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雖然在封地,但是也養了十萬大軍,用這十萬大軍的兵權來換他們三人性命,如何?”他認真的說着。
阮惜玥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而後接着說道:“雖然你這樣的人的確是可恨,但是妻兒畢竟是無辜的,你放心,本妃不會讓他們被朝廷的人找到的。”
有了阮惜玥的這句話,孤御風便微微勾脣一笑,阮惜玥打開了食盒,把吃的東西都端出來,而後才輕聲說道:“隨意準備了一些。”
“有酒就好。”孤御風笑了起來,而後才輕聲說道:“其實在心裡我一直都很敬佩你,如此奇女子定然可以助七弟成就一番大業。”
“所以你第一次見面就給我下了毒?”阮惜玥淡淡的說着。
孤御風沒有說話,而是笑了笑,喝下了一杯酒之後,這才接着說道:“也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我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我之間還能這樣坐在一起喝喝酒談談心,雖然這的確不是一個好地方,但是此生足以。”
酒過三旬後,阮惜玥這才站起身,輕聲說道:“好了,時辰差不多我該離開了,你好自爲之吧……”
“等等,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我的妻子,她自然會明白的。”孤御風認真的交代着。
阮惜玥接過了孤御風給自己的東西,而後點頭應下,這才離開了。
然而,阮惜玥還沒走出天牢,就聽聞四王爺已經自刎了,她站在天牢門口,看到了此時刺目的陽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都說葉落歸根,如今我也算是可以幫他完成最後的心願了吧?”
“小姐,我們回去吧。”月影皺眉說着。
阮惜玥輕嗯了一聲,這才離開了天牢。
四王爺的事情暫且算是安頓了下來,而太子不但無罪而且有功,更加的受到了皇上的重視。如今入秋,南下最爲暖和,孤御銜像皇上告假,帶着阮惜玥南下出遊。
依照四王爺謀反之事,是要抄家的,但是由於阮惜玥早已經暗中安排好了一切,朝廷的人馬並沒有找到四王爺的妻兒,這纔算是躲過了一劫。
經過幾日的路程,阮惜玥隨着孤御銜來到了靖州,也就是四王爺之前的封地,如今已經被朝廷收回了。
“這一路走來,靖州的老百姓都是安居樂業的,看來這些年來,四王爺把這裡都打理的僅僅有條。”阮惜玥輕聲說着。
孤御銜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四哥若是沒有了這野心,作爲了君王,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只可惜啊……事情竟然會到了這樣的地步,當真是造化弄人啊……”
望着孤御銜此時的神色,阮惜玥的心裡也不好受,當下便微微嘆息了一聲,而後才接着說道:“誰說不是呢,如今這事情竟然成了這樣,我們誰都不想看到的畫面。”
“玥兒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會想到要來靖州呢?”孤御銜輕聲問道。
聞言後,阮惜玥先是一愣,而後才接着說道:“當時我人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四王爺若是敗了,必然會牽連到妻小,早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差人來了靖州,否則這個時候只怕是她們已經遭了毒手了。”
聽到了阮惜玥的這句話之後,孤御銜對於阮惜玥的看法又多了幾分詫異,沒有想到自己的女人還真是料事如神。“好了,我們先找一個客棧住下來,然後趁着這靖州的夜景也不錯,晚上一起走走散散心。”
阮惜玥微微一笑,跟隨在了孤御銜的身邊,這樣的日子平淡、安靜,卻是阮惜玥一直想要擁有的。
本來想這一次可以藉此打壓下太子跟皇后的勢力,卻沒有想到如今太子黨在宮中的勢力竟然如此猖狂。
“這客棧倒是挺熱鬧的。”阮惜玥說着。
孤御銜擡眸看去,的確,客棧裡來往的商客很多,當下便說道:“靖州出去就是楚國,因此這裡的客棧多數有着楚國人和周國人在這裡做生意。”
聞言後,阮惜玥便側眸看着身邊的人,一臉好奇的樣子,說着:“阿銜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之前也來過這靖州不成?”
孤御銜只是笑着搖搖頭,在阮惜玥的目光之下,這才認真的啓脣說着:“這個倒是沒有,只是爲夫之前有一個故人住在這個地方,因此從他的口中也得知了不少關於靖州的事情。”
聽到了這裡以後,阮惜玥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神色,而後輕言慢語的啓脣:“原來是這樣,靖州雖然是身在了邊境之處,但是卻是繁榮昌盛的地方,的確是不可多得。”說着,便露出了一抹炫目的微笑來。
孤御銜的話語也正是阮惜玥想要說的,她淡淡的勾脣一笑,沉吟中,這才啓脣說着:“是啊,只可惜這裡的主人已經不復存在了。”
孤御銜知道她又想到了四哥的死,當下便正色的說道:“四哥的死是他咎由自取的,若是他不在牢獄中自刎,那絞殺也是極其殘忍的,如此的下場也算是給他造反害死了上萬人的懲罰了。”
阮惜玥心裡正是這樣想的,此時,她先是沉默了一會,斟酌中,便側眸看着孤御銜說着:“對了阿銜,此次我們前來,我都未曾跟師父打個招呼呢?”
“哦?你師父他老人家也來京城了?”孤御銜倒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消息。
見孤御銜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阮惜玥這才微微一笑:“師父總是神出鬼沒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阿銜怎麼忽然間關心起師父來了?”
“玥兒的師父自然也是我的長輩,難道不應該要關心的嗎?”孤御銜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阮惜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這才啓脣說道:“這一次我們雖說是保住了四王爺的妻小,但是今後要怎麼樣就是她們的造化了。”
見阮惜玥忽然間扭轉了話題,倒是讓孤御銜有些
好笑起來,當下便看着身邊的人,沉吟中輕言慢語的說着:“是啊,無愧於心。”
入夜以後,阮惜玥緩緩走在了街道上,步入了一個人少的巷口後,便停下了腳步,淡淡勾脣一笑:“珏師兄,你一路從京城跟蹤了我這麼久該現身了吧?”
“沒有想到你居然知道?”說着,柳玉軒便走了出來,笑眯眯的看着阮惜玥,神色中帶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氣息。
而阮惜玥對於柳玉軒的到來卻是半點都不覺得奇怪,當下便用一種淡然的目光看着來人,而後才說道:“師兄,你太低估我了。”
“是啊,若非是低估了師妹,也許這一次四王爺也不會失敗了。”說着,便緩緩嘆息了一聲。
望着柳玉軒此時的神色,阮惜玥這才說道:“朝廷和江湖終究都不能一統的,既然如此師兄爲何不選擇帶着她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呢?”
柳玉軒淡淡的勾脣一笑,看着阮惜玥的神色越發的炫目了起來,當下便意味深長的說道:“原來師妹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卻是還在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這件事。”
“蘭香是你下藥抹去了記憶的,你跟月影之間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月影跟在我身邊多年,若是你真心對她,便帶着她遠離朝廷,如何?”阮惜玥這是在給柳玉軒一個機會。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阮惜玥的這句話之後,柳玉軒的神色都僵硬了起來,當下便神色複雜的說道:“若是我拒絕了呢,小師妹打算如何?”
“我豈會是心狠手辣之人,月影雖然出賣了我,但是我還能殺了她不成?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師兄,你帶她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說完後,阮惜玥這才轉身,緩緩離開了。
正如柳玉軒說的一樣,阮惜玥什麼都知道,只是一直都沒有揭穿而已,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錯就錯在月影的一念之差讓阮惜玥算漏了一步,才讓四王爺謀反的事情越演越烈。
在阮惜玥的身影消失在斷橋之上,暗處的人這才走出來,咬了咬脣角,側眸看着身邊的人說道:“是我對不起小姐,而我卻在這個時候都不敢跟她道別,是我錯了……”
“人算不如天算,罷了,我們走吧……”說着,兩個身影,一高一矮,漸行漸遠。
時間如流水般飛逝,轉眼間到了十月初。
煜王府中,雪梅杵着下巴發呆,說道:“這主子都已經去了一個多月了,怎麼還不見回來呢,身邊也沒有個人照顧的,小王爺是不是又長大了呢?”
蘭香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放心吧,有王爺在王妃身邊,誰敢欺負咱們主子呢?”
就在這個時候,宮中來了消息,說是皇上已經三五天沒有上朝了,朝廷中所有的人都在擁護太子登基。
此時,公孫禮抱着手臂說道:“我早已經給小師妹傳消息了,相信她們現在已經在回來的途中,放心,不會有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