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蕭倒是沒有懷疑她的話,當下便擡眸起來,認真的說道:“既然是這件事,那麼我也不方便多問,但是不管如何,二小姐還是小心爲妙,畢竟你現在回宮了,有很多人都在盯着你!”
這一點不用楚雲蕭說阮惜玥也是明白的,想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後輕言慢語的說道:“二皇子這關心實在是令人感悟啊,承蒙二皇子的吉言了?”
對上了阮惜玥脣角的笑意後,楚雲蕭淡淡的勾脣,到了嘴邊的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了,沉吟中他緩緩擡眸:“對了,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問問二小姐,皇上重病的事情二小姐可知道?”
“這京城中都已經滿城風雨了,我還能不知道嗎?”這個楚雲蕭到底是什麼心思,現在問自己皇上病重的事情,難道是心裡已經有了一些主意了,還是說他在懷疑自己的身份?
心裡的想法讓阮惜玥有些忐忑起來,之前殺了淑寧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淑寧是楚雲蕭送進宮的人,暗中調換自己的藥,顯而易見是想要對皇上下毒手,楚雲蕭他當真就這麼等不及嗎?
“既然二小姐知道,那麼你的消息應該也是很靈通的,我聽說宮中有一個女醫姓柳,是柳兄的妹妹,這一點二小姐又知道多少?”說話間,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阮惜玥的臉,似乎不想錯過任何一點神色變化一樣。
而阮惜玥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豈會讓他輕易的看出什麼來?想着,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神色平淡的說道:“我這個人呢,最不喜歡的就是打聽別人的秘密,因爲我記得從前有人跟我說過,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所以人啊還是知足的好。”
“二小姐真的是太會開玩笑了……”楚雲蕭笑了笑,雖然他並不知道阮惜玥的心裡此時在想什麼,但是總覺得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在等着自己去發現。
阮惜玥離開後,便一個人走在了大街上,最近總是易容看不到自己的臉,也沒有好好的曬曬太陽,時間久了,怕是都要發黴了。
“今兒個天氣真好,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的平靜。”說着,阮惜玥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神色中帶着幾分溫和。
暗中的人一直在靜靜的跟着她,總以爲自己還沒有被發現,其實從她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阮惜玥就已經知道了。
月影壓低了嗓音說道:“小姐,這尾巴怎麼還跟着,也不把他給甩了,屬下認爲肯定是那二皇子派來的人。”
這一點阮惜玥倒是不敢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楚雲蕭對自己的確是有了懷疑,所以現在阮惜玥要想辦法讓皇上好起來,然後調查清楚背後那個下蠱的是什麼人。
若是現在沒辦法抓出那個下蠱的人,那麼也許下一次就是自己了,想着,阮惜玥便緩緩斂起了自己的目光,而後才淡然的說道:“正好本姑娘今天無事可做,不如就當作
是遛狗了。”
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月影便憋着笑意,沒想到一向都嚴肅的小姐,居然還會開這樣的玩笑。想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兩人來到了一個胭脂店裡,阮惜玥打開了一盒胭脂,藉着那鏡子的反光,看到了跟隨在自己身後的人,然後忍不住微微皺眉起來,這人的確是楚雲蕭的派來的人,看來這件事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從胭脂店的後院離開了以後,阮惜玥這才閃身消失在了街上,來到了一個客棧裡易容後,這纔回到了皇宮中。
“喲,柳姑娘這是又出宮了啊?”守門的侍衛都已經認識她了,誰不知道現在宮裡的這個柳姑娘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若是真的治好了皇上,那可就是三代都榮耀的。
阮惜玥淡淡的一笑,沒走幾步路就被秦語嫣給攔住了,當下笑眯眯的說道:“本宮聽說你是柳大夫的妹妹,所以上次柳大夫給本宮開了一個藥方,其中一些藥宮中都不曾有的,說是要在宮外的懸崖上才能找到這種藥草,況且宮裡的人無人認識這藥,所以只好來麻煩柳姑娘了。”
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阮惜玥的目光微微一愣,隨後才低聲說道:“太子妃的意思是,要讓我去幫忙採藥嗎?”
“怎麼會呢,本宮會派出一些人跟隨着,聽從柳姑娘你的指揮,所以柳姑娘你不用擔心的。”現在只要是太子身邊的一切女人,秦語嫣都會一個個的除掉。
這一刻阮惜玥有些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接過了那藥方看了看,這些藥宮中沒有?想着,她便淡然了下來,說道:“也好,隔日我再親自去幫太子妃走一回好了。”
見阮惜玥答應了以後,秦語嫣的目光中似乎閃過了一抹什麼,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沉吟中微微一笑:“那本宮就先多謝你了。”
阮惜玥回到了院子裡後,心裡便有些狐疑起來,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是自己的想法出了問題不成,爲什麼總覺得這一次太子沒有安什麼好心呢?
雖然之前她並沒有怎麼來對付自己,但是總覺得現在的太子妃跟以前似乎差別挺大的,那個孩子對於她的打擊挺大的。
“柳姑娘,張御醫讓奴才來請姑娘過去。”有一個小太監前來稟報。
阮惜玥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就過去了,見到了張御醫的時候,他此時正是一副焦頭爛耳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看到了阮惜玥的時候,張安卻是如釋重負的表情,然後走過來,一臉着急的說道:“其實請柳姑娘過來,只是想要讓柳姑娘幫忙看看,這位藥材是出自何處,所以才讓姑娘來辨識一下。”
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阮惜玥到是來了幾分興致,當下慢悠悠的啓脣說道:“這個東西是有人從皇上的牀榻地下拿出來的,你看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麼用呢?”
阮惜
玥接過了那根像是人蔘的藥材,在手裡把玩了一會之後,竟然發現那東西東西里面居然有幾根細小的銀針,當下便半眯着眼睛說道:“奇怪了,這東西雖然像是人蔘,但是絕對不是藥材,這是一種產自西域的木頭,因爲長的像是一個人的模樣,被當地的人供奉着。”
聞言以後,張安頓時就鬱悶了起來,便狐疑的問道:“可是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嗎,爲什麼會出現在皇上的牀榻地下呢?”
這個阮惜玥也很想知道,當下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而後才說道:“這個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沒什麼涵義,但是如果用蠱之人,若是將一個人的身辰八字藏在了這個裡面,到時候用蠱毒來壓制,那麼不管多強悍的人,都會被這蠱毒給侵蝕到死。”
“這……這到底是什麼人要害皇上,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張安頓時就露出了一臉的詫異。
“罷了,這件事先不要伸張,我想我現在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說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接着便說道:“給我去找一個跟這個東西差不多大小的人蔘,按照這個樣子放在剛纔的位置,消息不要走漏出去,否則就殺人滅口。”
看着阮惜玥脣角的笑意道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但是張安卻感覺着這樣的一個人纔是最可怕的,因爲你從來都看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計劃着什麼。
“放心吧柳姑娘,既然皇上都已經將這件事交給你了,我自然是要配合柳姑娘的。”說着,張安便決定親自去做這件事。
阮惜玥似乎想到了什麼後,這才走過去,說道:“對了,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皇后娘娘,等到我查清楚了是什麼人做的,再給皇后和皇上一個回答,明白了嗎?’
張安微微點頭應下,在阮惜玥的目光之下,走了出去。沉吟中阮惜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斟酌中這才低聲說道:“現在我在宮中也沒有一個幫手,如果把人帶進宮的話,一定會被懷疑的,所以還是暫且這樣吧!”
現在這個消息還不能走漏出去,其實在阮惜玥的心裡對於皇后也是有着懷疑的,如果這件事真的跟皇后有關,那麼她豈不是在與虎謀皮嗎?
這一夜,阮惜玥又來到了長廊上,準備了兩個酒杯,一壺酒,靜靜的自斟自飲,許久之後,才輕笑:“我知道你已經來了,可是你既然都來了,爲什麼就不願意出來喝杯酒呢?”
暗中的人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深水對眸子看着她,心裡格外的糾結。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會說這樣的話,還會讓自己出去陪她一起喝酒的嗎?
想到了這裡以後,這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戴上了面具,走了出去。
望着面前一身玄色長衫的人,阮惜玥微微一笑,舉起了手裡的酒杯,帶着三五分的醉意說道:“我還以爲……你打算永遠都一個藏在暗地裡的人呢!沒想到你是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