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下班時間呢,冷靈兒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又黏了過來。
換上一身華麗的洋裝,此刻高貴靚麗的冷靈兒,還爲雨蝶那手機屏保的事,而耿耿於懷呢。
緊緊從身後,摟住寒子劍的脖子,冷靈兒委屈得說:
“罰你,今天晚上,陪我去吃海鮮,再陪我看電影!”
“憑什麼要罰我呢?”在看案宗的寒子劍,連頭都沒回一下,他抓住鼠標,盯着電腦顯示屏,冷冷的反問。
“就憑,就憑我是你的女朋友呀,嘿嘿,”冷靈兒的嘟嘟小嘴嘴,又湊過來了。
放下正在移動的鼠標,躲開冷靈兒的小紅嘴,硬拉開她的雙手,寒子劍將電腦椅轉過來後,認真的看着她說:
“冷靈兒,老是這樣有意思嗎,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咱們之間根本沒可能,你就大慈大悲,饒了我吧!”
“有意思,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我也再重新告訴你一次,非你不嫁,你敢亂娶,我就去屠了你的婚禮!”冷靈兒不折不撓。
“你若再胡攪蠻纏,干擾我的正常生活,我就不客氣了,”寒子劍又被噎得直翻白眼。
冷靈兒突然被逗樂道:“來呀,來呀,我就喜歡看你那毫不客氣的酷酷,再不客氣一個,給小姐姐看看唄,嘿嘿。”
還是老規矩,冷靈兒耐心十足,她坐到寒子劍身邊,嘻嘻盯着他那額頭上那塊疤疤。
“行,那這樣吧,讓你爸你媽,親自去我家提親,只要他們兩個肯去,咱們明天就去領證,”挨纏得實在是沒辦法了,寒子劍只能拋出一個小殺手鐗。
果然,冷靈兒一聽,突然苦臉,她將頭伏到寒子劍的肩上,小嘴嘴嘟得更高了:
“我家那兩個老東西,死活不答應我和你好,我真拍他們哪天故意刁難,挖坑加害於你。”
“切,我一無升級夢,二沒發財念,隨便他們玩了,大不了回老家種地去,反正只要我身穿警服一天,定會恪盡職守一日,
你家那封疆大吏,我雖不能隨便說三道四,但是,你那民怨頗深的哥哥,恐怕就難說了,
如果真有一天,他撞我手裡,結果你是懂的,拼得一身剮,我也要爲民除害!”
寒子劍輕鬆鬆的說着,一邊在一張白紙上,用鉛筆鴉塗了一把小小的虎頭鍘。
“你爲什麼老是把我,和他們歸類在一起,而顧忌深深呢,這樣對我不公平,你這樣做,是在傷害我!”冷靈兒委屈得,已經快哭鼻子了。
見平時風風火火,蠻橫霸道的金枝玉葉,突然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寒子劍又嘆了一口氣說:
“現實擺在我們面前,倘若有朝一日,橫出事端,你和我,說不定會在轉眼間,就變成了兩個水火不容的仇家。”
“你所說的,我都懂,我也恨自己生在了侯門,而失去了平常人家的許多樂趣,我也曾經有過離家出走,和他們劃清界限的想法,可又怕傷了爸爸媽媽的心,”冷靈兒第一次在寒子劍面前,轉過頭去偷偷抹眼淚。
寒子劍好像沒爲所動,他起身換上便裝,然後把那支新式武器,插到腰間的槍套裡後,背對冷靈兒說:“你也忙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許你去陪那個醜八怪小寡/婦, 我心情特不好,要你今晚陪我,”冷靈兒仍然不依,又來纏住了寒子劍。
“你怎麼聽不懂人話呢,還有,我又打了申請,要調你離開刑隊,你已經嚴重干擾到我的工作了,”寒子劍有些不耐煩了,他硬硬的推開冷靈兒後,便獨自拉門出去了。
見寒子劍頭都不回的去了車庫,急得滿臉通紅的冷靈兒,單手叉腰,指着他離去的背影,氣急敗壞的罵道:
“破子劍,你混蛋,你大混蛋,我看誰膽大包天,誰敢批你了的申請,我就推了市局大樓,反正這輩子,纏也要纏死你!”
……
去招待所接了雨蝶母女二人後,寒子劍並沒有急着去加班,而是先帶她們去了美食城。
知道雨蝶喜歡吃海鮮,寒子劍抱着小雅兒,進了一家曾經來過的海鮮酒店。
一進門,彷彿已和寒子劍一見如故的小雅兒,立即從他懷裡蹦了下來。
小蘿莉此刻開心得,她拉着寒子劍的手,衝到那幾排展示大水櫃前。
小手指亂點,小雅兒快樂得直喊:“叔叔,叔叔,我要吃這個大龍蝦,還要吃這個大螃蟹,還有,還有,還有這個好看的大海螺…”
緊隨其後的雨蝶,故地重遊,有些觸景傷情了,她紅着臉,默默無語的低着頭,連看不敢再看寒子劍。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九點多,寒子劍除了給雨蝶夾了一些她最喜歡吃的爬蝦和海鰻外,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倒是小雅兒,大概是從未吃過這種豪華大餐,樂得她一邊吃,一邊快樂得嘰嘰喳喳,小腿兒亂踢。
飯後,寒子劍拉着小雅兒的手,一起出了酒店後,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朦朧的路燈下,已經飄起了濛濛秋雨,氣溫突降。
回頭看了一下正抱着瘦弱的雙肩,在風雨中瑟瑟發抖的雨蝶,寒子劍一聲不吭的脫了外套,扔到她的身上後,才抱起小雅兒,將這小蘿莉藏到懷裡,小跑着衝上了車。
一路沉默無語,在那首曾經單曲循環無數遍的‘風中有朵雨做的雲’陪伴下,到達風景秀麗的湯山老街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
此時的雨,已越來越大了。
抱着睡着的小雅兒,冒雨跟在雨蝶身後,進了她位於六樓的家。
這是一棟老式樓,沒有電梯,老式的防盜門,小小的窗戶,小小兩室一廳裡,雖儉樸得一些清冷,卻倒也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顧不上擦去臉上雨水,將小雅兒遞給雨蝶後,寒子劍來到陽臺上的小窗邊。
將那破舊的窗簾,拉開一條細縫後,從包裡拿出警用相機,寒子劍打開紅外,拉近焦距,朝樓下的馬路對面仔細看了看。
剛纔上樓時,只用一個餘光,寒子劍就發現了問題。
馬路對面,停着一輛黑色的‘大衆輝騰’。
這半夜三更的大雨中,那輛車的車邊,竟還站着兩個穿着黑色雨衣,帶着口套,身材魁梧,尚看不出年齡的漢子…