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玥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後,用一種好奇的語氣說道:“我若是沒看錯的話,那位身穿藍色錦袍的公子似乎就是死者林員外假的兒子吧?”
經過阮惜玥這麼一說之後,孤御銜也朝着那個人看了過去,當下不免有些疑惑起來,沉默了一會後才低聲說道:“的確是林家的兒子,可是這林員外不是纔剛死嗎,怎麼他的兒子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賭場娛樂了,還真是有點意思。”
“不如我們先過去試探他一下,也許這件事還有什麼秘密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呢?”說着,她的脣角露出了一抹炫目的神色,而後便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只見那林公子此時正在鬥蛐蛐,將手裡的銀票拍在了桌子上,笑眯眯的說道:“本公子的寵物什麼時候輸過,一百輛,輸了我就給你們一百輛怎麼樣?”
其他的人都是一片唏噓,有的人不免說道:“我說林公子啊,你今天都已經輸了幾百兩銀子了,這一把也不可能會贏的,你看你的蛐蛐都已經快要死了,還怎麼跟我們的鬥?”
聞言之後,林公子頓時就不悅起來,用一種狐疑的眼神掃了過去,頗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麼,本公子有的是銀子輸得起,你們管得着嗎你?”
“好吧,既然林公子自己都已經這麼說了,那麼我們也無話可說,來來來,大家再來啊!”說着,又投入到了新的一輪比試中。
阮惜玥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用一種奇怪的眼神說道:“也真是奇怪啊,我總覺得像是找錯了人一樣。”說着,不免嗤笑了一聲。
看着阮惜玥的表情,孤御銜便低聲說道:“玥兒現在這裡等着,我先去試探他一下。”
只看見孤御銜緩步走了過去,來到了林公子的面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你這樣是不會贏的,不如我們去玩另外一個遊戲,保準你把輸了的銀子都通通贏回來,怎麼樣啊?”
聽到這句話後,林公子明顯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遲疑中不免嘀咕了一句:“你是誰啊,別在這裡誇海口啊,要是輸了本公子不饒你。”
“好,那麼不如去試試?”說着,兩人就來到了另外一邊的賭場,玩的是比大小。看着那些輸的什麼都不剩的人,孤御銜不免搖搖頭,這裡既然可以做的這麼輝煌,想必一定是有人刻意在做手腳的,爲什麼還有不少人願意把自己的錢塞進去打水漂呢?
“這一把買大買小啊?”林公子狐疑的問道。
孤御銜看了一眼後,見衆人都買大,他卻說:“買小!”
莊家一開,果然是小,林公子頓時樂了,將銀子都收了起來,高興的說道:“果然有點意思,再來再來!”
“這一把還是買小!”說着,孤御銜的目光便不動神色的打量起了面前的這一幕,這些前來賭場裡娛樂的人,一半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爲的就是把那些銀子都收入囊中。
他們那點
小伎倆孤御銜早就看出來,見那人打算運功改變大小,孤御銜的手輕放在了桌子上微微用力,對面的人就已經滿頭大汗。
“哈哈,又是小,這一次玩把大的,本公子全都押上去,兩千兩銀子都押了!”說着便,林公子滿眼的期待,搓着手,一副期待的樣子。
那些人的嘴臉都已經變了,當下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這個林公子也不是頭一次在他們這裡玩了,怎麼這一次忽然間變的這麼厲害了呢?一下子就贏了這麼多銀子,當下他們的頭朝着孤御銜看了過去,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抹什麼。
蓋子一開,是大,林公子贏走了全場的銀子,約莫三千兩那麼多,這個時候衆人都開始不高興起來了,當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已經有了他們的打算。
“兩位貴客請等等,不知道這位爺怎麼會如此厲害?”說着,便目光深邃的看着他。
而孤御銜則是搖晃着手裡的扇子,頗有些不屑的說道:“這點小伎倆要在我面前賣弄,你們還太嫩了一點。”
聞言後,他們對視了一眼,頭目說道:“來人哪,把他們兩人都給抓起來,居然敢在我們明月樓裡做手腳,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玩的?”
孤御銜倒也沒有動作,而那個林公子嚇的躲在了孤御銜的身後,指着孤御銜說道:“是他,都是這個人做的,跟我可沒有關係,要找你們就找他,本公子跟他不熟。”
“這個草包。”阮惜玥沒好氣的吐出了一句話,這個林公子還真是典型的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啊!
看着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上來的人,孤御銜也緊緊是淡淡的一笑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看着他們打了起來,阮惜玥不禁有些着急起來,阿銜這是要做什麼呢?
“給我打,打到他們求饒爲止,否則就不知道大爺地盤上的規矩了,狠狠地打!”說着,便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林公子鑽進了桌子腳下躲了起來,手裡還捧着屬於他的銀票,看着剛纔那個頭目暗暗退下之後,阮惜玥便給了孤御銜一個眼神,悄然跟了上去。
只見那人打開了一個暗格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阮惜玥趁着暗格的門還沒關上的時候也閃身跟了進去,她的輕功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面前的影子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頭目揉揉眼睛,嘀咕道:“怎麼感覺眼睛有點花了呢?”
來到了一個房間裡, 只聽那頭目恭敬的說道:“大人。”
“怎麼了,今天出了什麼事情嗎?”
聞言後,那頭目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就在剛纔來了一個陌生的男子,看他的打扮到像是很貴氣的樣子,此人幫着林公子跟我們作對,現在正在外面跟我們的人交手,估摸着已經被抓起來了。”
阮惜玥聽着他叫大人,頓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難道這個明月樓背後的人居然是宮中之人,這關係還真是複雜。
“是嗎?
最近幾個案子鬧騰的沸沸揚揚,最好讓我們的人也安分一些,如果查出了什麼蛛絲馬跡不要怪我無情了。”他慢悠悠的說着。
阮惜玥透過了屏風朝着外面的人看過去,雖然只是看到了一個側臉還是愣住了,此人竟然是東廠的首領張志平,這個老東西當年害了整個阮家,阮惜玥找了他很久,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到阮惜玥出來之後,孤御銜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說着,她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來,沉吟了片刻後才說道:“這個明月樓背後的主人是東廠的首領張志平,那幾個錢莊的老闆也是他動手殺的。”
“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在整個周國中除了那些買兇做事的死士和殺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來無影去無蹤,既然是東廠的人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了。”孤御銜悠悠的說了一句。
而阮惜玥的神色依舊清冷着:“這也是爲什麼劉大人一直阻止我們查案的原因,他背後撐腰的人就是張志平。”
孤御銜握住了她的手:“既然現在已經有了線索,那麼我們就可以從東廠開始調查了。”
“不……張志平這個人向來都很謹慎,剛纔我們在賭場裡的事情估計他已經在懷疑了,現在還是不要有所動作的好。至於皇上那邊,我們可以找一個牢中的死囚做替罪羊,先不要動東廠的人。”
看着阮惜玥嚴肅的表情,孤御銜當然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當下也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只是便宜了這個老東西。”
“東廠的人一直都橫行霸道,前段時間還錯殺了人,導致在百姓的口中名聲不好,可以父皇爲什麼還要這麼器重張志平?”這纔是阮惜玥所疑惑的地方。
其實這一點孤御銜也一直想不通,他在心裡斟酌了片刻之後,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這些年東廠一直都在爲父皇效力,他們的情報是天下最快最準確的,而父皇身邊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也許這也是其中的一種原因呢?”
……
阮惜玥進宮去探望賢妃娘娘,足足站在太陽下等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看見人影。其實阮惜玥心裡是明白的,賢妃不喜歡他她也很正常,只是她這樣做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重華殿裡,賢妃正在題字,如意輕咳了一聲之後這才正色的說道:“娘娘,煜王妃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了,現在日頭這麼大,若是有什麼好歹怕是……”
“哼,那身子哪裡有這麼嬌貴的?”說着,賢妃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色了起來:“讓她繼續等着吧,本宮還要去小憩一會呢。”
聞言後,如意也只好點點頭應下,隨後說道:“奴婢知道的。”
阮惜玥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感覺頭有些發暈起來,雪梅不滿的嘀咕了一聲:“這賢妃娘娘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對主子,再說了主子你現在可是她的兒媳婦,這樣做不是很過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