在是幸運的,可也是不幸的。
到了冷宮就不比自己之前的尊貴,在宮裡的人多數都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別說是在冷宮了,只要你在宮裡不受寵,別人就會把你踩在腳下,這一切都很理所當然,在冷宮的日子自然是不用說的了。
聽人說安晴容雖然在宮中作惡多端,仗勢欺人,並不被人們所喜歡可是在她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她的貼身丫鬟卻誓死追隨,宮裡面的人知道了都覺得唏噓不已。安晴容那樣刁鑽的性子,居然還有人會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她們都要懷疑那貼身丫鬟是不是傻了。
冷宮一般要不是皇帝特地下令就不會有人看守,但是也絕對不是對着不管,每個冷宮的大門都是上了鎖的,只有每日來送飯的人才有鑰匙,其他人並不能夠隨便出入。雖然安謀手裡面沒有鑰匙,可是不代表他不會翻牆,這冷宮的看守果然是還不夠森嚴,他到底應不應該去和蘇長宣說說這事呢。
翻牆對於安謀來說和比吃飯還簡單,縱身一躍,那兩米高的宮牆就跟是跨欄的高度一樣,分分鐘就跳過去了。冷宮不比別的宮殿,很是冷清,也倒是應了冷宮這個名稱了。冷宮其他的地方都不大,唯獨這院子倒是大的很。諾大的院子裡並沒有其他的物件,就只有一個早就已經腐朽了的木桌和幾個木椅。
安晴曦就坐在木椅上,因爲是背對着安謀,安謀並不能夠看清她的神情,不知道她到底會是在想些什麼。而她的貼身丫鬟正在宮牆邊拔去宮牆邊的雜草,不料想只覺得視線的光線暗了一下,好奇的轉身就看到一個人就站在的背後,當時貼身丫鬟就嚇懵了,並沒有看出來安謀就是安府的少爺。
拿起手中滿是土的雜草丟在了安謀的身上,然後拿起了對她來說非常沉重的鋤頭,聲音顫抖不請的說道,“你,你是誰,是不是哪位娘娘派你來傷害娘娘的,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你傷害主子的,要是想要傷害她,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不用想安謀就知道這個大概就是跟着安晴容一起來到冷宮的那個貼身丫鬟,不得不說安謀還是挺佩服她的勇氣的,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可是卻還要去保護自己的主子。若他真的是一名刺客,那麼現在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女子怕是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真正的刺客做事是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直接就把你咔嚓了,哪裡會讓她說那麼多的話。“哦?是嗎?若是我定要殺了你主子你又當如何,你覺得憑你這瘦弱的身軀真的能夠攔住我嗎?”
一時無聊,無妨戲弄一下這個丫鬟,也好看看她是怎麼看待安晴容的,是不是像外人一樣真的願意追隨安晴容,還是表裡不一心裡正在打算着些什麼主意。要是這個丫鬟是先帝哪位妃子宮裡的細作,他絕對會讓這丫鬟知道想要當一個合格的細作,是需要膽量的。
聽到安謀的話那丫鬟猶豫了一會,安謀還以爲她真的是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