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草原上寒風陣陣襲來,關外的開春原本就比較晚,此時山頂的積雪都還沒有融化,走在草地上都能凍得打哆嗦。
而阮惜玥此時站在一棵樹下,抱着手臂看着不遠處的帳篷,沒想到匈奴人居然還有另外一個落腳的地方,這一點倒是她忽略了。
望着那個鐵籠子裡關押着的人,阮惜玥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意猶未盡的說道:“早就提醒過太子要按計劃行事,活該被關在籠子裡吹冷風。”
“呃……主子,你打算去救太子殿下嗎?”雲風不解的問了一句,如果現在太子被匈奴人殺了,對於她來說豈不是正中下懷嗎?
似乎知道雲風的心裡在想什麼,阮惜玥慢悠悠的解釋道:“如果我真的想要除掉太子的話,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救他了,只要太子一死王爺就順利的成爲了儲君,那麼我豈不是省掉了很多麻煩啊?”
見雲風一副質疑的表情,她接着說:“再怎麼說他是我周國的儲君啊,若是小小的匈奴就能殺了他,其他的小國家豈不是都以爲我們周國沒有人了,到時候傳揚出去對周國不利。”
“原來如此。”
聞言後,阮惜玥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雲風說道:“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忽然間大發善心了嗎,要知道我可絕對不是一個好人。”說着,便戴上了面具消失在黑夜之中。
孤御鴻身受重傷沒有上藥,此時被關在了籠子裡,周圍還有不少匈奴人在把守着,想要救人怕是有點困難了。她穿着匈奴人的衣服,拎着兩罈子的酒水走了過去:“來來來,大家都過來喝點酒暖暖身子,大晚上的還要守着此人!”
“有酒啊?”聽到了酒之後,周圍看守的人都圍了過來,看着眼前的人不熟之後又開始聞起來:“這位小兄弟怎麼看着如此面生呢?”
“什麼,面生,我可是將軍面前的大紅人,你們居然不認識我?”說着,阮惜玥一拳打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粗聲粗氣的說道:“難道你忘記了上次犯錯還是我在將軍面前給你求情的。”
那人思考了半晌之後,點點頭說道:“是是是,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啊!”現在酒纔是最重要的,他才懶得管此人是誰呢。
見狀之後,其他人也都開始圍上來喝酒了,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這些人全都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而籠子裡的孤御鴻皺眉起來,正好奇中,就看到阮惜玥轉頭看着他:“看夠了沒有啊,鑰匙在誰身上?”
“居然是你?”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太子,居然要一個女人來救,說出去估計這一世英名都毀了。
拿到了鑰匙之後,阮惜玥剛打開籠子就見匈奴人趕了過來:“快,抓住這個人,此人一定是奸細。”
她低咒了一聲:“往南邊的方向去,那裡有我們的人在接應你,我把敵人給引開。”
“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豈會丟下一個弱女子不管。”不過,這話剛說出口他就尷尬了,眼前的這個弱女
子武功比他高,兵法比他懂,還能稱之爲弱女子嗎?
阮惜玥現在可沒有功夫跟他在這裡浪費時間,嚴肅的說道:“哪那麼多廢話啊,再不走你跟我走走不掉了,還不走!”說着拔出劍跟匈奴人打在了一起,給太子製造了逃跑的機會。
猶豫中,孤御鴻深意的看了阮惜玥一眼:“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月影……”阮惜玥把自己替身的名字隨口說出來,就轉身了。
月影,孤御鴻細細的呢喃着這個名字,進了高大的草叢中後,很快就把敵人給甩開了。
趙將軍的人接應到孤御鴻之後,並沒有看到阮惜玥,便問:“太子殿下,剛纔那女子呢?”那可是煜王妃啊,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
只見孤御鴻神色複雜的說道:“回去救她,她被匈奴人給纏住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救回來。”
與此同時,阮惜玥跑到了一個山頂的時候,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她把腳邊的石子踢了下去,聽着石子墜落的聲音開始判斷這個山頂的高度,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女人,有意思。”頭領拔出劍來,正色的說道:“給我把這個女人活捉了,老子要娶她做小妾。”
長的這麼噁心給她刷馬桶都礙眼,阮惜玥半眯着眸子揚起了手裡的劍,正想着要跳下去,在月光下就看到了一匹白馬飛馳而來,馬背上的男人揮動手裡的劍,將靠近他的人全都斬在了馬下,朝着阮惜玥伸出了手。
阮惜玥露出了一個幸福的微笑,伸出自己的手兩人握在一起,來人微微一帶把她摟在了馬背上,而後又快速離開了。
感受着身後的胸膛如此溫暖,阮惜玥忍不住靠近過去,隨後轉過身摟住了他腰蹭了蹭,好久沒有這麼安安穩穩的感覺了。
“姑娘如此投懷送抱,在下羞也。”身後的男子語氣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溫和記憶寵溺。
“小女子都已經以身相許了,還在意這投懷送抱嗎?還是說,公子你這快就把我給忘記了?不如讓我們再重新溫習一下如何?”說着她笑意更深了起來。
孤御銜說不過她,只好無奈的笑了笑,想着後面的追兵不會跟上來了,這才放緩了馬速,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身帶入懷裡,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倍加珍惜:“玥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阿銜,你怎麼會來呢,還給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真是……真是讓我太驚喜了。”說着,阮惜玥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依賴,只有眼前的男人才是她可以依賴的人。
望着懷裡蹭了半天的小女人,他伸出收縮至挑起了她的下巴,輕聲一笑:“還蹭,我這衣裳不破你的臉蛋都要蛻皮了。”
“胡說!”阮惜玥怒瞪着他。
月光之下,兩人策馬奔騰而去。
天亮之後,孤御鴻着急的問道:“怎麼樣,有那姑娘的消息了嗎?”當時她爲了給自己留着逃跑的機會,居然一個人去對付那
麼多匈奴人,不知道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他生在了皇家小心翼翼、顫顫赫赫的過了二十幾年,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真心對待過他。但是一個素未相識的女人,爲了他卻去送死了,如果不能看到女人平安歸來,也許他的心裡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趙將軍神色複雜的說道:“昨夜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匈奴人全都死光了,當下只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可能?”孤御鴻皺眉起來,神色無比的緊張。
只聽趙將軍嘆息道:“第一這位姑娘殺死了那些匈奴人已經平安離開了,第二她掉下了山頂……”
孤御鴻的眉心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只希望會是第一個可能:“傳我的命令,發動大軍攻打匈奴,一個不留!”
“是!”得到了命令之後,趙將軍立馬就帶着自己的人出動了。
而另外一邊,孤御銜陪着阮惜玥一路朝着京城趕回去。
而此時,皇后在得知了阮惜玥的身份是假的之後,立馬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還請皇上能夠做出此事,之前臣妾就認爲這阮家二小姐一直有古怪,一個生長在鄉野之間的女子,怎麼可能懂得那麼多事情,看來此人一定是奸細,說不定就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接近煜王爺就是想要打探我們周國的軍情。”
“砰!”皇上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上,神色頓時就嚴肅了起來:“皇后的意思是說現在的這個煜王妃是假的,有人在假扮她?”
皇后正色的點點頭:“這件事並非是臣妾一個人知曉,就連阮家的大小姐三小姐都知道這件事,他們都可以幫臣妾做證人的。”
而後,皇上把阮定天給叫進了皇宮中,不悅的說道:“阮愛卿,你應該要給朕一個交代吧?”
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在路上阮定天就已經聽說了,此時正低着頭不敢言語。
“哼,這麼說來阮愛卿你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就瞞着朕一個人,是嗎?”皇上的神色更加不悅起來。
聞言之後,阮定天垂眸說道:“微臣相信,微臣的女兒絕對不可能是假的,朝夕相處的女兒微臣難道還會認錯嗎?”
他的話讓皇上皺眉起來:“那麼,你告訴朕這件事又是怎麼回事呢?”這纔是皇上所質疑的地方,如果煜王妃的身份真的是假的,那麼就必須要把這個女人給除掉,否則對於周國那麼多百姓來說,必然不是一件好事。
俗話說,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想到這裡之後,皇上便神色複雜的說道:“這件事朕現在已經查清楚了,只要煜王妃招認了立刻處斬!”
看到父親回府之後,阮明玉和阮明槿都走了過去,正色的說道:“爹爹,這件事要怎麼辦啊,皇上真的會怪罪二姐姐嗎?”
“怪罪?”阮定天冷着臉,走到了阮明玉的身邊,擡手就是一個耳光掃了過去,指着她說道:“你是玥兒的姐姐,居然狠毒的要去害她,你就是這麼做我的長女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