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後,整個院子都被皎潔的月光籠罩起來,只見院中的垂柳之下站着一男一女,沉默許久後孤御鴻才若有所思的啓脣:“今日我刻意的試探了一下煜王妃,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道是消息有假不成?”
“殿下,會不會是你的人出了什麼問題?若是煜王妃真的受傷了,當時又怎麼可能會出來?”素兒頗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我的人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除非她是裝的,否則這一切都不可能會是這樣。”說着孤御鴻的神色越發的嚴肅了起來,如果事情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這樣,那麼這步棋就難走了。
看着孤御鴻的神色,素兒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後低聲道:“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煜王府的確不足爲患,第二種嘛,他們都是假裝的,故意的做戲給我們看,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麼我們就要好好防備他們了。”
聽到了她的這句話後,倒是讓孤御鴻沉默了下來,思考了一會後才悠悠的說道:“我倒是希望他們真的不足爲患,否則將來的一天跟東宮必定會是生死較量,我絕對不會讓這一天來臨的。”
雖然素兒也不想看到這一天,但是無奈這一天還是要來了,想到了這裡之後,便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正色的說道:“那麼這一次殿下打算怎麼做,難道就要這樣放任着他們爲所欲爲嗎?這樣一來,總有一天煜王府的人會騎在殿下你的頭上。”
“夠了,這件事我自然會去處理好,你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管理好太子府,最好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希望。”這個女人很聰明也很有心眼,如果留在身邊將來還能出個主意,豈不是兩全其美?
目送着太子殿下離開之後,素兒這才斂起了自己的神色,收回了目光後,有些鬱悶的說着:“殿下如今對我還是有着戒備,如果這一次我可以證明他們都是假裝的,也許就能穩定我在殿下心裡的位置了。”
太子是儲君,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話,將來是要登基爲皇帝的,如果她能一直陪在太子身邊,即便將來不能爲後,也是幫助太子登基的人,身份何等的尊貴?
想到了這些之後,素兒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深刻了起來:“阮惜玥,我很期待將來的一天可以跟你正面交鋒,讓你知道我素兒也絕對不是讓你可以隨意欺負的人。”
……
阮惜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有些無奈的說:“想必又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本妃了。”
看着阮惜玥受傷還一副不安分的樣子,孤御銜板着臉說道:“怎麼也不歇着,受傷都不知道安分一些嗎?”
聞言後,阮惜玥衝着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很是不悅的說道:“我又不是柔弱的女子,一點點劍傷而已都已經躺着兩三日了,阿銜你怎麼還要讓我躺着呢?”
孤御銜半是無奈的搖搖頭,這女子自己該說她什麼纔好呢?想着,便握住了她的手慢
悠悠的說:“在我的心裡你就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而已,所以還是乖乖的待着吧,等你的傷口好了以後再說,知道嗎?”
“阿銜……你看我每天待在這裡都要發黴了,你就行行好啊,好不好啊?”阮惜玥爲了能夠出這個院子,連撒嬌都已經用上了,只可惜油鹽不進的孤御銜,對於他來說這樣的辦法壓根就沒用。
望着面前的阮惜玥一臉期待的神色,孤御銜的目光掃了一眼這個華麗的院子,然後落在了阮惜玥的身上,微微挑眉說道:“你真的想要出這個院子嗎?”
見他似乎有所動容了,阮惜玥這才咧開了脣角露出了一抹柔笑:“王爺同意了嗎?”
“可以,只不過啊要看本王的心情如何了。”說着,孤御銜起身便要離開。
看着孤御銜的背影,阮惜玥追了出去,挽住了他的手臂擡眸說道:“王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氣了,竟然還要跟我計較這個?”
輕撇了一眼正在生悶氣的人,孤御銜笑了笑,反手扣住了她的腰身帶入懷裡,意味深長的說道:“本王當然不會計較了,既然玥兒真的想要出去走走,那麼就隨了你的心意如何?”
得到了自己想到了回答之後,阮惜玥頓時就高興起來,一雙清澈的眸子閃動着期待的神色:“那我們去哪裡?”
“父皇想要見見你,一會我們就進宮。”孤御銜說着。
聽到了這句話後,頓時讓阮惜玥愣住了,當下便有些疑惑的問道:“父皇爲什麼會想要見我?”這個皇帝,阮惜玥也僅僅是見過兩次罷了,但是心裡對於他的狠毒卻是瞭如指掌,前世那一道賜死的聖旨不就是這個帝王下的嗎?
看着阮惜玥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孤御銜便側眸問道:“怎麼了玥兒,是不是身子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她只是笑着搖搖頭,輕聲說:“沒什麼,只是很久不曾進宮了,所以纔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原來是這樣,有我在玥兒不用擔心,再說父皇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玥兒不必如此擔心的。”說着,孤御銜便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以前的玥兒可不是這樣的,怎麼今日卻有些拘束起來了?
接觸了孤御銜的目光後,阮惜玥便笑着點點頭,看着孤御銜神色平淡的樣子,阮惜玥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孤御銜,當初他們的死居然跟他口口聲聲敬重的父皇有關?
午後,馬車緩緩駛入了皇宮中,在朱雀門跟太子的轎子遇到了一起,侍衛頓時有些糾結了起來。
孤御銜修長的手指挑開了簾子,低聲道:“讓太子先過。”
聽到了這句話後,阮惜玥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了過來來人居然是太子,看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這個太子現在已經開始在懷疑了,還不知道會在背後做些什麼事情,一時之間倒是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目送着太子的轎子走遠了之後,阮惜
玥纔有些不滿的說道:“這皇宮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爲什麼要給太子讓路?”
“玥兒,他是我大哥也是太子,讓路本來就是應該的。”孤御銜只是隨口的說了一句,似乎對這件事不是很關心的樣子。
見狀,阮惜玥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收回了到嘴邊的話語後,只好端坐着開始假寐,實則心裡卻是在想着,皇上好端端要見她做什麼,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兩人在太極殿等候了半個時辰那麼久,才見皇上緩緩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說道:“朕方纔在書房裡跟幾位大臣議事,等很久了?”
阮惜玥隨着孤御銜一起恭敬的行禮,面對皇上的話語,只聽孤御銜悠悠的說道:“國事爲重,等多久都是應該的。”
“還是朕的老七比較懂事。”說着深意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人:“剛纔丞相大人還提到了煜王妃在戰場上的機智,看來朕之前是小看了你這個女子了。”
阮惜玥還是不明白皇上的用意,當下便垂眸下去,說道:“丞相大人嚴重了,臣媳只是僥倖罷了。”
僥倖嗎?皇上笑了笑,坐在了龍椅上喝着茶水,看着兩人沒有說話,便意味深長的說道:“那麼你們可知道今日朕爲何讓你二人一同進宮來?”
如果知道還用問嗎?阮惜玥心裡頗有些鬱悶起來,這個皇上怎麼喜歡賣關子呢?不過這句話她當然不敢說出來了,只好一副裝傻的樣子,等着龍椅上的人說着後面的話。
“父皇,可是爲了兒臣選妃之事?”沉默中,孤御銜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如今若不是因爲這件事,恐怕父皇也不會無端的召見兩人了吧?
他的一句話倒是讓皇上遲疑了起來,收起了目光中的神色後,這才正色的說道:“老七,皇后說的對,你如今已經老大不小了,也應該要添加一些子嗣,所以父皇決定爲你選妃,你看怎麼樣啊?”
阮惜玥嘴上不說心裡卻有些諷刺起來,早已經知道皇上是這個心思,這些年來孤御銜的確是過於出風頭,所以他必然會派一些自己的人如煜王府。一來可以阻止阮惜玥一個人獨霸煜王府,其次也能讓他了解孤御銜都在做什麼,畢竟知己知彼。
“父皇,兒臣現在一心只想爲父皇分憂,並不想這麼早添加姬妾,還請父皇明察。”孤御銜怎麼可能會給他這個機會,即便眼前這個君王是自己的父親又能如何?
這一番話讓皇上有些不悅起來,當下便說道:“朕是在爲你的將來着想,難道老七你就真的想要一輩子困在這個煜王府裡嗎?”
“兒臣並非是這個意思。”他神色嚴肅的說了一句,孤御銜很清楚自己的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如今有了玥兒,其他的女人怎能入眼?
知道孤御銜是一個死心眼的人,皇上只好把目光落在了阮惜玥的頭上,希望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以爲自己所用:“煜王妃,你的意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