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嚴重的突發狀況, 此時的馬息爾,心裡已經明明白白。
事態確實比較嚴峻,於是他沒再猶豫,果斷的在那密碼鎖上連點幾下後,卻又突然轉頭欲往回跑:“不,不,我不能丟下妻子和大家。”
這回急得,一把拽住馬息爾的後衣領,寒子劍想把他和凱琳娜往逃生艙裡推,可這父女二人卻死死的抱在一起,頂着艙門不肯進去。
“馬歇爾,你混蛋,快滾進去逃命呀,我的任務是絕對不能讓你們出事,”寒子劍急得惱得開了罵。
“不,我們堅決不走!”這父女二人倒也意志堅定,異口同聲的抱在一起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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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子劍終於也無計可施了,又聽得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和腳步聲越來越近,看來敵人在馬息爾的休息室裡撲了空後,正在四處搜尋。
手無寸鐵,根本無法抵禦這強大的火力,沒時間了,寒子劍只能輕聲相求:
“那你們先躲一躲吧。”
就讓那逃生艙門半開着,寒子劍又急推着這父女二人去了機尾的貨艙裡。
然後雙手齊下,寒子劍迅速將這堆積如山的貨艙一角,清出了一塊可容納二人的空間。
將他們硬送進這塊空間裡,寒子劍又用鼓鼓囊囊的行李包和行李箱,在他父女二人的正前方,壘起了一道厚厚的,高高的防火牆後,又用雜七雜八的箱箱櫃櫃,在外圍築起了第二道防護罩。
“你們要老老實實的趴在這裡暫避,防止流蛋,等危機輕緩,我自會來叫你們,”寒子劍一邊後退,一邊將那些大件物品拉來,把此處封得橫七豎八。
“寒子劍,你快回來,危險……,”凱琳娜才從頭頂伸出一隻手呼叫,卻立即又被一隻大箱子砸了回去。
臨出貨艙門時,寒子劍又拉倒一組貨架,自己一閃而出時,那裝得滿滿的貨架悄然緩緩倒下後,立即將這貨艙門完全頂死了。
做完這一切後,寒子劍自己卻握着那根白玉癢癢撓,又衝向了那個高端的逃生艙…
兩分鐘後,兩名抱着大黑衝的敵人,已經按圖索驥,衝到了逃生艙門口。
隔着那逃生艙門的玻璃圓窗,他們看見,艙內的鈦鋼底板,正在緩緩向兩邊打開,那架鴨蛋形的銀灰色逃生艙頂部,紅燈閃爍着警笛大起,已開始十秒到計時。
情急之下,這兩名西裝革履的敵人,端起大黑衝就是一頓狂掃。
可幾梭子閃着火花,冒着硝煙的噼噼啪啪下去後,那屬於一級防蛋的艙門和玻璃上,只留下了幾處劃痕。
眼睜睜的看着逃生艙閃着紅燈,在眼皮底下緩緩的滑出了機艙後,開出了三朵白色的大傘花,漸漸消失,那兩名三十多歲,眉清目秀的敵人,只能咬牙切齒的惱得直用大黑衝,狠狠去砸那厚厚的玻璃窗。
…………
此時的白雲機場。
兩名負責跟蹤空軍一號航痕空管人員,突然發現,那兩架已入公海上空的統總專機,在萬米高空畫了一個大圈兒後,竟又朝機場方向飛了回來。
與此同時,他們的擴音器裡,傳來了急促的英文呼叫聲:
“呼叫白雲機場!呼叫白雲機場!空軍一號艙內發生戰鬥遭遇險情,需要緊急降落,需要緊急救助,時速,1368,距離,499,14分鐘內到場!”
“收到!收到!空軍一號請回!”白雲機場立即回覆。
“白雲機場!白雲機場!統總先生的逃生艙,已順利離開,請求海面救援!請求海面救援!”空軍一號的呼叫再起。
“收到!收到!統總先生已離機,雷達已發現,已鎖定逃生艙信號,立即執行海面救援!”
剎那間,白雲機場的指揮塔裡,頓時大亂。
雖然說統總先生,已經安全離機,逃生艙那強大的信號源,也已經顯示在追蹤屏幕上,可空軍一號竟被劫持了,這絕對不是鬧着玩的。
一分鐘之內,消息便被傳達至該知情之人和各崗位。
頓時,機場上的警武大隊和消防大隊,立即啓動應急預案,所有人員登車,緊急朝一號跑道周邊聚集。
立即,所有在場,準備起飛的航班,全部被取消。
同時,所有在空,準備降落的航班,統統被命令立即離開此空域,飛至其他城市備降。
三分鐘之內,機場頭頭們統統到位,軍方將軍與本省衙頭頭們的電話和現場視頻,也被全部接通。
與此同時,六架南部灣戰區的戰鬥機,已掛滿實彈,呼嘯着升空,用三千六百公里的時速,朝空軍一號迎了上去。
和戰鬥機一同起飛的,還有十二架直八救援直升機。
此時,正在附近海域,執行演習任務的三艘巡洋戰列艦,收到總部命令後,立即啓動緊急預案,把演習當成實戰,在出事海域鎖定目標,開始搜救那個大鋼蛋模樣的逃生艙。
“空軍一號,空軍一號,白雲機場無風,天氣晴朗,請在第一跑道降落!”
“空軍一號收到!”
幾分鐘後,我們的六架戰鬥機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雲後,已與空軍一號匯合。
載着馬息爾的波音747左右兩側和上空,已被我軍成功護衛:
“空軍一號,空軍一號,梟龍分隊爲您護航,領空已安全,祝平安降落!”
“嘭!”
沒收到回覆的護航編隊,卻突然聽見耳麥裡,傳來了一聲爆轟聲。
得知馬息爾,已從逃生艙離開,又見空軍一號正在返回準備降落,魏豹惱了。
將那三十九名,已經傷了一多半,完全喪失抵抗力的俘虜,交給其他四位兄弟後,魏豹氣急敗壞的衝向了頂層的駕駛艙。
毫不猶豫的轟開了那堅如金剛的空軍一號駕駛艙門鎖後,魏豹和能操縱大型飛機的七弟鋼子,兇狠的砸開了艙門,抱着武器衝了進去。
同時用兩支大黑衝,直接頂着兩名駕駛員的後腦勺,魏豹瞪着豹眼,氣急敗壞的大喝:
“不許降落!不許降落!快飛回去!”
“不許降落,立即飛回去!要不立即打屎你!”
正在俯衝的空軍一號,已經看見了正前方的白雲機場跑道。
爲能保證空軍一號順利降落,白雲機場第一次,在大白天,打開了第一跑道的全部引導燈光。
此時,身穿白色制服,帶着大耳麥,兩鬢已見白髮的空軍一號一駕,好像並不被驚擾,他全神貫注的目視前方,穩穩的輕壓操縱桿。
“不許降落!!!”魏豹用槍口,頂着正駕的後腦勺重重擰了兩下後,一把扯去了他的耳麥。
剛毅的一駕,轉頭看了一眼二駕後,咬着牙發佈命令:
“尾翼30!”
“是,尾翼30!”二駕手隨聲動,旁若無人的配合。
眼看這個不怕死的一駕又輕輕拉了一個操縱桿,打開了減速器,空軍一號的機頭,立即昂了起來。
機身重重的顫了一下,空軍一號的後輪,已經和跑道接觸,立即將跑道兩側,正在急駛的兩隊消防車,還有十來輛全副裝武的警武車,甩到後面去了。
“砰!砰!”
兩個兇殘的點發後,一駕和二駕同時頭一歪,立即紅濺駕駛艙。
魏豹扔了武器,立即將這不聽話的一駕,從駕駛位上野蠻的拖開後喝道:
“鋼子,快!”
魏豹的七弟,才三十歲不到,已經瞎了一隻眼的鋼子立即跳入駕駛位,他比較文靜的甩了一下披肩長髮後,非常熟練的拉起了操縱桿,然後猛壓加速器,將差點衝出跑道的飛機,又修了回來。
立即,空軍一號的四臺發動機,又發出了最強勁的轟鳴聲,顫抖着加速,加速,再加速!
終於,就在跑道耗盡的最後一刻,瘋狂的空軍一號,用它那未能收的後起落架,將白雲機場那座廢棄的鐵塔拉倒,然後纏拖着百米長的鋼絲網,又呼嘯着,重回了藍藍的萬米高空。
這時滿頭大汗的鋼子,才重重噓了一口氣後,比較得意的回頭看了一下大哥。
魏豹被嚇得抹了一下汗如雨下的後,用雙手輕輕拍了一下鋼子的肩膀笑道:“好樣的兄弟!”
“大哥,咱們是暫時自由了,可該飛向何方呢?”纔開心不到三秒鐘,鋼子關了機載無線電後,卻又滿臉鬱悶。
拖開那個死二駕,魏豹一屁股坐到那紅糊糊的副駕駛位置上,也突然像軟了一般,他沉默片刻之後,無奈着開了口:
“好兄弟,你怕死嗎?”
鋼子目視前方,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大哥,咱們都從死人堆裡爬過幾次了,死有何懼!”
“哎…”重重嘆了一口氣氣後,魏豹又說:
“咱們終於心甘情願的闖進了鬼門關,冷俊這個混賬小王八蛋,雖說救過咱們兄弟一命,這些年對我們也不薄,可咱們卻一直被他牢牢控制,幫他滅人越貨,爲非作歹,被他當槍喚,想逃離都不可能,
這一次這個任務,咱們執行是死路一條,如果不執行,可能已經被他弄死扔酸池裡化了,他們父子這兩個王八蛋,這是看我們沒有利用價值了,才下了這一着一箭多雕的惡棋,可咱們又能怎麼辦呢?
死吧,死就死吧,咱們其實早該死了,也權當報答那個小王八蛋了,從此彼此不欠,兄弟們結伴下地獄,大鬧閻王殿去吧!”
朝左右兩側,看了看又追上來伴飛梟龍小分隊,鋼子沉着臉說:
“別泄氣呀大哥,也許咱們還有一線生機呢。”
“哦,七弟快說,”魏豹突然看見了救命稻草般,他蹦起來蹲在了飛行椅上。
“咱們去巴古國吧!”鋼子好像早有準備,他已經打開了導航系統。
魏豹一聽,立即又眼前一亮:“是個好辦法,他們兩個邦國一直是死敵,咱們駕着最先進的空軍一號去投靠,說不定真能給兄弟把命保住呢,只可惜馬息爾那個膽小鬼已經逃了,要不我們籌碼會更大一些。”
鋼子舉手,朝左側的戰鬥機,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說:
“試一下吧大哥,馬息爾雖帶着女兒跑了,可他老婆還在,再說機上還有這麼多重量級人物呢,有了這些籌碼,應該能換兄弟們一命吧。”
“行,就這麼定了,不管生生死死,兄弟們都會不離不棄,你好好開飛機,我要下去看看那幫狗俘虜,”魏豹離開飛行椅,就準備出去。
朝魏豹揮揮手後,鋼子又轉頭輕輕囑咐道:
“大哥,速派兩名兄弟,再去底艙仔細搜查一番,看有沒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