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御墨今天沒有戴面具,是因爲知道阮惜玥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了,當下便微微勾脣起來,沉吟中溫和的說:“七哥並沒有讓我來,我只是比較好奇,你把有蠱毒的粥給賢妃喝,並不是要害她,對嗎?”
聞言後,阮惜玥手裡的棋子微微一動,隨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半眯着眼睛問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嗎?我爲了要得到自己的私慾,爲了要復仇,所以把一切都推給了賢妃?”
“雖然看上去的確是這樣的,但是我明白你這樣做是爲了救賢妃娘娘,難道不是嗎?”說着,孤御墨便拾起了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阮惜玥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他能夠看出來的事情,孤御銜卻絲毫都看不出來呢?他的心裡真的有自己的存在嗎?
“沒想到你卻看出來了,九王爺的心思縝密,我很佩服。”說着,阮惜玥便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孤御墨想了想後,這才正色的說道:“其實我很不明白,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你知道七哥一定會誤會的,難道你的心裡好受嗎?”
雖然阮惜玥知道孤御銜會誤會,但是在真正看到了他誤解自己的時候,心裡還是很難過。想着,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故作淡定的啓脣說道:“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誤會我,只要可以保住賢妃就可以了。”雖然阮惜玥的確是很討厭賢妃娘娘,但是也絕對不希望看着她死。
“七嫂,其實我真的很佩服你這樣的女子,試問這人世間有哪一個女子會爲了敵人去救敵人的,看來也只有七嫂這樣心思寬大的人了。”說着,便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一句話倒是讓阮惜玥露出了一抹笑意來,而後輕聲說道:“九王爺太客氣了,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而已,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一個人可以說i了算的。”
望着阮惜玥此時的神色,孤御墨的心裡也有些疑惑起來,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隱藏着什麼,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孤御墨的心裡卻始終相信,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害七哥的事情,想到了這裡後,神色這才嚴肅了起來。
“七嫂,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我也該回去了,想必七哥現在還在鑽加牛角尖呢!”孤御墨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聞言後,阮惜玥也露出了一抹笑意來,隨後輕聲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九王爺。”
在孤御墨離開了以後,阮惜玥的神色中這才帶出了幾分嚴肅,沉吟中慢悠悠的啓脣說道:“我就知道阿銜一定會擔心這件事的,對不起了,我現在只能這樣做了。”
“姑娘,剛纔有一個小太監送來了這個,說是要交給柳姑娘的。”說着,便露出了一抹笑意來。
阮惜玥接過了那個盒子後,便側眸問道:“玉環,你看到送東西的是什麼人了嗎?他還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呢,柳姑娘,是不是這個盒子有什麼問題啊?”玉環一臉奇
怪的問道。、
盒子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盒子裡面有問題,這裡面應該是一個活物纔對吧?想到了這裡以後,阮惜玥的神色中帶出了幾分笑意,隨後便輕言慢語的說道:“沒事,你先出去吧,我先休息一下。”
在玉環出去以後,阮惜玥這才輕手輕腳的打開了盒子,看到了一隻蛇瞬間朝着自己襲來,一口咬在了手腕上,阮惜玥頓時就吃痛的皺眉起來。她的確是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是一條響尾蛇,這毒性十分的猛烈,她現在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你家姑娘呢,大半夜的你怎麼在外面守着?”孤御銜問道。
聞言後,玉環便輕聲說道:“有人給柳姑娘送了一個盒子,所以柳姑娘正在屋子裡看,只是這好一會了也不見人出來,也不知道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聽到了這句話後,孤御銜的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當下便半眯着眼睛說道:“我進去看看。”說着,便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的卻是阮惜玥中毒的模樣,當下着急的把人抱住。
“玥兒,你怎麼了?”她不是百毒不侵的嗎?
阮惜玥睜開了眼睛,費力的一笑,說道:“沒想到在死之前還可以看到你真好……”
孤御銜握住了他的手,正色的說道:“我帶你去找御醫,你不會有事的。”
“阿銜,你不用白費功夫了,這是一種劇毒的蛇,根本壓制不住的。”說着,阮惜玥便緊緊的扣住了他的手腕,說道:“到時候……到時候你找人把一切都推到江美人的身上,你母妃就會沒事了。”
聽到了這句話,孤御銜的心裡格外的複雜,她到了這個時候都在擔心着自己,這個女人是傻的嗎?想着,便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若是死了,我會讓他們都陪葬的。”
阮惜玥笑了笑,在孤御銜的注視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次日,柳玉軒收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愣住,當下便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報信的人:“你是說……我妹妹中毒死了?”
“是啊,皇上說柳姑娘救了皇上也救了賢妃娘娘,所以皇上要給柳姑娘厚葬在宮中。”說着,便正色起來。
柳玉軒嘴角一抽,這才說道:“開什麼玩笑,我的妹妹怎麼可以髒在宮中,不行,我要去把她給帶回來。”說着,便動身前往了宮中。
在柳玉軒趕到的時候棺材已經封起來了,他頓時一陣陣的頭疼,玥兒那丫頭呢?
一路跟隨着送行的人去到了後山的皇陵中,看着那些人把棺材埋進去後,柳玉軒這才深色複雜的看着這一幕。卻在人羣中並沒有看到孤御銜,心裡越發的奇怪起來。
入夜以後,只看到幾個人影來到了墓碑前,動手把墓碑給挖了出來,隨後柳玉軒卻看到裡面居然是空的,而爲首的人竟然是孤御銜,難道他也在懷疑玥兒還活着?看來,玥兒這個金蟬脫殼並沒有瞞過孤御銜
的眼睛。
等柳玉軒回到了紅月山莊的時候,阮惜玥已經坐在桌前喝茶了,當下便半眯着眼睛說道:“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還活着,只有那個人還在傷心。”
“那當然了,本姑娘可是阮惜玥,怎麼可能會死的那麼快呢?”說着,阮惜玥便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隨後挑眉一笑:“怎麼,你這是因爲擔心我,所以還進宮去看我了嗎?”
聞言以後,柳玉軒便笑着搖搖頭,其實他就是因爲太擔心這個人了,想着,便收回了自己竟然還帶人的說:“你可知道今晚煜王爺竟然還帶人去掘墓了,發現了棺材是空的,你猜他會怎麼想呢?”
聽到了這句話後,阮惜玥的動作也僵硬了下來,隨後這才說:“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孤御銜會懷疑的,沒想到會這麼快。”
“現在你打算如何?恢復你阮家二小姐的身份了嗎?”說着,便側眸看着身邊的女子。
這倒是讓阮惜玥有些遲疑了起來,沉吟了好一會後,這才說道:“恢復身份那只是眼前的事情,我希望孤御銜這邊可以把皇上的視線引到江美人的身上去,讓江美人做了這個替死鬼的好。”
“你啊……我本來還真的以爲你要去報仇了,誰知道又鬧出了這些事情來了,說來說去也是在爲孤御銜考慮,他可知道你的心意呢?”說着,不禁有些鬱悶起來。
阮惜玥的目光中帶出了幾分疑惑,斟酌了片刻以後,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曾經的確是想過了要找賢妃報仇的,但是當我在調查的時候卻意外發現,賢妃竟然是前朝的公主,你說她隱藏了身份幾十年,甚至留在了冷宮中,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柳玉軒手裡的扇子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這才說道:“你的意思是,賢妃接近皇上,是爲了復仇,那麼煜王爺呢,他難道想要弒君不成?”
聞言,阮惜玥笑着搖搖頭,而後才說道:“不……我猜想,阿銜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否則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這齣戲本來是賢妃想要除掉我而上演的,但是沒有想到我那天會換了賢妃的粥,所以賢妃纔會中毒。”
“但是她一旦中毒了,也沒有了嫌疑,不是嗎?”柳玉軒說道。
阮惜玥輕嗯了一聲,這才笑了起來:“看來整個天下之間只有你最瞭解我了,柳公子這樣的人,實在是令人很好奇呢!”
“千萬不要試圖去了解一個男人,我會誤以爲你對我有意思的。”說着,柳玉軒這才轉身走了。
望着柳玉軒的背影,阮惜玥頓時愣在了原地,隨後悶悶的說道:“本姑娘居然給這廝給調戲了?”
“怎麼了,難道你對這個柳玉軒還真的有意思不成?”說話的人是楚雲蕭,只見他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望着來人,阮惜玥便淡淡的勾脣起來,隨後輕言慢語的說道:“他是我師兄,也是我的兄長,你見過有跟自己兄長成親的女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