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楚逸一心想着他腦子一片空白的地方什麼時候纔會清明,聽着師父在跟他說話,也沒有想清楚他師父在跟他說什麼話,就淡淡地“恩”了一聲。
“恩?你還恩?”這小老兒一見楚逸這個態度,便不由地大聲起來。
楚逸怔了怔,回眸瞥了小老兒一眼,頓了頓,一臉迷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罷了,罷了,今日就讓爲師來試一試你的劍術,看一看爲師當年教你的東西,你忘了沒有?”這小老說罷,那蒼勁有力的手中便浮現一隻劍,不等楚逸反應,便朝着楚逸撲閃而去。
楚逸怔了怔,後知後覺地取出一隻利劍,抵擋小老兒的進攻,小老兒見楚逸開始抵擋,眼眸一亮,開始凝氣,緩緩地聚劍……
此時,原本風輕雲淡,安謐幽靜的世外竹房前,便浮現了一把一把厲劍,兩股不同的劍氣控制這些劍,使它們相互碰慢慢撞拼擊。
切磋剛開始,這些漂浮在空中的劍還只是朝着對方的劍而去,隨着劍氣漸起,這些劍便開始破劍尋人,毫不留情地朝着人身凌厲而去。
幾番較量之後,可謂是不分伯仲,誰也傷不了傷,誰也奈何不了誰。小老兒的小婆兒在竹房裡睨了一眼正在玩劍的師徒兩人,端出一些茶水來到院落中,含笑着道了一聲:“好了好了,師徒兩人,過來吃點茶吧。”
小老兒聽到了小婆兒的喚聲之後,便主動收回了劍,楚逸也隨之收了劍氣,同小老兒一起走過去,喚了一聲:“師孃。”
這小婆兒雖然是年過半百的女人,卻依舊風韻猶存,朝着楚逸慈祥一笑,“逸兒。”
小老兒睨了一眼他這小婆兒愛徒心切的模樣,又瞥了一眼楚逸,“哼,你小子在這劍術方面,還的確是比你師父多一些潛質。”
小老兒跟楚逸過招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感受到楚逸在遊刃有餘的控制劍氣,儘量保持一個能與他持平的狀態。若是現在,他們能較真起來,他也定然不是楚逸的對手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婆兒笑了笑道:“你看逸兒,你當初問他想學什麼,你就說了要學劍術,問他要學醫術嗎?他都說不學。他不是比你潛質多,而是他不像你這樣學得太多了。”
“那你還不是讓你的師兄叫他學了機關之法。”小老兒白了小婆兒一眼。
小婆兒這次想起這件事,便微微一笑,她這小老兒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一提她的師兄還是不淡然啊。
“小逸,你除了還玩劍,還會做什麼啊?”小老兒和小婆兒無意間的日常,卻讓楚逸的腦子忽閃而過一個細微卻清晰無比的聲音。
楚逸蹙緊劍眉,垂下眼眸,用力地去思尋剛剛那個聲音,忽地,斷斷續續的畫面如閃電一般在他的腦子裡一閃一閃而過。
是她,淺笑的她,大笑的他,靈動的她,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吻他的她……
楚逸整個人猛地一顫,身子都有些不穩了,原來
曾經的他們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只好半傾着身子,撐着身側的桌子,繼續蹙眉思尋,他驟然而至的記憶。他要找回所有他們曾經。
小婆兒一怔,瞥了小老兒一眼,小老兒對上小婆兒的眸,意味深長的一笑,“看來逸兒那淤住的經脈,已經通了。”
老婆子狡黠地問道,“老頭,那是不是該乘勝追擊?”
“恩。”小老兒點了點頭,便轉身,大步邁進竹房內,取出四根銀針走出來,就站在竹房的門口,隔着遠遠的距離,憑藉內力,迅速將手中的四根陰針一一準確無誤地送入楚逸的頭部穴位上。
四根針深插入腦,定在楚逸頭上的特定穴位,讓楚逸腦子的血流流速更猛更激烈,可謂是刷刷地騰涌起來,將他腦子裡淤血,衝了個乾乾淨淨!
往事也在頃刻間,如洪水決堤一般洶洶涌來……
惡人先告狀!
靈瑞請求王爺懲罰四管家!
靈瑞,把你的心,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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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瑞,我是不是要拿着一根繩子,時時刻刻都把你牢牢地困在身邊,纔會讓你沒有辦法離開我啊?是不是?
我舍不離開你,我折回來了。
楚逸,其實,我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
靈瑞,我想先吃你。
不行,先吃飯,在吃我。
這天下,是我男人想要的東西,我也一定努力助他得到。
小逸,你有如此酷炫的技能,真是迷死我了。
小逸,記住靈瑞愛你……
當所有的往事一件一件地襲來,楚逸的一顆心都停滯了。
原來他們之間的曾經是這樣的。
原來他楚逸還擁有一個這樣的曾經。
原來他這三年,他總是覺得他的心是空空如也的,就是因爲少了一個她!
那麼,他居然還那樣對她?他真該死!
記憶,心顫,愧疚接踵而至,壓得楚逸快要喘不過氣,楚逸驀地擡眸,對着兩個老人家沉聲地道:“師父,楚逸已經恢復記憶,你們的大恩大德,楚逸來日會報,楚逸此時必需離開,去挽回我的女人。”
小老兒和小婆兒有點愣,頓了頓,才異口同聲地道:“去吧去吧,找你的女人要緊。”
楚逸轉身便走,風影神出鬼沒地跟上,沉聲地道:“皇上,此時要去那裡?”
“去金燕找她。”
……
金燕軍營,俞靈瑞連夜帶着一批人馬離開了,翌日清晨,聶延模和藍千古帶兵出動,分別從北從南呈合抱之勢,去圍攻程冀的大軍。
小噹噹依照俞靈瑞的吩咐,留在軍營裡,緊緊地盯着秦會石的一舉一動。
聶延模和藍千古的大軍前腳剛離開軍營,秦會石的營帳之中便走出一人,偷偷地來到營帳外面,叫喚出來一隻白鴿過來,給那白鴿的腿上套上了信卷,然後將這飛鴿送入天上。
小噹噹眼眸一怔,連忙取下手中的飛鏢正欲截住
了那緩緩飛天空的飛鴿,突然聽到一聲女子尖叫之聲傳來小噹噹的耳膜,小噹噹轉眸一望,不遠處,那監軍大人正將白豆蔻拖入了一個營帳之中。
小噹噹心頭一顫,正欲想衝過去就白豆蔻,又回眸望了望天上那隻白鴿,已經飛遠了一些,小噹噹連忙將自己手中的飛鏢朝着那白鴿打去,可惜不中。
“該死!”小噹噹低罵了一聲,想着騎馬追上白鴿,將它打下來,但是又想着,白豆蔻此時剛剛落入虎口,他必須都去救白豆蔻。小噹噹猶豫地蹙眉,一個箭步衝到了那營帳之內,把這將白豆蔻按在桌子上,準備開始胡作非爲的秦會石一把提住,往後一拖。
“你……”秦會石臉色驚愕,看着這忽然出現打斷他的好事的小噹噹,一個反手正朝着小噹噹打去,卻被小噹噹牢牢地截住,同時將秦會石整個人扔到了一邊去。
小噹噹便連忙上前扶起淚眼婆娑的白豆蔻,見白豆蔻的衣襟還是完整不缺,便放下心來。
“你是何人,竟然敢壞我的好事,來人,來人,快來人啊,給我抓住這個小子。”這秦會石爬在地上,一臉憤怒,潑口大罵着。
小噹噹回眸盯了秦會石一眼,心想這軍營之中,如今都是能聽他使喚的士兵都跟着俞靈瑞出兵了,所剩下來的不過這秦會石的手下,若是此時被秦會石抓住,白豆蔻脫不了他的魔掌,他也脫了不了秦會石的魔掌。
小噹噹這樣想着,便拉起白豆蔻往匆匆跑去,他們兩人剛跑出這營帳,秦會石的人便追上他們兩人。
小噹噹在情急之下,帶着白豆蔻吧跑到了馬棚,着急取下兩匹馬,推着白豆蔻上馬,便才一個翻身而上馬。只聽“駕”地一聲,兩人便橫衝直撞而出這已經混亂起來的軍營。
到了一個僻靜之處,小噹噹見秦會石的人沒有跟上來,小噹噹便停頓奔騰的馬兒,望着身後已經氣喘吁吁的白豆蔻,“白姑娘,沒事吧?”
“沒事。”白豆蔻搖了搖頭,擡眸望了望小噹噹,“謝謝你啊,小噹噹。”
“沒事,白姑娘,那種人渣,我小噹噹見一次打一次。”
“真的謝謝你了。”
小噹噹盯了一眼已經無事的白豆蔻,頓了頓,便立刻沉聲地道:“白姑娘,我軍的作戰計謀可以已經走漏,我得趕去西側山,告訴老大,讓她做好應變準備。”
白豆蔻一驚,擡起清澈泛着水霧的眼眸,猛地想到什麼,便連忙說道:“那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千古吧?”
小噹噹怔了怔,便道:“那好,白姑娘,這把刀給你,你自己小心。藍老大從北側行兵進攻,你順這北道去便尋見藍老大的大軍。”
“好。”白豆蔻接過這小噹噹方纔從混亂之中順便抓出來的大刀,朝着小噹噹點了點頭,便調轉馬頭,順着北道趕去。
此時,秦會石的白鴿已經落入了程冀的手中,程冀將信上的消息一看,沉思起來,他該如此對策,才能殺金燕這幫人一個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