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好兒子,自問這一輩子都沒有對不起天下人,而他交出來的兒子卻一個比一個差勁,難道這就是上天對他的報應嗎?
“你難道就一點解釋都沒有嗎?”皇后輕言慢語的說了一句。
聞言後,孤御銜張口正要說什麼,卻吐出了一口血暈倒在了地上,皇上頓時就擔憂起來:“快,把御醫給朕找來。”
孤御墨飛身進入了煜王府,雲風手裡的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隨後又收了起來:“九王爺。”
“是七哥讓我過來的,煜王妃現在怎麼樣了?”他神色平淡的說着。
走到了屋子裡後,看到了躺在牀榻上氣息奄奄的人,孤御墨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還記得昨夜他們還在亭子裡相遇,怎麼轉眼間就成這樣了?“這是靈火草,交給御醫入藥。”
李嚴着急的問道:“九王爺,我們王爺怎麼樣了?”
“七哥被禁衛軍包圍,不過父皇暫時是不會動他的,等事情查明瞭之後才能處置,他暫時沒有危險。”但是皇宮中想要對付他的人太多,這一次恐怕那些大臣是不會放過機會彈劾七哥的。
“那麼說來,王爺凶多吉少了?”華清不禁皺眉。
孤御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現在父皇已經知道了七哥會武功的事情了,只要七哥那邊咬定了是在王府裡練習的,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這私闖陵墓……就已經是死罪。”
九王爺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心涼了半截,李嚴問道:“那麼就沒有什麼可以解決的辦法了嗎?王爺不能有事,否則咱們煜王爺豈不就是完了?”
“放心,我會盡力的。”孤御墨神色平淡的吐出了一句話,其實七哥早應該知道的,在進入了陵墓之後就難以脫身,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也許這女子在他的心裡的確是很重要吧?
御醫將藥熬好了以後就斷了進來,竹青一點點的喂阮惜玥喝下,可是時辰一點點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倒是急壞了身邊擔心她的人。
在阮惜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了,看着身邊的竹青趴在牀榻邊已經睡着了,而背對着自己的男人,身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你醒了?”孤御墨輕聲說了一句。
“你……怎麼會在這裡,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聲音還有些虛弱,腦袋裡猛然間想到了什麼,這種毒無藥可救,難道阿銜他真的去擅闖陵墓了嗎?如今不在身邊,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昨天?”孤御墨微微挑眉,隨後正色的說道:“你已經昏迷兩天了,你說的應該是兩天前的事情了吧?”
阮惜玥先是一愣,隨後捂着腦袋起身,竹青反應了過來立馬欣喜的說道:“主子……主子你真的醒過來了,奴婢真是太高興了。”
望着拽那個一臉興奮的樣子,阮惜玥的心裡卻格外的複雜了起來,不知道阿銜現在怎
麼樣了:“竹青,我好餓,你去給我準備一點吃的吧,一會送進來就行,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跟九王爺!”
“是,奴婢告退。”說着,竹青便離去了。
孤御墨沒有想到她居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說:“七嫂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他離開皇宮這麼多年,回來之後也一直低調行事,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坦白過自己的身份,她怎麼會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思,阮惜玥淡淡的勾脣:“能夠自由的出入皇家禁地,又能出入我煜王府的人,除了阿銜的好兄弟九王爺,我當真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七嫂真是聰明才智。”他微微一笑,倒了一杯茶水送過去。
阮惜玥倒也沒有拒絕,喝了一杯茶水潤喉,這才嚴肅的問道:“阿銜他現在怎麼樣了,擅闖了陵墓,想必這一次就算是皇上有意想要放過他,但是宮中的那些黨羽也會揪着這件事不放的。”
原本孤御墨是不打算告訴她真相的,但是想着她早晚也會知道的,便正色了起來:“七哥如今被關在天牢裡,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見面,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則就同罪論處。”
聞言,阮惜玥的眸光中帶出了幾分焦急:“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可是皇上爲什麼會如此生氣,是不是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九王爺就不用瞞着我了。”
“還有……七哥會武功的事情已經被揭穿了,他並沒有解釋什麼,我猜想這大概纔是父皇最生氣的地方吧?”他無奈的說着。
依照皇上的脾氣擅闖陵墓情有可原,在他的心裡估摸着也是因爲這件事,然而那些大臣必然會逼迫皇上下決定的,思及於此,她的心裡越發的混亂起來:“不行,我不可以這樣就這樣坐以待斃,我要進宮去看王爺,他一個人在牢房裡一定很孤單。那牢房又冷又潮溼,阿銜一定會不習慣的。”
“不行。”孤御墨擡手攔住了她的動作,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七哥當時在陵墓的時候讓我照顧好煜王府,我既然這樣我就不會讓這裡的任何人有事的,七嫂還請三思。”
“九王爺,我不能看着阿銜一個人去面對這些。”說着,阮惜玥的眉心忍不住緊蹙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是孤御墨此時只知道他要保護好阮惜玥,否則七哥那邊必然會擔心的。“我知道七嫂的心裡在擔心什麼,我也同樣擔心着七哥的安危,但是如今我們進宮去,也只是無濟於事罷了,反而會給七哥添加沒必要的麻煩,七嫂那麼聰明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吧?”
阮惜玥當然是明白的:“可是我在王府裡什麼都做不了,阿銜那邊應該如何解決呢?”
這一點也讓孤御墨鬱悶起來,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七嫂現在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宮中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會及時告知七嫂的。”
“我知道了,多謝九王爺。”她微微點頭應
下,如今看來也只能先等着消息了,過了這麼幾天皇上還沒有下定論,那麼也就是說皇上還在猶豫着怎麼處置這件事。
又過去了一天,阮惜玥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而她在王府裡一刻都等不了,便拿走了孤御銜的令牌進宮了,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可以看到孤御銜,想要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來到了天牢門口,見把手的居然是東宮太子的人,她先是一愣,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就去東宮找了太子妃。
秦語嫣也聽說了這件事,當下皺眉說道:“玥兒妹妹,現在你這麼做太冒險了一些,不可以這樣。”
“姐姐,我現在真的等不了了,我真的只是想要見王爺一面,只要看到王爺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她目光灼灼的說着。
秦語嫣畢竟也是一個心軟的人,當下只能點點頭:“好,我幫你這一次,但是不能逗留太長的時間。”
來到了天牢之後,阮惜玥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孤御銜的牢房,看到了裡面的男人正在受刑,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的樣子,阮惜玥手裡的飛針真想射出去,但是想想後果還是算了。
“還不住手!”秦語嫣不悅的吐出了一句話,這宮中什麼時候可以濫用私刑了?
幾人看到了太子妃後,都恭敬的行禮:“屬下參見太子妃。”
扮成了侍女的阮惜玥沒有說話,等這些獄卒都離開之後,阮惜玥才走了過去,握住了孤御銜的手目光溫和的說道:“阿銜,是我,是我……”
聽到了她的聲音,孤御銜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面前的人是誰之後頓時露出了微笑來:“玥兒,你終於醒了?”
她點點頭,沒出息的紅了眼眶:“他們真是過分,居然敢對用刑,我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算了,不過就是一些皮外傷而已,他們不敢太過分,畢竟父皇那邊到時候不好交代。”孤御銜溫和的說着,雖然一身傷,但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依舊帶着柔情和寵溺。
阮惜玥摟住了他的腰身,孤御銜無奈的一笑:“傻瓜,我身上那麼髒,快起來吧!”
“不,我不想鬆開你,阿銜,你爲什麼要爲了我擅闖陵墓,你總是說我傻,你纔是真是傻!”阮惜玥的聲音瞬間就嘶啞了起來。
孤御銜笑了笑,摟住了她的肩膀代入懷裡,沉默了好半晌後,這才悠悠的說道:“若不是玥兒以命換命,才能讓我活下來,我又豈會有機會在這裡陪玥兒說話?所以不管這輩子是生是死,能夠爲玥兒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我現在就去求皇上,跟皇上說明了這件事,即便是要關也要把我們關在一起,橫豎生死我都不在乎了。”說着,她收緊了自己的手。
聽着她這些話,孤御銜不免失笑,這個傻瓜從前做事情可從來都不會如此的,今日怎麼這麼失控了?“玥兒應該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不要爲了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不是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