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劉欣然將玉筷放下,微微蹙眉,“你確定?看來之前那場鬧劇,慕容清也是知曉的。”
蘇荷迫不得已表態,“那一天要是我和小伍不出去的話,說不定王妃和慕容璃就不會吵起來了!”
劉欣然雖然沒有回答,卻是沉默地的看了她一眼。
“好啦,不提了,免得王妃你又這麼看我。”
蘇荷將倒好的茶房子啊她的面前,趕緊移開了視線,追問着:“王妃要去赴約嗎?總感覺這個慕容清好像有什麼目的。”
尤其還是約見的地方是在偏離帝都的東郊,那裡雖然是嘟嘟相對偏僻的地方,可是卻是出了名的熱鬧地段,人山人海聚集的都是嚮往帝都的百姓,尤其是在這半個月來,皇帝越發荒淫無度,惹得民心動怒。
甚至有些小範圍的民衆湊成一羣朝着帝都趕來,想要將立場昭示皇族,不願意跟隨昏庸的楚子柏,將陣營放在七王爺的身上,可是因爲有官員壓陣的原因,往往這些參與暴動的民衆都會被驅逐到東郊。
說到底就是各種激進分子,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可謂是真正的魚龍混雜,而慕容清約見的地方就在東郊,這分明就是爲了試探她劉欣然罷了。
“當然赴約,蘇荷,你不會是怕了吧?”
劉欣然黑白分明的眼睛,帶着點激將法的語調,打量着蘇荷。
翌日在天剛剛亮起來的時候,蘇荷與劉欣然已經喬裝打扮,完全是一副出門散心的樣子,尤其是在出門前和小伍商量過,這次外出一定要絕對保密,若是讓網頁知道了,他就等着自刎謝罪吧!
在劉欣然得知蘇荷是如此和小伍交涉的時候,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蘇荷,你是瘋了吧,居然拿小伍的性命開玩笑。”
“得了吧,我也就是說說而已,”蘇荷擺了擺右手,看向身邊的劉欣然,“不過我倒是沒有猜到,姐姐居然要策馬出發,不擔心被人看到嗎?”
被人看到?
現在的劉欣然帶着輕紗風帽,更何況天沒有完全亮起來,等策馬離開帝都的中心,完全有足夠的時間,誰會看得到呢?離開了中心的城區,她纔不會忌憚別人的目光。
果然如同劉欣然猜測的樣子,在太陽徹底出現的時候,她和蘇荷兩個人已經策馬來到了東郊。
“跨過這個城門,就是所謂的東郊嗎?”劉欣然看着鐵鏽斑駁的城門,每一個細微的痕跡都記錄着時間沉澱在這個城區的印記。
蘇荷拉住了手裡的繮繩,“是啊,這個地方就是所謂的東郊,好姐姐,走過這道門,裡面可是別有洞天,到時候別被嚇到了。”
劉欣然勾起嘴角,她可不相信會有那麼誇張。
可是在牽着雪鬃白馬走進去之後,原本看上去安靜的東郊,像是被瞬間點燃了極輕一般,伴隨着深入走近,劉欣然纔看到周圍熱情似火的女子,還有遠處更多的讓人瞠目結舌的景象。
那些身強體壯的男人們,居然舉止灑脫和周圍的女子攀談,一言一行絲毫不顯的突兀,更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完全沒有絲毫束縛。
蘇荷察覺到劉欣然的目光,正在全神貫注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不由輕笑着:“是不是很吃驚?其實在東丘國鮮少會看到這一幕,要不是金鑾殿的主人反覆無常,也會演變成這也得一幕,其實我都不敢想象,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東郊變成這個樣子。”
“看來有句話說的很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個昏庸的領導者的出現,帶來的局面有利有弊,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開元盛世吧!”劉欣然對着蘇荷挑了挑眉,“一時之間說了這些你可能聽不懂的話,總之呢,我也很驚訝!”
“哪裡有驚訝,看上去並沒有那麼明顯嘛。”蘇荷撇了撇嘴角,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畢竟和她初次來到東郊的樣子是天差地別啊!
兩個人爲了方便起見,想要將馬寄存在馬廄,可是顯然,東郊這個地方,混居了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也不缺乏得道高人。
“姑娘的馬匹可是好品種,不擔心寄存在這裡,會出現什麼意外嗎?”
說話的人正是招待她們是個穿着馬童服飾的年輕人,看上去年紀相仿,濃眉大眼,和蘇荷一樣有着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眉宇之間都是放蕩不羈的笑意。
在馬廄周圍有四個分離開的區域,分別標註着不同顏色的緞帶,遠遠看上去上面寫着蠅頭小字,距離最近的地方也有藍色的緞帶,劉欣然側目掃了一眼,瞬間明白了過來,寫的內容是寄存馬匹的品種和寄存時間。
看樣子這個管理馬廄的人是個人才啊,居然懂得分類管理和區分,顯然頭腦清晰地人。
劉欣然掃了一眼面前馬童裝扮的年輕人,“信任是相互的,用兩匹馬來驗證你們這個地方的信譽度,也挺值得的。”
說完又將面前的藍色緞帶那在手中,“這上面標註的很清楚,我想着馬廄的老闆應該是個明事理的人,何必要擔心這些多餘的事情呢?”
話音剛落,面前的男人有了略微的怔愣,旋即笑的格外輕鬆,“好好,難怪是前者汗血寶馬的人,果然頗有見地!”
“過獎了,和你們馬廄的老闆比起來,相差甚遠!”
剛說完,從頭到尾都沉默的蘇荷,忽然就咯咯的笑了起來,“什麼馬廄的老闆,這位和姐姐年齡相仿的人就是管理馬廄的人,姐姐可以叫他‘阿九’,我以前和阿九鬧過小矛盾,不過不打不相識,今日特地帶姐姐來見見他。“
那個叫做阿九的人,似乎被蘇荷的調侃逗笑,畢竟是個好爽的男人,也不扭捏,直接用手肘撞了一下蘇荷,“少貧嘴!“
喲呼,看上去,兩個人的關係不錯嘛?要是小伍看到這個阿九,恐怕又要吃醋了,難怪會答應蘇荷離譜的要求,自刎謝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