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仇深的成蓱,爲報愛女之仇的蓄謀D殺案中,留給大家最大的疑團,就是那段刻意被剪輯過的監控視頻。
事後也證實,成蓱自始至終,都沒有進過監控室,更根本沒機會,去剪輯那段視頻。
更何況,她只是一個沒什麼文化水平的農村婦女,恐怕連電腦都不懂。
那到底是誰在暗中,想替成蓱洗脫在現場的證據?已經變成了一個迷!
其實,成蓱根本不需要急着自殺。
即便有這段視頻,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因爲,視頻中根本沒有成蓱下D之證。
只要拿不到成蓱下D的實據,只要她來個死不認賬,那麼此案,就不會輕易了接。
但是成蓱的遺書,卻讓冷靈兒莫名其妙的頭皮發麻,她憑直覺,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和不安。
她說的那個高衙惡少,是誰?
石頭城裡,除了自家的親哥哥冷俊,還有誰敢大膽爭此殊榮!
果然一點不假,此案了結後沒幾天,冷靈兒的預感,就立即得到了證實。
那日下午,冷靈兒突然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電話裡,是個有些耳熟的女聲,說有要事相告,想約她悄悄一見。
自然應約,收工後,冷靈兒帶着疑惑,穿着便裝,獨自打車到預約點一看,此地雖從未來過,卻倒也是一個比較偏僻之處。
一座長着白色大圓球的氣象觀察站山腳下,一個平常百姓度假的小酒店六樓,冷靈兒敲開一間房間後,立即看見了一個讓她非常意外的人。
約冷靈兒來此見面的,竟是清華集團原總裁遺孀關蓉。
已經順理成章,接任了清華集團新總裁位置的關蓉,一見冷靈兒,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
辦理曾卯的D殺案時,關蓉的氣度不凡和冷傲,已讓冷靈兒對她印象深刻。
此時,見她如此卑微,冷靈兒立馬就明白了,她心懷之事,絕對小不了!
冷靈兒急忙去扶關蓉,可她卻死死跪地不起,淚流滿面的哀嚎道:
“冷隊長,您就大慈大悲,發發善心,救救我們寡母孤女吧!”
“你快起來吧,有說咱們好好說!”
冷靈兒一急,用雙手硬把關蓉提了起來,然後放到那張有些髒兮兮的沙發。
“冷隊,現在整個石頭城裡,恐怕就只有您一人,才能救我們了,”此刻的關蓉語無倫次,一臉的無助,兩頰的淚水。
“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不去單位找我,卻非要神秘兮兮的躲到這種冷冷清清的地方呢?”冷靈兒遞了兩張餐巾紙給關蓉後,還是迷茫不解。
低頭擦了一下眼淚,關蓉終於穩定了一點情緒,她無可奈何的看着冷靈兒說:
“迫不得已的悄悄找您,我是因爲實在走投無路了,此事,如果您也幫不了我們的話,那我只能遣盡家財,然後冒着丟命的危險,去京城告御狀了。”
“我用何德何能,一個小小刑隊隊長而已,能力畢竟有限,你爲什麼要找我?”冷靈兒心裡一咯噔後,又輕描淡寫着反問。
“冷隊,您就別瞞了,我已經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也知道您一直嫉惡如仇,能爲百姓主持公道,所以才下定決心來找您!”說着說着,關蓉又眼淚汪汪的了。
“既然如此,那你先說說看吧,只要有這個能力,我一定盡力幫你,”給關蓉倒了一杯水後,此刻的冷靈兒竟先有些心虛了。
“你知道嗎?把成蓱的女兒關了三天,導致她懷孕,將她逼得跳樓自殺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你哥,冷俊!”關蓉果然語出驚人。
一聽此番話,冷靈兒卻沒流露出太多的驚訝。
自從那天看過成蓱的遺書後,冷靈兒的心裡,就隱隱覺得不好了。
早就知道哥哥冷俊的帝國集團,和清華集團的關係比較密切。
冷靈兒也有些早有耳聞:
傳聞說,哥哥冷俊和曾卯,不但聯手套取民脂民膏,偷逃稅銀,還經常做一些欺男霸女等等這些狼狽爲奸的勾當。
一開始,當時只是一名普通刑捕的冷靈兒,也只把這些街頭巷尾的小道消息,當是傳聞聽聽,也沒見有人來正式報案,更沒什麼真憑實據,她只能經常從側面,以親妹妹的名義,給哥哥敲過幾次警鐘。
今天,關蓉既然把這件事情,正式的說出來,那她就肯定不會是空口說白話了!
“你有什麼證據嗎?”儘管如此,冷靈兒的心裡,好像還有一些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我有!”
關蓉說着,從一隻精緻的小包裡,拿出了幾張照片和一個U盤後,用雙手遞給了冷靈兒。
接過那幾張照片後,只瞄了一眼,冷靈兒就像突然被電了手一樣,立即把這幾張髒東西,狠狠的扔到茶几上去了。
這些照片中的內容非常清晰,是若干組一男一女的不堪入目照。
雖然只瞄了一眼,但冷靈兒立馬就能確認,那照片的男主角,千真萬確就是哥哥冷俊。
冷靈兒雖然沒見過成蓱的女兒,照片中那個女的,到底是不是她,倒不是難題,過後一查便知。
可僅憑這幾張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哥哥是單身,大不了是交友不慎,生活問題罷了!
爲了不讓關蓉誤會,冷靈兒呸了一口後,便沒再追問。
其實已經看出了冷靈兒微妙的心理活動,關蓉又指了指那塊U盤說:
“當初,你哥哥冷俊,一次無意中見到曾卯的秘書,也就是成蓱的女兒後,就立即被這個纔出學校門不久的清純女孩,迷得神魂顛倒,可他用盡辦法,卻一直沒得手,
剛好那時,曾卯有事要求冷俊,便投其所好,在冷俊承諾,只要曾卯想辦法,讓成蓱的女兒陪三天,他便幫曾卯解決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
於是,曾卯這個該死,該下地獄的畜生東西,就悄悄給成蓱的女兒下了髒東西,還親自安排好了房間,
可是曾卯這個壞東西,也不是什麼善角呀,他竟偷偷在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把你哥冷俊的只一切,全部都留了證據。”
“既然有證據,你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去報案?”冷靈兒又咬着牙,恨恨得問。
關蓉一聽又急得說:
“報案?誰不知他冷俊是什麼來頭,這種案子,對於他來說,根本都不需要驚動他爸爸,他本人一個電話就能擺平完事,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而導致這份證據基本無效,曾卯這個狗東西,不知道給那女孩吃的是什麼髒東西,連他自己也沒料到,這段視頻中,竟有那女孩被迷失心智後的一些主動鏡頭。”
“那你明明知道這些證據無效,還想讓我去拿他,這不是在爲難我嗎?畢竟,畢竟他是我親哥哥,”冷靈兒皺着眉頭,非常的坦誠的說。
關蓉一聽,又急忙搖頭否認道:
“不,冷隊您誤會了,現在的問題是,曾卯這個該死的東西出事後,他原來那個不要臉的姘頭,狐狸精曹次女,立即跳槽去了冷俊那裡,也可能帶去了一些清華集團不可告人的機密,
然後前幾天,你哥哥冷俊派手下來威脅我,讓我立即把清華集團以廢品價,賣給帝國集團,來人還直截了當的說,如果我不配合,冷俊不但要弄死清華集團,還要把我和女兒關進大牢裡去,
迫不得已,我思慮再三後,才找到了您,懇請您以私人的名義,去幫我求求你哥哥冷俊,讓他給我們母女,留一條生路!”
冷靈兒一聽,又冷靜的再問:
“那你們清華集團,到底被別人掌握了什麼問題,你心裡有沒有數?”
關蓉喝了一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氣說:
“問題肯定是有的,目前已經在財務上,發現了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偷逃稅銀的大問題,
於是,我已經主動約見了本埠的查稅官和有關部門,他們明天就會正式入駐我們清華集團,然後展開賬目清查,
只要查出問題,我們立即整頓,該補的稅,集團目前有能力補,該罰的,我們也認,
現在就怕你哥哥,會用更卑鄙的手段,逼着我就範,而且,他已經盯上了我那才十六歲的女兒,
這麼多年來,石頭城有多少家公司,慘死在你哥哥的手裡,有多少個良家被他摧害,我不說,你可能也會耳聞到一些,
反正,我是豁出命去也要自救,同時也是冒着巨大的風險,纔來找你的,
如果連你都幫不了我,那我們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了!”
其實冷靈兒聽得出來,關蓉已經嘴下留情了,只不過才用‘卑鄙’二字形容了冷俊。
這麼多年耳聞目睹,冷靈兒覺得,自己家這個哥哥,簡直就是豬狗不如,可是,可是自己該怎麼辦呢?
既然撞上門來,冷靈兒覺得,自己必須要管,就像上次那楚依依,被害得那麼慘,如果還不管,那自己簡直也是天地不容!
主意打定,冷靈兒又給關蓉續一杯水說:
“行,這件事,我肯定管,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反正我保證,絕不允許冷俊和他的帝國集團,與你們再發生任何瓜葛,你們以後就安安分分的經營吧!”
其實關蓉來找冷靈兒,也是得了高人的指點,昨天,她就托熟人,找到了黃博。
可是黃博覺得,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好像沒有把握能替關蓉出頭,所以就只能把這個比較麻煩的大皮球,一腳踢了冷靈兒。
有了黃博的支招,現在終於得到了承諾,關蓉突然又跪了下來,她衝冷靈兒磕了三個頭後,又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直往冷靈兒手裡塞:
“冷隊,我沒找錯人,怪不得別人都稱您冷大俠呢,您幫了我們母女,這份大恩大德,我們永遠銘記在心。”
一個安分守己的合法私企主,竟被哥哥這個牲口,逼成這種慘樣,此刻的冷靈兒,她的心裡,有什麼感受呢?
雙手將又掛着眼淚的關蓉扶起,又將那張銀行卡塞回了她的包裡,冷靈兒這才抓起那些照片和U盤揣進了自己包裡後,又認真的說:
“放心吧,以後若還有什麼困難,就直接去找我,我既然管了,就保證讓你再無後顧之憂,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此事,到此爲止,不能再和任何人提起,可以嗎?”
“嗯!我也向您保證,此事,絕對不會再外傳!”關蓉抹着眼淚點頭。
怎麼能不明白冷靈兒的良苦用心呢。
人家畢竟是兄妹,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