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劍竟捱了大哥一刃?
冷靜下來的鐵芸嫣到這一會,纔開始認真研究這個問題。
不過,這回她好像對誰不信任了,親自陪寒子劍進了手術室。
等衆醫護做好一切準備後,見寒子劍拒絕麻醉,大家又不能將他硬捆起來。
故意在說說笑笑,刻意營造輕鬆氣氛的李汝涵,只能偷偷朝鐵芸嫣使了一個眼神。
鐵芸嫣自然心領神會,她閉着眼睛咬着嘴脣,悄悄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寒子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李汝涵瞪着藍眼睛,突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雙手將那把該死的尖刃拔了出來。
“啊!”
寒子劍一聲慘叫後,那一刃雙洞的傷口裡,積壓已久的血壓終於得到了釋放,猛的噴出了兩股絢麗的線狀血泉和血霧。
“子劍,子劍…”
已經被濺得滿臉滿身都是血紅的鐵芸嫣,心如刀割般的哭着喊着,她忙用雙手,一前一後去堵那兩道血孔。
“沒事,沒事,不要堵,就讓血淌一會兒,沖洗一下傷道吧,”李汝涵輕鬆的說。
“這可是人血!這可是我家子劍的血華!你們快一點來止血呀!”鐵芸嫣急得大喊大叫不肯放手。
“芸妹妹,你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呀,獻一次血,都不止流這一點點,就憑子劍這種體格,放一小盆出來燒豆腐才香呢,”李汝涵半真半假的開玩笑,繼續任血自流。
巨痛過後的寒子劍,終於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後,他輕輕拉開鐵芸嫣那紅通通,黏糊糊的血手說:
“靠!這個拔出來,怎麼比插進去還疼呢。”
“疼死你,疼死你,誰讓你不肯聽話,瞞着我偷偷摸摸的亂跑!”用一隻血紅手,抹了一下血紅臉後,鐵芸嫣恨得惱得,又低頭在寒子劍的肩上,狠狠的啃了一口。
就當着衆醫生和護護們的面,寒子劍立即樂得將鐵芸嫣拖上了手術檯,然後對着她那染着血紅的紅嘟嘟,就是一頓…
鐵芸嫣心疼的同時,自然是及時迴應,也立即進入了最佳狀態,雙手環着他的脖子,二人就着血紅糊糊,開始旁若無人的交換深情…
“呵呵,好啦,好啦,你倆等一會再麻麻好吧,這回我該止血清創縫合傷口了,”李汝涵又被逗得躲在口罩裡樂。
乾脆就賴在大手術檯上了,鐵芸嫣換了一個不影響醫生施工的優美姿勢,調皮着對李汝涵說:
“三嫂少囉嗦,你一定要好好的洗,仔細的縫,我們繼續,這樣子劍纔不會疼。”
一直坐在手術檯上的寒子劍也樂得,又俯首重新襲來…
李汝涵只能忍着樂,她帶着口罩手套,在助手的配合下,細心的揮舞着藥棉針線,把寒子劍當成了一隻大玩具豬,開始洗洗刷刷,縫縫補補。
…………
陰雨轉晴的夜,像一塊無邊無際的黛色幕布,罩在龍鳳山莊。
天空,半輪明月斜掛,半開的窗外晚風輕拂,幾隻精靈般的螢火蟲,像一顆顆綠色的小星星,在夜色中,在微風浮起的蛐蛐鳴叫聲中翩翩起舞。
在這間最好的病房裡,輸完第六瓶消炎營養液,寒子劍已經在柔柔的燈光下,甜甜的睡着了。
鐵芸嫣將那橙色的單人小沙發轉了個方向,她靜靜坐在臨窗處,一邊品着自煮的咖啡,一邊觀賞着那夜空的繁星點點。
她現在已經可以確認,寒子劍的這一刃,是誰扎的了。
她不想去腦補那個愛恨交加的場景。
她只知道,她的子劍今天好像是卸載了所有的心裡負擔,他已經明顯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想到他在手術檯上的第一次主動索香,鐵芸嫣的臉突然又紅了。
光着腳丫,鐵芸嫣踩在厚厚的純毛地毯上,輕輕回到了那張特大的病牀邊。
癡癡的,看着他那張仍然帶着一些孩子氣的臉,看着他那厚厚的脣,好像還在微微…
嘿嘿,大寶貝這是渴了,大概是夢裡在吃香香呢。
於是,在這從未有過的快樂無比中,鐵芸嫣回頭,頑皮着去含了一大口溫溫的咖啡來,然後再脈脈俯身…
“嗯,我還渴…”寒子劍立即被柔情喂醒。
嘿嘿,鐵芸嫣更樂了。
原來他還會撒嬌呢。
原來他撒嬌的模樣,竟是無比的可愛。
讓他含着一根長吸管,等他將一大保溫杯的熱鮮奶喝完,鐵芸嫣突然發現他的眼睛裡,又冒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異樣……
低頭看看自己,鐵芸嫣的臉更紅了,下意識的,忙用保溫杯和胳膊,擋住了他的目光聚焦處。
羞答答的轉過身去,放下空保溫杯後,鐵芸嫣欲用紙巾替他擦嘴時,卻又被他野蠻的硬拉走了……
默默喜受,鐵芸嫣那全是膠原蛋白的似玉雙頰中,又涌出了兩朵豔豔的紅玫瑰。
此刻,任他……鐵芸嫣卻又開始緊張了,她的小心肝兒,情不自禁的上了高速。
“大傻瓜,你聞什麼呢?”
“好香,你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香味。”
“嘻嘻,我又不用香水,能有什麼香味呢?”
右手托腮,寒子劍歪頭想了想後,憨憨一笑:“這是一種冰清玉潔的女兒香,我好想吃了你。”
“歡迎品嚐,嘻嘻,”鐵芸嫣的臉兒更紅了。
“不,我是怕…!”寒子劍苦着臉,搖了搖頭後欲言又止。
鐵芸嫣一聽,猛然驚問:
“子劍,咱們兩個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都沒……你,你是不是身體有…?”
寒子劍繼續傻笑,他停止了一切行動後,卻沒有回答。
“子劍,如果你真有……也不要心理有壓力,我會不離不棄的陪你看醫生,配合你治療。”
“呵呵,”寒子劍又是呆萌一笑中,突然又拉過了鐵芸嫣的手……
“啊!你壞!!!”
鐵芸嫣立即又被嚇得,她驚叫一聲後,羞得喜得雙手捂臉。
仍然手拉手,寒子劍又真誠着說:
“芸兒,我怕,我怕自己萬一哪天掛了,而誤了你的終身,媽媽從小單親將我撫養成人,這其中歷盡過多少艱辛,你根本無法想象。”
終於才恍然大悟。
感動之於,鐵芸嫣又倒吸了一口氣,她兇巴巴的揪住寒子劍的耳朵說:
“先不論我們這些警警是一個高危職業,人家好好的走路,還有可能被撞死呢,那照你這個思路,真心相愛的人,就永遠不能在一起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鐵芸嫣又柔情而道:
“我的傻子劍,芸兒回眸千年,終在燈火闌珊處有幸遇上你,從此不問晨夕,只要擁有,我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寒子劍又動情而香後說:“我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獨留在這個世上受苦呀。”
“哼!看來我真得帶你去看心理醫生了,”斜眼瞪着他,鐵芸嫣無奈着說。
“難道我有經神病嗎?”寒子劍又樂着問。
“是,我現在才明白,你的性格缺陷,原來是有根有源的,你沒有得到父愛,從小被媽媽帶大,一切都按媽媽的意願去執行,雖然表面上看你是陽光善良,但是你的內心深處還是有很多迂腐。”
寒子劍又一樂:“呵呵,你是說我有一點娘吧。”
鐵芸嫣也捂嘴一樂道:“嘿嘿,我沒說,但是我從很多方面,都能清晰的看出來,比如你在審訊江顰時,還比如你暗中替餘鶯求情,讓我想辦法替她周全,這些不經意行爲,都將你的性格缺陷露出來了。”
“那,那你還願意嫁給我這個迂腐子嗎?”寒子劍被點中要害,好像有些急了。
鐵芸嫣又來香香一香後說:“嘿嘿,人無全人,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其實在你身上,還是有太多讓我着迷的地方,你的這些性格缺陷,是媽媽對你施教過度,而導致孔孟之道,在你的心裡,顯得有些過於呆板了,以後我會幫你慢慢改變。”
寒子劍又苦笑着說:“呵呵,騙我,安慰我的吧。”
鐵芸嫣這才臉色一正,然後認認真真的說:
“沒騙你,爸爸曾經帶我去過南部灣戰區,在他們令司部的絕密檔室裡,我看過你那次空戰時,爲捍衛家園,而捨生忘死的影像資料,
我還看過一些將你從大海中找回來,身上彈痕累累,已經奄奄一息的特密照片,直看得我回去哭了好幾天,心疼了好幾個月,
從那時起呀,我家的子劍哥哥,就是我心目中的特級大戰神了,
還有,你在打架時,在面對邪惡時的那種英武,那種豪曠,簡直就能把讓我迷得神魂顛倒了。”
寒子劍終於美得,他捏着鐵芸嫣的鼻子樂道:“呵呵,你這個小甜嘴呀,太甜,太甜了。”
鐵芸嫣又飛了一個大媚眼樂道:“哼!不事先將你的裡裡外外考察個遍,你不能用魅力征服我,博得我的芳心,即便是挨爸爸趕出家門,芸兒都絕對不會認這個指腹爲婚!”
被提起往事,寒子劍又不由得輕嘆道:“不能再重回藍天,馳騁疆場,將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其實南部灣戰區的長官,憑私人感情,幾次提着好酒,闖到安公部要人,卻都被老爸一壓再壓的事,根本就沒敢告訴寒子劍,此刻見他突然傷感,鐵芸嫣趕緊笑着打岔:
“過去的就翻篇吧,你一直憋着勁,對我的考察,現在也該有結果了吧?我今天正式問你,做你的妻子,芸兒合格嗎?”
溫柔着重新擁她入懷,寒子劍鄭重的說:“好芸兒,我們儘快去領證吧。”
快樂得扎他懷裡,鐵芸嫣此刻幸福無比:
“嗯,等你出院了,我們立即回去看爸爸,咱倆現在的戶籍都在京城呢,再說我們的婚事,是需要經過上級正式過審的,不是由媽媽說訂婚就訂婚這麼簡單。”
“那尊敬的鐵大部長,他會刁難我嗎?”寒子劍也認真的點了點頭說。
鐵芸嫣又一挑眉一樂道:“這個很難說喲,就要看你這一次跟我回去,給爸爸帶多少好酒和好禮物了,還有喲,爸爸已經在電話裡說過了,他的彩禮清單,早就開好了,你寒家,卻至今沒有正式上門提親,嘿嘿。”
寒子劍又憨憨一樂說:“也是,是我失禮了,這一次陪你回去,我要帶着鑽戒玫瑰去求婚,彩禮嘛,自然由爸爸說了算,我保證不會討價還價,嘿嘿。”
“嘻嘻,爸爸還說了,他的心肝寶貝要出嫁,彩禮一定要一萬塊錢一斤,爲讓子劍哥哥少花一點錢,娶到最美的媳婦兒,芸兒已經偷偷的決定,從現在開始,要拼命的減肥。”
“不許減,不許減,實在不行,我去跪求岳父大人,咱先辦個分期付款,然後把結婚證一領,先把芸兒騙回來,做了名正言順的媳婦兒了。”
幸福中,快樂中,終於沒了顧忌,壯着膽兒,看着鐵芸嫣那越來越紅的臉兒,寒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