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這粥看着雖然清淡,可是卻意外的好吃啊。這御膳房新來的廚子手藝不錯啊,下午的時候我得讓人去御膳房熬一大鍋來。”這一鍋粥是讓安謀連連點頭稱讚。
在一邊一直不說話的蘇倉擎看到安鳳儀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幹嘛了。之前他有喝過一次青璃熬的粥,所以知道這一鍋粥和那個是一樣的味道,無異就是青璃所做。安鳳儀這樣看來是要亂點鴛鴦了。不過這可不關他的事,誰讓在軍營的時候安謀總是用他已經娶妻了的事情取笑他。
有事沒事的就是一句這娶了妻子的人就是不一樣,然後就是各種嘲諷。安謀*不羈慣了,要是娶了青璃,有個人管着他那也是不錯的。到時候他也可以好好的嘲笑他一番了。想起昨天的慶功宴他的心裡就是那個恨啊。安謀平時在私底下調侃他也就算了,在昨天的慶功宴上他竟然也那麼說,害的他被那些士兵嘲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就到了他看好戲的時候了。“這個在御膳房可是沒有的,怕是兄長不能夠吃到了,真是可惜。”安鳳儀搖了搖頭,看起來很是惋惜,安謀並沒有明白安鳳儀話裡的意思,這世界上竟然還有菜是御膳房沒有的。更何況是這樣一鍋簡單的小粥。
“這粥看起來很是簡單,不過是在米飯裡面加了一些蔬菜而已,御膳房怎麼會做不出來。”對於安鳳儀的話安謀是話裡話外都沒有理解是什麼意思,這麼簡單的粥就連不善於炒菜做飯的他都能夠做出來,御膳房又怎麼可能會做不出來呢。
不想安鳳儀又是搖了一下頭,笑安謀太過不解風情。“這粥御膳房不見得熬不出來,不過這味道就不一樣了。御膳房裡厲害的師父不少,但是絕對沒有人能夠做出和這個一模一樣味道相同的。”這就是其中的奧妙,一道菜不同的人做出來自然是會多多少少有些不同的。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自己熬過和這個一樣的粥,只不過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青璃的粥裡面總覺得有一種暖暖的味道。這種無法具象化的描繪安鳳儀只能夠這麼說了,就是一種暖暖的味道這樣抽象的描繪。“我不信,下午的時候我便去讓御膳房的人熬這樣一鍋粥出來,若是味道一樣,妹妹你要怎樣?”
現在的安謀就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湊到安鳳儀的面前等着安鳳儀下賭注。蘇倉擎見兩個人靠的太近,不滿的把安鳳儀拉的離安謀遠了一點。安謀只是笑蘇倉擎太霸道,不過是靠的近了一點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更何況安鳳儀還是他的妹妹呢。“若是味道一樣,如此一來你想怎樣都行。我可以無條件的答應你一個要求。”
別的安鳳儀可不敢說,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她是十拿九穩的,就等着安謀自己掉進陷阱裡了。而安謀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是興致勃勃的接着往下說。“若是妹妹你輸了,那可就要把鳳血瑪瑙給爲兄……”
“不行!說什麼也不行!”鳳血瑪瑙是雲城就給她最珍貴的遺物,能夠讓她時時刻刻記起雲城的就是那樣東西了,雖然那套首飾一直給人陰森森的感覺,所以她從來不佩戴。可是她都是讓忍冬妥善保管,一直都有定期拿出來看。而且那是雲城在她成親時送給她的禮物,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夠用那個來做賭注,唯獨那個不可以!
安鳳儀突然跳起來把安謀着實嚇了一跳,不過她的反應也在安謀的意料之中,蘇倉擎見安鳳儀那麼激動趕緊把她拉住讓她坐了下來。“你能不能聽爲兄把話說完,那麼激動做什麼。我一個大男人也用不着那東西,就是想借來看兩天而已,到時候再還給你不就是了。”
聽安謀只是想借來看看安鳳儀的情緒才平息了一些,停頓了一會後才艱難的點了頭。答應了他又何妨,反正她一定不會輸。“鳳血瑪瑙我放在了蘇王府,待過些日子回去了再拿出來給你看吧。”那東西畢竟太貴重,安鳳儀總是怕磕着哪,碰着哪。除了在成親的時候佩戴過以外就沒有再佩戴過了。
但是她對那件首飾是很看重的,除了忍冬以外還真就沒有什麼人見過那套首飾了。安謀一聽就耷拉下了腦袋,還以爲安鳳儀會帶在身邊的,沒想到她竟然放在了蘇王府。看來他這一時半會是沒有這個眼福的了。“好吧,既然這樣那也沒辦法。那爲兄想想若是爲兄輸了到底要幹嘛。”
“不用了,你什麼也不用做。”安謀還沒有想好條件和賭注就被安鳳儀阻止了,安鳳儀今天實在是太不像她平時的作爲,安謀緊緊的盯着安鳳儀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睛裡面看出什麼異樣的情緒,可是安鳳儀的眼睛裡卻是平靜無波,沒有做賊心虛,也沒有陰謀算計,這可不像安鳳儀啊。
安鳳儀早就知道安謀會不相信,所以她早已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露餡。安鳳儀閉氣和安謀對視着,然後直到被蘇倉擎擋在了面前視線才分了開來。“你們兩個人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的還不如去快點做你的事,安大將軍難不成就這麼有空?”
安謀和蘇倉擎這些天都很辛苦,所以蘇長宣是給他們兩個人放了一天的假的。此時蘇倉擎說起公事那不是瞎扯嗎,要是吃醋直說不就行了。蘇倉擎就是一個這樣彆扭的一個人,他是實在找不到藉口才這麼說的,沒想到反而被安謀笑話了。
安謀只是一臉好笑的看着蘇倉擎,但是也沒有戳穿他的小心思。他也確實是要去一趟御膳房的,熬一鍋不行他就兩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如此我也是該去御膳房了,你們兩個人也休息吧。”
安謀站起來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要往外面走,可是外面現在還在下着雨,朦朦朧朧的就像是在眼前遮住了面紗一樣,遠一點就看不見了。都說驟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可是這大齊的天氣還真是奇怪,下雨的前奏會有很明顯的徵兆。
然後就噼裡啪啦的下起來了,不是從小到大,而是一下來就是傾盆大雨,然後連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讓人很是頭疼。安謀站在屋檐下躊躇着正打算跑進雨裡,青璃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安謀的視野。“安將軍可是要走了?”
青璃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就是想和麪前這個男子搭話,而且是不自覺的,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站在安謀的面前了。這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青璃就索性硬着頭皮先開口說話了。“正是,這天氣外面風大,姑娘可要在房間裡好好呆着,莫要着了涼,弄壞了身體。”
像安謀這樣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在人的眼裡都是高不可攀,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除了被安鳳儀關心以外,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關心她,這讓青璃感覺好溫暖。“公子若是不介意,可以用奴婢這一把傘。這樣淋雨的話公子回去又要麻煩了,着了涼那就更不得了了。”
說着青璃就把傘塞到了安謀的手機,安謀看了一下手裡大紅色的油紙傘覺得有點懷難爲情的。他畢竟是一個男子,撐着這樣一把紅色的傘到處走動會不會不太好。不過看人家一片好心他也不好拒絕,而且這個時候雨下的這麼大他正好需要。“既然如此就先謝過姑娘了,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了,姑娘還請進屋去吧。”
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個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可是卻總覺得和對方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和青璃告別後安謀就匆匆離開,知道安謀的背影被雨簾完全遮住再也看不到一絲痕跡的時候青璃才進了房間。
“夫人,你這壞心思要是被他知道了怕是饒不了你。”見安謀終於走了,房間裡又沒有什麼外人,蘇倉擎就把安鳳儀抱到了腿上,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安鳳儀就藉機靠在蘇倉擎的懷裡,在他的心口畫着圈圈。
兩個人已經有好久都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了,蘇倉擎身上的味道讓安鳳儀覺得很安心。“就算是知道了那又如何,我可是他的親妹妹,他還能手刃了我不成?而且我這身邊不是還有着一個你嗎,怕什麼。”
欺騙安謀自然是要一些後果的啦,不過到時候安謀一定會感謝她的。安謀是個粗神經的人,在帶兵打仗策略方面不輸於任何人,就是這情商有點低,所以現在都已經是二十老幾的人了還沒有一個能夠找到一個白頭偕老的人。
在邊塞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姑娘跟他表白過,可是卻都被他給氣走了。那麼多的女子安鳳儀並不記得多少,不過有一個安鳳儀可是記憶尤深,至今都沒有忘記,就連他們那個時候說的話她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在邊塞出生長大的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性格都很豪放,特別是女子性格會比其他的那些大家閨秀性格要開朗大膽很多。在邊塞的時候有一次一個女子跟安謀表白自己的心跡,那個女子生着一副異域人的樣貌,身材那是一級棒,樣貌是沒的說,就像是混血兒一樣。
那時候落日西沉,那天那個女子羞澀的來到安謀的面前說明自己對他的心意。說的那是聲情並茂,讓人爲之動容,就連在一邊坐着看好戲的安鳳儀都以爲安謀會接受那個女子的告白,沒想到安謀那個榆木腦袋竟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姑娘如此厚愛,在下實在是承擔不起,姑娘還是去另尋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