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佑宸將李芷歌溫柔地放在牀榻上,掀起被褥仔細蓋上,一雙鳳眸掃過她頸脖見如同硃砂般的傷口,“躺着,別動!”
李芷歌感受到他冰冷外表下的那一份含情脈脈,甚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她雖然不知道剛纔那條蛇是什麼來歷但是她曾經也聽說蛇身越短毒性越強,可想而知他剛纔爲自己吸毒簡直就是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吸了毒血……”不知道爲什麼,她隱隱擔憂着。因爲剛纔他只是將自己體內的蛇毒吸了出來卻沒有隨即吐出,那麼……
“沒事。”軒轅佑宸一雙鳳眸竟然流露出幾絲笑意,那笑竟然帶着幾絲溫潤柔和。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爲我吸毒。你忘了我是百毒不侵的?”李芷歌再次強調自己身體的特殊性,“即使毒蛇再毒也不會對我產生任何作用的。”她很相信自己的身體,這些年來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別多問了,有些事情你未必會懂。好好休息,天黑之前不準踏出房間一步。”軒轅佑宸特意加重的語氣,似乎這些話都不是開玩笑。
李芷歌將眸光定格在軒轅佑宸的右腿上,雖然昨晚上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但是他也不能夠放肆地這樣走來走去吧,“你的腿可受不了你這麼折騰。”拍了拍一旁空着的牀鋪,“上來吧!”
軒轅佑宸不免一陣受寵若驚,戲謔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再傳出什麼謠言,可別怪我。”
“早就已經謠言滿天飛了,再多些也無所謂。”李芷歌一副無可無奈何的表情,“我頂多算是個寵姬,哪裡及得上紫霄那個男寵。”
軒轅佑宸微滯,臉色泛白,眼眸略深,男寵……
突然軒轅佑宸整個往前一個踉蹌,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寒眸微眯,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軒轅佑宸,你怎麼了?”李芷歌伸手想扶卻無奈此刻竟然沒有絲毫的力氣,就連起身都不行,看到他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一旁的牀榻,心底竟然有些莫名地緊張。
軒轅佑宸強撐着用手瀟灑地擦掉了嘴角的鮮血,鎮定道,“我沒事。”他眸中竟然帶着絲絲的寵溺讓李芷歌的心一直莫名地快速跳躍。
“彭”地一聲,軒轅佑宸整個人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窗口的晨風吹來甚是寒冷。
“陳伯!”李芷歌拼盡全力大喊了一聲卻並未聽到迴應。
糟糕!李芷歌望着倒在自己跟前的軒轅佑宸卻無能爲了,只覺得渾身寒風陣陣,涼颼颼的。
“紫霄!”突然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快去找軍醫!”
紫霄不知何處突然出現,對於李芷歌的行爲很是納悶,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說你不是大夫嗎?爲什麼捨近求遠,不爲主上診治?
“我一點力氣也沒有!快去找薛軍醫。”李芷歌有氣無力地對滿是不解的紫霄輕聲道,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虛弱,就連說話都快發不出聲音了。
紫霄如同一陣風般離開,只留下李芷歌和昏迷不醒的軒轅佑宸。
李芷歌一雙清眸凝着此刻人事不省的軒轅佑宸,眼前漸漸地迷糊起來,最終緩緩地閉上了眼眸,左眼的眼淚流入了右眼……
**
“醒了,醒了,姑娘醒了!”一睜開眼眸就看到小六一陣歡欣鼓舞的模樣,手中還端着藥碗,看樣子應該是在給李芷歌喂藥。
“我看看!”薛視仁走了過來爲李芷歌把脈,一臉的擔憂。
李芷歌擺了擺手阻止道,“我已經沒事了。”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四下張望,關心道:“軒……宸王呢?”
“王爺在冰窖裡,現在還沒醒呢!”小六擔憂地說道。
“冰窖?”李芷歌不由地詫異,現在又不是夏天怎麼會……轉眼一想,除非是那條蛇……“薛師兄,他怎麼了?”
“蛇毒入體,引發了舊患,現在王爺的頭疾又發作了,而且比以前更厲害。只能先試試寒氣能否控制的住,若是不行只怕……”薛視仁眸中滿是擔憂和恐懼,只怕軒轅佑宸會失去自我控制,後果不堪設想。
“讓我去看看!”李芷歌掀開被褥,急着去冰窖,卻發現那冰窖竟然就在身後的那堵牆後面。順着臺階一步步往下走,刺骨的冷意襲上了心頭,放眼望去昏黃是暗室不知有多大但是放眼望去全是如同擎天柱般的冰柱聳立着。
“別過來!”一個略帶嘶啞又極其隱忍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
“軒轅佑宸!”李芷歌忐忑的心在聽到聲音之後總算了平靜了下來,“你怎麼樣?”從的話語中能聽出他一定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這痛苦的來源竟然是自己。
“出去!”軒轅佑宸咬牙切齒的回答讓李芷歌更是確定了剛纔的想法,她見過他發病時的模樣,只怕如今在這冰窖更是一種殘酷折磨!
“小師妹!”薛視仁拉住了正想前行的李芷歌,示意她趕緊離開。
“你先走,我去看看。”李芷歌扯開了薛視仁的手,此事因她而起,她一定要看到軒轅佑宸平安無事才行。藉着昏黃的光,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卻始終看到不到軒轅佑宸,腳步聲卻是清晰可聞,步步忐忑。
李芷歌仔細地尋找着軒轅佑宸,最終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渾身都是冰霜覆蓋的軒轅佑宸,他渾身冰冷,始終保持着盤坐的姿勢,一雙眸子緊緊閉着好似已經失去了知覺。
“軒轅佑宸!”李芷歌急忙跑過去。
“別過來!”軒轅佑宸再次阻止了李芷歌靠近自己,“趕緊離開這裡!”他用最後的一點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她!
“你快跟我走!”李芷歌沒有理會軒轅佑宸的話,徑直靠近,卻不想軒轅佑宸突然起身右手一抖,手上的冰塊咔擦一聲悉數碎裂,只是那麼輕輕地一握便已經死死地扣在了李芷歌的脖子上,整個人被提在了空中。
“額……”李芷歌倒吸了一口冷氣,只是覺得渾身冰冷異常,不可思議地擡眸望着此刻雙眸嗜血完全沒有意識的軒轅佑宸,他依舊是那般的俊美無儔,一如在明因寺初見那日。
只是,此刻,他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越來越緊,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疼痛感愈演愈烈,四肢竟然毫無力氣,只是那麼靜靜地望着他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