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將昏迷的月玲瓏扶坐下後,二長老就抓起月玲瓏的手臂,撩起手腕下的長長袖子,準備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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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月玲瓏包紮的手掌也露了出來。
紗布纏得並不厚,鮮紅的血跡幾乎都要染了整塊紗布,看起來格外晃眼,觸目驚心。
二長老將月玲瓏的手臂拿起,仔細瞧了瞧:“玲瓏丫頭受傷了這是,看樣子這傷口還不輕。”
“受傷?昨日本宮主見她還好好的。”宇文昊看着月玲瓏手中的血紅色,橫眉冷豎,衝着青蘭怒聲問:“說,怎麼回事?”
青蘭神色間不甚敬畏,直接說:“回大宮主,各位長老,是昨日,昨日有個陌生女人突然闖進莊園,二話不說就劃傷了二宮主,取她的血,奴婢們發現去追時,她卻很快消失在玲瓏花海之中,我們本以爲她會命喪毒花海,誰曾想……”
她的話,一語雙關,一併將不久前要回答幾位長老而被宇文昊突然過來打斷了的話,說了出來。
最後青蘭的話未說清,卻給了幾個長老有無限的遐想空間。
就因如此,幾個長老這纔想起這個婢女之前要說的見到過陌生人的事。
莫非這婢女此刻提前那個陌生女人就是盜走玲瓏花母之人?
幾個長老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中暗暗猜測了起來。
他們也都知道,月玲瓏的血十分珍貴。
月玲瓏生在隴月宮,於上一任宮主最寵愛的女兒。
不過,月玲瓏從出生時就身體嬌弱,百病纏身,所以當時月玲瓏在位的宮主父親就拿出了隴月宮至寶玲瓏之心,來爲之護體,保健康。
許是月玲瓏身體和玲瓏之心有特殊淵源,所以當年服了玲瓏之心後,玲瓏之心竟奇蹟般的在她身體裡與其血液融爲一體。
所以,月玲瓏現在身上的玲瓏之血,亦是有很好的護體療效,一滴血,便能成爲保命良藥,珍奇無比。
因此,這也讓隴月宮上上下下,更視月玲瓏爲衆星捧月萬衆寵愛的尊貴公主,無時不高高在上的呵護着。
現在看月玲瓏這一副蒼白的臉色,這擺明是失血過多了。
而這個時候,二長老也已經給月玲瓏把完脈,證實她是失血過多導致昏迷。
宇文昊陰着臉,對着青蘭怒喝道:“一羣賤婢,瓏兒發生這麼大的事,爲何不過來跟本宮主稟告?”
似乎被嚇到了,青蘭噗通一聲跪下來,語氣顫顫畏畏,似又欲言又止:“大宮主有所不知,那妖女十分歹毒陰險,而且手段精明,精於毒術,二宮主她是怕您擔心……所以纔不讓奴婢們說。”
手段精明,精於毒術……青蘭這些話,直接就讓幾個長老更加肯定了,那人就是盜走玲瓏花母的人。
可不是?
那賊人妖女若非精詐,又怎麼會輕闖隴月宮,還能不爲人所察覺,安然無恙逃脫?
正如他們剛剛所談的,盜花小賊無非精於毒術,且那賊人若不精明,又怎麼會輕易解破迷宮路線?
於是,大長老深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急急又問:“可知道那妖女是何人?”
青蘭偷偷擡眼,看了一眼臉色極差的宇文昊,然後她就低着的頭,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陰笑。
隨即,青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卻又微微側着頭,像是在回想着什麼一樣。
頓了半晌,她才又低着聲音說:“奴婢想起來了,之前二宮主在外遊歷之時,那妖女就已經盯上二宮主,傷過二宮主一次,不過那次她卻沒得逞取到血,誰知道那妖女竟還不死心,這次竟然偷闖入我們隴月宮來取二宮主的血。”
末了,青蘭似又在艱難的想,喃喃出聲:“奴婢之前有聽紅溪提起過,那妖女好像叫慕什麼……”
青蘭的話還沒說完,剛剛進來在宇文昊耳邊說事的黑衣護衛站了出來:“慕梓靈!”
“對對對!”青蘭擡起頭,眼中一亮,很肯定地點點頭:“慕梓靈,就是叫慕梓靈,昨日來的人就是她。”
從青蘭口中確定了之後,黑衣護衛恭敬地衝着宇文昊說:“大宮主,屬下剛剛和您說的事,之前用箭傷二宮主之人,那人就是慕梓靈。”
剛剛因爲一直心寄在玲瓏花母被盜的事,宇文昊根本就無心多在意黑衣護衛說的事。
現在一想,他的視線又瞟向月玲瓏之前受過傷的手臂。
宇文昊可沒忘記,他之前見過月玲瓏那手臂上的箭傷是一箭穿臂,非弓所射,不餘痕跡,可見那人手段之高了。
“慕梓靈?”宇文昊陰鷙的眼底閃過一絲狐疑:“那是何人?”
黑衣護衛繼續交代說:“在這之前,屬下有去調查過此人,慕梓靈是加洛國慕振國之女,不過其他關於她的消息卻一無所知。”
因爲黑衣護衛再查到的是,慕梓靈在慕府是不學無術的廢女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典型自閉。
但是要說是一個自閉的廢女,怎還會有那麼大的能耐?這說出來都不會有人信。
一向善於分析揣摩的三長老開口了:“一女子有這麼大本事闖我隴月宮,看來這個慕梓靈並非善類,事款則圓,看來我們該好好計劃一番。”
“哼!”宇文昊不屑地重哼一聲,他重重一拍桌案:“本宮主就不信了,不過一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三長老雖然分析得有道理,但其他幾位長老卻也認同宇文昊的話,他們同樣不信一個女人會有多大本事。
大長老意味深長的問:“小昊,那你準備如何對付那妖女?”
“敢來我隴月宮盜寶,敢傷瓏兒,本宮主倒要親自去加洛國會會這個還能有三頭六臂的妖女。”宇文昊眸中陰森駭人,眼底閃爍着寒芒,殺意凜凜:“幾位長老放心,本宮主此番前去,定會殺了那妖女,取回玲瓏花母。”
能執掌偌大的隴月宮,本事自然不差,所以五個長老從來不會懷疑宇文昊的能力。
亦所以,他們對宇文昊此刻篤定十足的保證他們自是無理由相信,一致同意點頭。
一旁昏迷得不省人事的月玲瓏,誰也沒有看到她盈白的脣角,幾不可見地勾起了一抹陰惻冷笑。
宇文昊一雙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充滿陰戾的眼神閃現出騰騰的肅殺和怒意,像是下達命令一般:“無論是誰,犯我隴月宮者,殺無赦!”
極度無辜又可憐的慕梓靈完全不知道,自己就這麼被整個隴月宮給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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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夢飄然,冗長美好。
可能是很長時間沒休息好的緣故,也可能是龍孝羽一直在身旁的緣故,這一覺,即便是白日覺,卻讓慕梓靈睡得格外安穩踏實。
太陽升起時她睡下,夜幕降臨時她幽幽的轉醒。
一覺好夢。
像是還沉浸在美夢中,慕梓靈閉着眼睛,脣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保持着這樣舒心安然的動作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慕梓靈輕輕地眨了兩下眼睛,側眼直接就能望到眼前那氤氳飄渺的溫泉池水。
美美的觀賞了一陣池水的汩汩流動,慕梓靈才稍稍動了動身體,想要起身,就發現身體有些重。
她幾乎大半個身體都靠在龍孝羽身上,一隻手微搭在他的胸前,而龍孝羽一手枕在她脖子下,一手環摟着她纖細的腰際。
如此親密依偎的姿勢,慕梓靈繃了下脣,隨之揚起一抹軟軟柔柔的笑容。
她自然而然地掀開眼皮,往上看去——
於是,便看到了這樣一幕驚美且又靜美的美好畫面。
精美如畫的男子,自然的閉着雙眼,依舊沉睡。
男子一張俊美如斯的臉龐,如詩如畫,精緻到無可挑剔,美到晃眼,似若一件出自名家之手精心雕琢出來的精美藝術品。
他密而長的睫毛隨着寢宮內明珠夜光的照耀下,在他漂亮的眼窩處各自佈下了一層繾綣瑰麗的陰影,靜淡而淺薄的脣閉出了一抹軟到不可思議的弧度。
此刻,龍孝羽如畫一般的睡容靜靜的,靜的彷彿外界一切繁音都不忍擾醒他。
他的呼吸平穩得幾不可聽,卻淺淺淡淡的溫熱感似有若無地往慕梓靈額頂上飄來,讓她的心,忽然有一種被小鹿亂撞的不穩定感。
縱然這張臉已經被她這樣獨自靜靜的觀賞過好多次,縱然這張臉已經被她深深鏤刻在心裡,卻每次這麼靜靜的看着,都還是讓慕梓靈不由自主的腹誹起來。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她給他冠上‘妖孽’這個名號,還真是一點都沒錯,簡直長得讓女人都要嫉妒了。
醒着的妖孽,霸道到不可一世,無時不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
睡着的妖孽,褪去了一身冰冷和淡漠,整個人柔和且又炫目,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
慕梓靈一邊看着,一邊腹誹,搭在龍孝羽胸前的小手,卻已經情不自禁地靠向他的俊臉,從上到下,似有若無的觸碰。
指尖的輕觸,一路傳來的都是一碰一觸的溫熱感,無比柔,似柔如羽毛,無比軟,似軟如棉花。
當碰到他涼薄的粉色薄脣時,涼涼的觸感,像被電流擊到一般,讓慕梓靈的心跟着抖動了一下。
她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指。
怕驚醒到龍孝羽,慕梓靈將縮回的手指蜷曲成拳頭,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臂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