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玥微微一笑:“先生,我如今已經成親了,只是我娘當年的死,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一個問題,所以我纔來找先生的,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告知一二呢?”
聞言後,沈大夫的神色帶出了幾分無奈,隨後才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丫頭,很多事情既然是成爲了過去呢,那必然就是過去的事情了,老夫想着,你孃親若是知道這件事,想必也不會讓你去翻案的。”
阮惜玥的目光中有着嚴肅,這才接着說道:“可是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如今我雖然已經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這樣的生活卻不是我想要的,先生若是不幫我的話,估計就沒有人肯幫我了。”
沈大夫聽到了阮惜玥的這句話,頓時就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採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着阮惜玥,沉吟中緩緩說道:“丫頭,老夫問你一句,是報仇重要呢,還是當前最重要?”
聞聽到了這句話,阮惜玥先是沉默而後才用一種不解的眼神說道:“我知道活在當前最重要,可是我只要活着就想到了被枉死發的母親,所以纔會想着要爲多年前的案子翻案。”
“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後悔。”說着,沈大夫便站起身走在了前面。
見狀後,阮惜玥便跟在了沈大夫的身後,隨後才低聲說道:“先生有什麼話就說吧……”來到了一個木屋前,阮惜玥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沈大夫在斟酌了片刻後,才正色的說道:“你母親當年是中了慢性毒藥而死的,她的病在宮中沒有任何人看出來,當時老夫本來想着,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但是這好生生的一條人命卻是可惜了……”
聞言,阮惜玥的目光頓時就僵硬了起來:“先生說的慢性毒藥,是否就是蠱毒……”
沈大夫微微一愣,這才側眸問道:“丫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沈大夫的目光之中,阮惜玥這才垂眸下去:“如今皇上也中了這樣的毒,雖然我已經解毒,但是我想要了解,知道這種蠱毒的人,都是什麼人,賢妃娘娘算不算是一個呢?”
說道了賢妃的時候阮惜玥注意到一點,那就是沈大夫的神色都僵硬了起來,但是很快就消失的乾乾淨淨,可見而至沈大夫掩飾的很好。
“你母親的死,雖然一半是有人下了蠱毒,但是府中也有人做了手腳,她長年吃的藥都是沒用的,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走了,罷了老夫能說的就是這麼多了……”說着,便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去。
而此時還站在原地的阮惜玥,絲毫都不知道沈大夫是什麼意思,難道沈大夫是說母親當年中了蠱毒,然後她大夫人在母親的解藥中動了手腳,才導致母親死去的嗎?想到了這裡以後,她的神色頓時閃現出了一抹清冷。
上了馬車之後,月影看到了阮惜玥的神色不對勁,這才說道:“二小姐已經知道了嗎?”
阮惜玥淡淡的嗯了一聲,在月影的注視之下,這才垂頭
喪氣的說道:“我還是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沈大夫明顯是對我有所隱瞞,他是不想告訴我,還是不想讓我攙和其中呢?”
月影微微皺眉,而後才淡然的說:“興趣是沈大夫真的不想讓二小姐在去調查當年的事情呢?”
阮惜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閉着眼睛苦想,她的心裡此時很煩亂,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一樣的痛苦。
東宮中,秦語嫣聽着自己的手下在稟報消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子邊沿,而後才慢悠悠的說道:“嗯……繼續說下去。”
“煜王妃如今的名聲在京城中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如果這個時候再鬧出了什麼事情來,那麼她可就真的是臭名昭著了。”綠繡說着。
聞言後,秦語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而後輕飄飄的說道:“不錯,本宮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她阮惜玥欠下我的東西,如今該是一一償還的時候了。”
“對了娘娘,咱們的眼線來報,說是煜王妃今日去了一個沈家莊,也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秦語嫣半眯着眼睛說道:“沈家莊是什麼地方?”
“奴婢也未曾聽說過,只是這個地方距離京城還是很遠的,娘娘若是想要知道的話,奴婢就讓人去調查一下。”
秦語嫣沉默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扭頭道:“她五見了什麼人呢,還是做了什麼事情?”
綠繡想了想,這才正色了下來:“當時沈家莊着火了很是混亂,所以我們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都不知道還做什麼眼線,滾去調查,真是掃興……”說着,秦語嫣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綠繡微微垂眸下去,現在的綠繡也不明白太子妃爲什麼會變成了這樣,比起了曾經溫婉的太子妃,如今倒是邊的樣子了。
“綠繡,最近煜王府如何?本宮聽說本來是煜王爺出征的,但是被驃騎大將軍搶了風頭了?”秦語嫣慢悠悠的說道。
說道了這件事後,綠繡便有些津津有味起來,然後才認真的說道:“是這樣沒錯,煜王爺估計都要氣死了。”
秦語嫣微微一笑,神色中帶出了幾分溫和:“這樣不錯,不用本宮親自去對付煜王府,他們就已經鬥起來了,只是這個阮紹揚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如果可以作爲己用倒是不錯。”
“是啊,娘娘,之前太子殿下已經示好了,但是這個阮紹揚不知好歹,也不知道到底站在哪一邊的。”綠繡忍不住嘲諷了起來。
秦語嫣淡淡的一笑,沉吟中,這才緩緩說道:“要說人才,殿下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才,所以阮紹揚只能成爲我們的人。”
“那娘娘的意思是,有什麼好主意的嗎?”說着,便狐疑了起來。
聞言後,秦語嫣的神色微微疑惑了起來,這才慢悠悠的說:“殿下都想要得到的人,本宮當然要把人給搶過來了。既然不能明着來,那麼就去找他的把柄,本宮不相信抓到了
他的把柄,還不能把他給拿下。”
“娘娘說的不錯,的確是如此,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此時正在午睡的阮惜玥,腦海中出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畫面,廝殺、血流成河,屍體成山,這讓阮惜玥的心越發的慌亂了起來。
“啊……”一場噩夢讓阮惜玥驚醒了過來,此時的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孤御銜大步走過來,二話不說句把人帶入了懷裡,隨後目光復雜的啓脣說道:“怎麼了玥兒,最近總是做噩夢?”
阮惜玥的額頭上還有着細密的汗珠,看到了孤御銜之後,便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來平復自己的害怕。
“沒事了,我在……”孤御銜溫和的說着,掌心順着她的長髮。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惜玥這才微微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擡眸說道:“阿銜,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總是頻頻做噩夢……”
“王爺,主子,柳公子來了。”雪梅來報。
“來的正好……”說着,孤御銜便側眸看去。
柳玉軒正要說什麼,便看到了阮惜玥一臉虛弱的樣子,當下便忍不住皺眉起來,說道:“小師妹這是身子不舒服嗎?”
孤御銜正色的說道:“柳兄來的正好,玥兒這幾日總是做噩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聞言,柳玉軒便坐在了阮惜玥的身邊,擡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開始把脈,隨後微微皺眉:“你的脈象這麼虛弱,最近用武了嗎?”
阮惜玥頓時一鄂,在柳玉軒跟孤御銜雙雙注視之下,這才說道:“沒什麼,身子虛弱恐怕是前兩日出遊太累了一些,休息休息就好了。”
“但願如此。”收回了自己的手,柳玉軒這才背對着阮惜玥,衝着孤御銜正色的說道:“她的身子不適合大補,王爺還是要多多照顧玥兒。”
阮惜玥雖然聽不到兩個男人在門口說什麼,但是從他們緊繃的身影就可以看出來,這應該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當下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這是在說什麼呢,該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
“珏師兄……”阮惜玥喊道。
柳玉軒回神過來,走了過去:“你啊,安分一些。”
阮惜玥微微一笑,隨後接着說道:“師兄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不妨直接說就是了。”
“你還是還怎麼聰明。”說着,柳玉軒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而後才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阮惜玥。
對上了柳玉軒的注視之後,阮惜玥可以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他對自己的關切,他對自己的溫和,當下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便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而孤御銜則是把兩人的神色變化都看在了眼裡,一時之間心裡竟然有些鬱悶起來,雖然玥兒對這個柳玉軒的確是沒有什麼,但是不能說明柳玉軒對玥兒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思及於此,孤御銜的鼻翼之間便輕吐出了一抹無奈,他該怎麼辦纔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