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大金鍊子,此時昂着大腦袋一臉的跋扈,滿嘴狂妄的無法無天,寒子劍冷冷一笑再問:
“你們如此囂張,難道就不怕我報警嗎?”
一聽寒子劍此言,那大金鍊子的身邊,一枚雙臂中紋着左青龍右白虎,約摸才二十歲不到的小愣頭青,哈哈大笑道:
“哈哈,你報呀,求求你趕緊麻利的報,咱們鎮所的一所,是我大哥的親姐夫,咱姐夫的親姐夫是縣局的副局,反正都是咱們自家人接的警,難道還怕你報警嗎?”
寒子劍一聽,皺着眉頭突然態度又軟了一些,他也衝那大金鍊子抱了抱拳,然後比較誠懇的說:
“別別別,俗話說,貧不跟富爭,民不跟官鬥,咱們還是私下了結吧。”
這回,這幫惡廝,見寒子劍突然認慫了,爆起一陣大笑後,立即又將包圍圈收縮了許多。
那大金鍊子越發得意了,他從胳肌窩裡,抽出那個長方形的黑色小夾包,指着寒子劍的鼻子樂道:
“行呀,小兄弟,看得出來你身手不錯,也懂得識時務,此事若處理得讓我滿意,以後你就跟着我混吧,哥哥包你從此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漂亮的小姑娘天天有。”
寒子劍一聽繼續樂,他又抱拳說道:“那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你們統統都滿意呢?”
這回那大金鍊子,終於才臉色一正說:
“這個非常簡單呀,這些個債主,平時都是哥哥我罩着的,你今兒若痛痛快快的讓那郭老頭,按我們的數額,清了兄弟們的債務,就算你正式入幫,也算你給衆兄弟的一份見面禮。”
好像是非常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後,寒子劍抓了一下頭,也板着臉說:
“這恐怕不行呀!”
見寒子劍一臉爲難,大金鍊子突然想發飆,卻多多少少也有些心怵,於是他又擠出一絲笑容說:
“這樣吧,哥哥我今天就賣你幾分薄面,你說該怎麼辦?總不能欠債不還,做老賴吧。”
寒子劍一聽,指了指身後的雙肩包說:
“那我就提個章程吧,諸位若是覺得能接受,我立馬就給大家清債!”
人羣中一人大聲喊道:“你別廢話囉嗦,有屁快放。”
仔細看了看那出言不遜之廝的臉型後,寒子劍回頭,先看了一下鐵芸嫣。
見鐵芸嫣會意舉起手機後,寒子劍纔將雙肩包卸下,他拉開包鏈先取出了兩大捆現金,然後高高的舉在手裡。
衆廝爲錢而來,免不了要見錢眼開,他們饞饞的,看了看寒子劍手中的紅票票後,又一起饞饞的,看看那個仍然鼓鼓的雙肩包。
見衆廝難壓shao動,寒子劍這才舉着兩大捆現金,比較嚴肅的開了口:
“你們既然是一條道上的人,咱們就統一清算吧,老郭借款的本金,是十萬上下一點點,
我呢,本着不傷大家和氣的前提,也不想虧了大家,咱們就按最高的銀行貸款利息,我再你們加一點,按年息百分之十算,
這樣的話,一年是一萬塊利息,三年,總共連本帶息十三萬,
然後呢,我就再給你們加一點,一共給十五萬,行不行?”
寒子劍此話一出,又是一陣哄野大笑,衆廝又開始罵着七嘴八舌:
“不行,絕對不行…”
“你做夢吃狗屎呢…”
“想得到美,你以爲你是什麼玩意呀…”
“打屎你…”
“……”
“……”
“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廢什麼話,兄弟上,先搶了銀子,然後再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此廝話音未落,寒子劍手裡的兩捆現金,立即就被亂糟糟的搶走不算,他的肚子上,屁股上,還捱了狠狠的好幾拳腳。
面對這些窮兇惡極,密密麻麻涌上來人頭攢動,寒子劍一個空翻後,他果斷的棄了包包和錢錢,嚇得落荒而逃。
就在飛越的半空中,和二位女將交匯時,提着竹竿的鐵芸嫣,從左側穿越時,笑着將還在繼續錄像的手機,傳給了寒子劍。
從右側飛過的甘彤彤,和寒子劍在空中擊掌後,嬌喝道:
“姐夫哥哥,對付這幫烏合之衆,殺雞焉用牛刀,您先去休息片刻吧。”
寒子劍頭也不回的哈哈大笑道:
“他們搶銀子,襲警警,求二位小女俠,快替小民做主呀!”
於是,在一陣噼裡啪啦和鬼叫狼嚎中,寒子劍飛落在了郭善武和吳蘭芳身邊。
他讓手機立即停止工作後,低頭對輪椅上郭善武笑道:
“快看看你們這絲毫不遜鬚眉的滄海遺珠,是多麼的優秀吧。”
郭善武和吳蘭芳,早已經這被這風雲突變的場景,驚得捂着嘴發呆了。
魚塘裡的那些人,一聽岸上開了打,也不問敵我,不問青紅皁白的統統上得岸來,聚來看熱鬧了。
此刻的戰場上,鐵芸嫣和甘彤彤的戰鬥分工,已經非常明確。
甘彤彤負責中心開花,她呀呀的怒叫着,她惡狠狠的揮舞着打狗棒,她將心中的各種氣憤和各種憋屈,在一招一式中盡情釋放。
鐵芸嫣呢,由於這一次打架的工作比較輕鬆一點,她只負責在外圈遊走合圍。
見甘彤彤出手凌厲,毫不留情的一棍一片,鐵芸嫣已經樂成了一朵,嬌滴滴的花兒。
她用那根細長翠綠,韌性極佳的青竹竿,將那些被甘彤彤揍得一邊抱頭嚎叫,一邊企圖鼠竄外逃的惡棍,統統又打回去繼續捱揍。
揍到快樂高興時,連那些剛從魚塘裡爬上來,身上還溼漉漉,每人手裡,都提前十來條大鰱魚,大草魚,大鯉魚的偷魚賊,竟也統統被鐵芸嫣用細竹竿,狠狠的打進了捱揍圈。
也就十分鐘不到吧,戰場上的噼裡啪啦聲就停止了,只剩下了一片彼此起伏的嚎叫聲。
鐵芸嫣意猶未盡,她和甘彤彤快樂擊掌後,看着趴了滿地的衆惡棍,終於樂得捂着肚子大笑。
見甘彤彤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後,卻還是一副,根本沒解氣的氣呼呼。
鐵芸嫣一看。
哦哦,原來我家妹妹,還沒盡興呢。
於是,鐵芸嫣又急了,她皺着柳眉頭,在郭善武的輪椅前,用竹竿畫出了三條齊筆筆的橫線。
寒子劍偷笑秒懂,他跟着鐵芸嫣,重新回到了俘虜羣裡。
連看都沒看,先橫七豎八的幾竹竿抽下去後,鐵芸嫣才瞪着眼睛大喝道:
“去,統統去郭叔叔面前,按線跪好!”
“啊…”
第一個重新捱揍之廝,捂着胳膊嚎叫一聲後,好像還沒聽明白。
可沒等他的遲疑,超過三秒鐘,狠狠的一竹竿,又抽了過來。
“啊…”
這回他也秒懂了,此廝第一個抱着頭站起來,他一瘸一拐的,去跪在了郭善武面前的直線上。
“老婆大人,您先休息一會兒吧,”寒子劍笑着,他接過鐵芸嫣的竹竿後,又親熱的香了一下小媳婦兒的額頭。
“啪,啪,啪…”
這回是寒子劍親自動的手。
在一連串的噼啪聲裡,在那殺豬般的嚎叫聲中,那二十七名惡棍,用最快的速度,在郭善武兩口子面前低着頭,跪成了三條整整齊齊的隊伍。
當然,這種整整齊齊,也不可能要求太高了,寒子劍這才用青竹竿,托起那大金鍊子的下巴後,溫柔的說:
“兄弟,還不打電話,讓你的姐夫來救你嗎?”
已經鼻青臉腫的大金鍊子,看了一眼寒子劍後,又恐懼得低下了頭。
“啪!”
不輕不重的一杆子,抽在大金鍊子的肩上後,寒子劍沒再裝逼。
他這回惡狠狠的重新舉起竹竿喝道:
“目無王法的狗東西!快打電話!”
雙手抱頭,大金鍊子帶着哭腔說:
“好哥哥,好哥哥,求您手下留情,別再揍了,報警電話,我剛纔就撥通了。”
真心真意的,朝大金鍊子豎起了大拇指,寒子劍讚道:
“恩,不錯,不錯,你還蠻聰明的嘛。”
長期軍旅的習慣,可是終生難忘,寒子劍習慣性的,用青竹竿將衆俘虜的隊形隊容,略微整理了一下後,才又去了魚塘邊。
他從河攤上,撿來了五把,這些人扔那裡的遮陽傘,統統遞給甘彤彤。
又去郭善武那已經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家裡,寒子劍搬出了四張,油污斑駁的塑料圓高凳。
等吳蘭芳從一個手壓小井裡,打來一桶冰涼的井水,又每人發了一隻塑料小碗後,寒子劍才喝了一口,就聽得一陣哇嗚哇嗚聲傳來了。
兩分鐘後,兩輛拉着笛,閃着燈的警車,已經停在了路口,三位穿着制服,四名手持,特長型電棒的協警,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現場。
那二十七名惡棍,統統鼻青臉腫,齊筆筆的跪着,這個場面,確實是挺美麗的。
衆警立即被驚得,統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姐夫,姐夫,”大金鍊子終於看見了親人,他急得委屈得大喊大叫。
寒子劍他們,正各撐着一把遮陽傘,悠哉悠哉的坐在凳上自品涼水,彷彿對這些警警的到來,根本無動於衷。
大金鍊子那胖乎乎,油光滿面的姐夫,狠狠朝寒子劍他們瞪了一眼後,倒也沒敢先造次。
此人走到小舅子身邊,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衆廝一看,竟也統統跟着爬了起來。
“統 統 跪好!!!”
寒子劍大喝一聲後,舉着細竹竿,又走了過來。
一片撲通撲通聲中,連大金鍊子,都乖乖的重新又跪下了。
這回把大金鍊子的姐夫給若急了,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後,來到了寒子劍的跟前。
至於這個自家的小舅子,他們是來幹嘛的,他是不需要問的 。
於是,他指着寒子劍的鼻子喊道:
“你是究竟是什麼人,也太囂張了吧,爲什麼要打人?”
寒子劍慢悠悠的又坐回去後,才慢悠悠的說:
“我 是 什 麼 人,其實一點點都不重要,爲 什 麼 打 人,你先問問你的小舅子吧!”
大金鍊子的姐夫,斜着三角形的眼睛說:
“我根本不需要多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合理合法的討要欠款,無可非議。”
“這種高貸利的惡行,已經嚴重觸法,危害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和生命安全,你身爲警長,難道就不知道嗎?”寒子劍又問。
那大金鍊子的姐夫聽了,繼續傲慢的回答道:“他們是有需有求,雙方自願,我們不管。”
“這就是你一個頭帶金微,身穿制服的警長,所說的話嗎?”寒子劍冷冷的又問。
那大金鍊子的姐夫一聽,又惡狠狠的罵道:
“少廢話,來呀,統統給我銬起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